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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柔剑玄刀过江龙 > 第三百零六章 剑情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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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窗前的月光已悄然透照进来,照印在贾公子的脸上。他穿的并不华丽却十分整洁,对细节的把握也十分细致,衣衫的每一处都非常合身,和他的身体都很相称。那张脸庞似乎是美玉雕琢出来的,显得一般精致秀雅。

可是贺聪并未注意这些,他只觉得与贾公子相识是人间最好的缘份。于是说道:“贾哥哥,既然我们彼此心心相印,又有此雅兴,不如乘月明星稀,良夜迢迢,二人论论功夫,磋磨一番,也是雅事!”

贾公子略一寻思,点头笑道:“此时论道吟诗才是雅事,动刀动枪,岂不是大煞风景!”

贺聪不好意思地道:“贾哥哥文韬武略,小弟岂敢与你咬文嚼字?武林只有动武,我愿与你切磋技艺。我在那草坪处等你!”说着,他起身来到屋外。

那想贾公子一腾身子就跃出石屋,接着脚尖惜力,穿空而起,半途中柳腰轻勾,双脚脚尖一靠,径穿到草坪处。衣袂翩翩,姿势之妙,力道之巧,妙不可言。

贺聪不由鼓掌赞誉地喝道:“好!”

贾公子落在草坪之上,招手道:“谁要你喝彩!来呀!”

贺聪一时兴起,口中应道:“恭敬不如从命!”,‘命’字声音未落,人已冲霄而起,双臂前伸突分,身子电射而前,如同一支飞矢,也落在草坪之上。

二人就这么追追赶赶,打打闹闹,好是开心。过了一会儿,贺聪说道:“好了,贾哥哥,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练剑吧?如果我们不努力练好剑,是很难在江湖上立足的。然后规规矩矩的摆了个凌空而行的招式。

“你说的对!”贾公子由心折服,暗暗点头,并赞道:“贺少侠就是贺少侠!”

贺聪则含笑道:“像不像三分样,有点‘比葫芦画瓢’的样子。”

贾公子朗声道:“客套免了,请亮刀吧!”说着已横起剑来。

贺聪退了一步,从背上取出刀神态自若地道:“既然如此,请哥哥进招!”

贾公子并不迟滞,她一振手中剑,贯满了功力,脚下前滑侧让,朗声道:“小心!”他一上手就径取贺聪中庭。他这招看似普通的招式,但在他手中施出,却隐隐有风雷之声,看慢实快,一柄剑仿佛由四面八方漫天而至,惊人至极。

贺聪不敢大意,他手中虽是刀,确按剑式虚虚下按,人已借势而起。就在他起身离地之际,腕端微震上抬,用刀把剑法展出。那刀如剑似的一气呵成千变万化,势如长江大河,澎湃汹涌。刀光如匹练,如电掣,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已被刀锋无情撕裂。

贾公子也惊叹:确实有些绝顶高手能将刀法中的精意,用于其他兵器上面。而像贺聪这少年竟能特意化刀为剑来使,而且用的是剑法,这是多大的悟性。”

两人展开了各具专长的一代剑学,其凌厉之势,把这地方好像变成了空的,只剩下刀光剑影,寒光飞舞,形如迅雷疾电,令人惊心动魄。

贾公子的剑招招不离贺聪的要穴,贺聪使的剑法更是变化莫测,好比狂风暴雨,气势震山撼岳。

月光下,但见人如长虹,剑如月华,刀似狂飚。早已分不出是人、是剑、是刀。一团光华,滚滚翻翻,蔚为奇观,仿佛是空前少见的一场龙争虎斗。

高手过招,快如闪电,人影乍合即分,光华顿时收敛。

贺聪微笑而立,气色不变,朗声道:“贾公子的剑法,果是一代绝学,令人折服!”

贾公子含笑从容道:“小弟用刀却使出这剑法,我是从未见过,惭愧,再让我练上三五年,也达不到此剑法的精华神髓!”

贺聪呵呵笑道:“我使的这套剑法是一高人所授,叫‘无影剑法’。如果贾公子想学,小弟定无私地授受。”说着,收起刀,缓步向贾公子走来。

不料贾公子振腕抖剑道:“此话当真?”

贺聪认真道:“在下一言、驷马难追!”

谁知贾公子不依地说道:“不行!我才不要你死马难追,我要的是活马难追!更要的是全盘相授!”他已经等不及要看看这剑法,冷艳的眼光顿时变得激动:“你使给我看看。”

贺聪苦笑道:“什么死马、活马的,我相授就是!”

贾公子忙道:“不!不!我要你教会为止!”

贺聪又道:“我教你就是了!”

贾公子固执地道:“不行!不行!我们要有个约定!”

贺聪忙道:“怎个约定?”

贾公子道:“约定就是你不但要教会我,还要让我的剑法与你不相上下,而且从现在开始就教!”说着他退后半步立桩作势,一付咄咄逼人的神态,毫无转圜的余地。

贺聪却收起手中刀回道:“请恕在下不再奉陪了!”

贺聪的无意之举到把贾公子激怒,她气道:“你言而无信!现在可由不得你,不奉陪也得奉陪!”

贺聪近于哀求地道:“为什么从现在开始?”

