她刚刚说的那些事情，可以告诉明家人，却不能告诉一个身份不详的外人。
要不要，杀了她？
明鸥心中的想法一闪而过，却又被她完全抹去。
接触的时间虽然短，但是她确实喜欢这丫头，她与自己有同样的想法。
即使不是明琴，她好像也能接受？
“姑姑莫急，别被有心人挑拨了。”
明言开口，让明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明言如此说，她们明家便要保季染。
想到这里，明鸥抢在季染前面开口。
“季姑娘，说话要讲证据，你胡乱攀扯我明家姑娘，败坏明家名声，是何用意？
难不成，得了失心疯？”
季雅笑不动了，这明鸥说话也太难听了。
“并非我胡乱攀扯，这位姑娘一直以面纱示人，像是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季染，别人或许不认得你，但是你我姐妹一场，从你的身形和声音上，我还是听得出来，你是我的妹妹。”
此语一出，惊起一众讨论。
“季染？那不是姨娘生的女儿？听说是个没有修为的废物来着……”
“不是说当年用秘术混进了清晖宗，没过两个月就被赶出来了吗？
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十六岁筑基期的天才啊？”
“就是啊，季雅才炼气期，明琴小姐都筑基了，季雅还比明小姐大几岁呢。
怎么看也是明琴小姐的血脉更纯正吧……”
“总不可能是季家无德，嫡系血脉纯度不如庶出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看热闹的心态，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向着季雅说话。
这与她原本料想的完全不一样。
之前在宗门里，他们可都是相信她的！
“明家的身份，还真好用啊……”
识海之中，系统忍不住叹息。
季染十分认可。
在宗门的时候，因为季雅的身份，她被人孤立。
如今，他们因为明琴的身份，准备孤立季雅了。
怎么不是因果轮回呢？
看众人不信，季雅火了，直接冲向季染。
她的目标，是季染的面纱。
而季染分明有能力躲闪，却一动不动，任由她将面纱扯落。
面纱之下，轻扬的嘴角带着嘲讽，让季雅心里一惊。
为什么她有种落入圈套的感觉？
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明姑娘，这么好看啊……”
不知道是谁的赞叹，众人纷纷点头。
明琴出现的地方从来都以面纱示人，早有传言，说明琴貌若无盐，因为太丑了所以不敢揭面纱。
没想到，却是个甜系美人。
“我早说了明姐姐好看，你们都不信！”乐秋生声音清脆，带着几分骄傲。
在这之前，她可是唯一见过明姐姐长相的人呢。
说明什么？明姐姐把她当自己人！
季染朱唇轻启，“季姑娘真无礼啊。”
“季染，你真是胆大包天，连伪装都不做，就敢冒用明家身份。
来，跟姐姐一起，给大长老和诸位长老请罪……”
看到季染的脸的一刹那，季雅也有一丝惊讶。
她以为季染有易容类的术法加持，才敢堂而皇之的以明琴的身份出现。
却不想，她只是遮了层面纱而已。
她哪里来的自信？
季雅伸出手，一副好姐姐的模样，脸上是一贯伪装的单纯。
季染的手在对方触碰前抽离，“我听不懂季姑娘的意思。”
“你以为世家之中，就没有人见过你了吗？
不巧，乐升师兄今日在此。
乐升师兄曾与季染产生过矛盾，他能作证，我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是明琴。”
乐升坐在乐秋生的身旁，此时已经是酩酊大醉。
听到季雅叫自己的名字，乐升顿时傻乐。
“还是醉着好，还能听见雅师妹跟我说话，嘿嘿嘿……”
“乐师兄，你说，她是不是季染？”
季雅急了，关键时候乐升怎么不中用！
“什么，嗝，季染，季染是谁……
我只认识季雅，清晖宗季雅，我的女人……”
“竖子妄言！”
季明途听着乐升越来越不像话的语言，一个禁言咒打了过去。
再说下去，季雅的名声就毁了。
乐升顿时安静了，只是不住地打着酒嗝。
“大长老，我是季雅和季染的父亲，我能证明，这位确实是逆女季染。”
季明途从人群中走出，看向季染的目光冷漠而疏离。
因为景氏的原因，他本想给季染三分关注的，可惜，她太上不得台面，居然敢顶替明家小姐的身份。
儿女，他与景氏还能再生。
而季染，既然已经养废了，那便彻底成为雅儿的踏脚石吧。
“季家主，你女儿作怪，你不说劝阻，居然还要与她同流合污，是欺我明家无人么？”
明家主开口呵斥。
明鸥也是一阵冷笑，“就是啊，你们父女一心，就算季雅是失心疯，季家主也会说对对对。”
“你！”
季明途还未开口，已经感受到大长老不善的目光。
新的神女选出来之前，明鸥的身份没有人可以质疑。
这是对神女的尊重。
“大长老，我父亲也是世家家主，他的话，难道可以无视吗？”
季雅不满，神女不能得罪，难道他们季家就是任人欺负的吗？
大长老轻抬眼皮，“可以当作参考。”
换句话说，季雅如果找不出其他证据，就不足以认定季染的身份。
“只是参考？”
季雅有些慌乱，明明她说的都是实话，他们怎么不相信了呢？
“听闻季染是清晖宗御灵峰门下，与我这位八皇弟同出一门。
难怪之前八皇弟与明家小姐拉扯不清，原来是师兄妹啊？”六公主牧若幽幽开口，意有所指。
众人都没有想到，六公主居然会替季雅开口。
皇族站队，这是铁了心的要让季染死了。
众人难掩可惜，十六岁的筑基，要折在这里了。
除了四大世家，没有人敢公开与皇女作对，顿时换了口风。
“我就说明家小姐平时闭门谢客，连各家拜帖都不接，怎么会与皇子熟识？
若是说这人是季染，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听着众人向着自己，季雅才找回了些信心，对着六公主感激行礼。
她就知道，之前捧着这位皇女没有白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