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大皇子的目光锁定在朱雀羽扇上。
此时的朱雀羽扇化作一只朱鸟，在众多的血滴中遨游。
它并没有急着吸收，而是挑挑拣拣，将不符合心意的都剔除出去。
大皇子的耐心已经很足了，还是在朱雀羽扇一次次从他的血滴旁路过的行为破坏。
他已经潜心多年，上忠皇父，下慰百姓，做个兄友弟恭的大皇兄。
他有钱、有权、有门客三千……
朱雀羽扇应该主动冲过来，吸收他的血液才对！
怎么还容得它这般挑拣？
季染一直关注着大皇子的情况，随着他情绪的失控，周围的阵法也产生了不小的波动。
季染皱眉。
“他居然把破阵的阵眼放在自己身上……”
也就是说，除非大皇子亲自撤掉阵法，否则，她想要破阵，只能毁掉他的肉身或是等他识海崩溃。
很显然，这两者对于现在的季染来说，都做不到。
季染的心随着朱雀羽扇的移动开始揪痛起来。
结果如大皇子所愿还好，他一定会放自己出去，就怕朱雀羽扇转来转去，选了别人的血。
那她就算能契约朱雀羽扇，还有命出去吗？
“系统，有没有别的破阵办法？”
“没有。”
系统回答的很干脆。
“拆个盲盒压压惊吧……”
季染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有种微死的无奈。
“恭喜宿主通过盲盒抽取，获得无用的皮毛一块。”
系统的提示音冷冰冰的，就像她现在的身体。
完了，最后的救命机会都没有了。
“有没有安慰奖？”
“……宿主放心，系统经过精密的测算，今日你没有生命危险。”
这真是安慰奖啊？
眼看着朱雀羽扇向着角落的琉璃瓶冲去，季染的脸黑了。
大皇子的脸比她更黑。
“不可能！怎么可能！”
即使两人都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朱雀羽扇还是选择了三皇子的血滴。
“是谁都好，怎么可以是三弟！
论修为论天资，他比我差了不止一截。
就算是平素处理政务，也是我更优秀一些。
这个小子，除了父皇的宠爱，什么都不是。
他凭什么、凭什么能……”
半空中响起惊雷，隔着浓厚的阵法，季染都能感受到天雷的愤怒。
“系统你说，这雷是不是劈我的？”
虽然是大皇子强迫开启阵法的，但是季染还是算泄露天机。
天雷想劈死她的心不要太明显。
“宿主晚上别睡太死……”
系统也很无奈。
它和季染都以为，这天雷应该劈大皇子的。
他们是被迫的啊！
“我决定就不睡觉了！”
季染十分惜命的保证。
“孤不明白，他凭什么！”
眼看着大皇子越来越癫狂，季染警惕得向后退。
坏消息，大皇子疯了。
好消息，她可能真可以破阵了。
大皇子的识海已经快崩溃了。
阵法抖落着灵土，外面的雷声更加清晰。
“凭什么，凭什么……”
藤蔓四起，大皇子挥动着它们，击落半空中的血滴。
这些血滴像是一只只眼睛，正在嘲笑他的贪心。
嘲笑他争也争不到的天命。
“都给孤死！”
大皇子杀红了眼，在挥落十数颗血滴之后，他的目标转向朱雀羽扇。
“一定是你，不知孤血液的珍贵。
只有孤的血，才是真正的潜龙血！”
藤蔓绕向朱雀羽扇，想要将之束缚。
感知到危险，朱鸟灵活飞舞，躲避着密布的藤蔓。
大皇子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抹红他整个手臂。
他丝毫不在意，只是将掌心接到的血液递向朱鸟。
“看，潜龙血，快来，吸收我的……”
“殿下……”
季染想劝劝他，以牧族对皇室的优待，他就算不是帝王，也能有自己的发展。
更何况，天命之说，她向来是不信的。
“季染，快让你的扇子来吸我的血，快啊！”
季染摇了摇头，大皇子彻底疯了。
执念被打破的那一刻，即使是优雅惯了的人，也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偏偏在这时，朱鸟慌不择路，又一滴血撞进了它的体内……
“！”
季染双眸微动，在朱鸟的红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这又是谁的血？”
“……血滴太多，我记不清了。”
“你说谎！”
大皇子不可置信，藤蔓转了方向，将余下的血滴甩向朱雀羽扇。
只要还有别的血滴会被朱雀羽扇吸收，就证明神器需要潜龙血契约的规定是不准确的，那么，他就还有帝王之气！
血滴如雨幕落在朱鸟身上，可惜朱鸟像是有铜墙铁壁一般，半滴都没有再吸收。
“双王并立……传言原来是真的……”
大皇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瘫坐在地上，眼中失去了光芒。
“可笑，可笑，便是双王并立的谶言里，都没有我的位置啊——”
他现在已经不想知道第二滴血是谁的了，他只知道，没有他。
“滴答——”
血沿着手腕滴落，逐渐变缓，变少。
阵法中的灵力在逐渐减少，很快她就可以破阵而出。
此时，朱雀羽扇终于吸饱了灵力，仰头长鸣。
一道凤鸣响彻云霄，天地之间泛起道道虹光。
“有神器认主了！”
虹光便是福泽，人们纷纷走出房间，在旷野间修炼打坐。
虹光之下，一丝领悟可敌百日修炼。
季染的掌心，一道鸟爪印记泛着红光，心念一动，朱雀羽扇便出现在她的手中。
“主人。”
清冷的男声，带着贵族的高傲，朱鸟的虚影垂首而立，表达者对她的臣服。
灵契沿着掌心运转全身，所到之处灵力充沛，疯狂得扩张着她的经脉……
季染只觉得识海一阵嗡鸣，无数的灵力冲向她的丹田、识海，催促着她飞速吸收。
“要晋升……”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时候。
半空中天雷还没走，身边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疯一次的大皇子。
“小火！”
火衔雀驮着季染，寻找着最佳的晋升地。
“城东三百里，太焱宫！”
系统的声音及时响起，在火衔雀确定了方向之后，季染安心的晕了过去。
“轰隆隆！”
天雷追着季染轰炸，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