贾公子个性刚强,越是见贺聪软弱,越是逼得紧。他上前像个女子似的,突然伸手揪住贺聪的耳朵沉声道:“你若是言而无信,我可不客气了!我刚才说过,从现在开始就从现在开始!”说着用力一拧。

贺聪痛的急道:“你怎么像个女子似的总是要揪我耳朵,我教你就是了!只是怕你吃不了这苦!”

贾公子听他说自已像个女子,不好意思地松开手,但随即又抓住他耳朵,鼓起小嘴道:“怎么,你说我是女子?你是看不起我!”随后又松开揪他耳朵的手,然后把手中剑抖动有声地说道:“你看我是女子还是男子!教是不教?”

贾公子那股奕奕自信的风采,却着实令人深深着迷。贺聪看着他,秀脸顿时发光,光得发亮。若是有哪个女人像这种表情定让人着迷。贺聪心知两人情投意合,彼此不但无怨无仇,而且有心中深厚的情谊。所以把胸膛挺了一挺,轻松地应道:“公子哥,我教!教!教!”觉得教他不失为一种享受。

贾公子盯着贺聪的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眼睛,自信、从容、刚强,刚强中又带那么一点点慈悲。于是笑道:“难怪人家说,千万别想着侥幸,这世上没有侥幸的成功,只有勤奋和努力。只要你肯教,我就肯学。我就知道贺小弟是个言而有信之人!”说着手臂一抬,振腕扬剑,跨步前欺,目光注视着贺聪。神情是那么专注,就好象要在贺聪脸上找寻答案一样。口中也同时吆喝道:“看剑!”身随意动,招随声起,喝声中,人剑合一,朝贺聪刺去。虽说这一剑刺出,可他心脏也在跟着狂跳,眼前这人看起来就显得不一般,他用着同样的刀法,但使出来的效果却绝不一样。他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猛兽,无论谁也别想将其制服。

贺聪被他看的内心好像不堪承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便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见他剑刺来,但又不肯相让,并把无影剑法的招式一一展示和讲解出来。

一连几天,天天都见院子里刀风阵阵,真气环绕,不用想也知道是二人在相授剑法。待贾公子基本掌握全部招式后,两人这才下得山来。

二人在山上的这些天,贺聪总是处于兴奋状态,而在这下山途中,也总是兴冲冲跑在贾公子前头。当快要到山脚处时,便从那前面小树林中传来一阵笑声。笑声未落,已施施然走出一个身着长衫人影。

这人一身白衣如雪,还算是个很上眼的年轻人,用眉清目秀来形容他也不过分。他虽然长的挺好看,可长得好看并不见得就是好人,这一点在他身上完全体现出来。只要是眼睛还没瞎的人,只要看他一眼,就绝不会想再看第二眼。

但他在看着别人的时候,就仿佛所有人都不如他,都应跪在他面前。现在他正看着贺聪,贺聪也在看他。贺聪一看之后,不禁目眦欲裂,大喝一声:“西门荣业,怎么又是你!”

西门荣业闻言一阵哈哈大笑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已让我好找。你现在可是瓮中之鳖,还想发狠?”

他看着贺聪,那双眼睛里有着豹子的残酷与凶狠,有着狼的狡猾与顽强、还渗透着毒蛇般的冷血与无情。从他那双冷酷眼神,贺聪就已知道他为什么来到这里。现在已完全相信,但看这双眼睛就已经足够了,这样的一双眼睛给别人带来的本就是一场恶梦。

贺聪到未把西门荣业放在心上,又自厉喝一声道:“你找我?又能奈何于我?”

西门荣业想起他坏了自已好事,早已恨得咬牙切齿。于是恶狠狠地说道:“只要你还没有死,我来的就不算迟。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死期已至!”说着右臂微旋,突然从他手中抛出一团粉物撒向贺聪。

贺聪虽想闪过,但为时已晚。不过他也并未在意,于是厉道:“废话少说,要想寻事,我接招就是!”

二人相距不过五、六尺远,西门荣业这一逼近,贺聪若不退让,两人之间便无距离。但他却不愿退让,潜运真力,凝聚右臂,一掌推过去,阻止他的逼进之势。

西门荣业怪笑两声,一跃闪开,说道:“小兔崽子!几天不见,你的功力又进境不少。但水长船高,你尚非本公子之敌!”

贺聪见他轻轻一闪便自闪过自已这一招,不禁微感意外。于是回道:“你休出狂言,就是你练成上乘功力,在下也不会怕你。”

西门荣业纵声狂笑道:“小兔崽子!你休作困兽之斗!还是趁早乖乖的等死吧!”

贺聪那能忍受得了如此的侮蔑,大喝一声道:“那你就再接我一招!”他掌至中途,猛然感到心头翻腾欲呕,硬生生地又将掌势收了回来。

西门荣业阴阴一笑道:“怎么样,小兔崽子!你可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贺聪试一运气,那恶心之感更甚,暗忖:‘果然他是在抛撒粉中做了手脚!’,不由气得双眼喷火,但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听西门荣业又阴笑说道:“你趁早老老实实地别动,否许会死得慢些,或许还会另有生望。不然,你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话真是恶毒至极,听得贺聪也是气愤至极。是的,他不能死,一身恩怨情仇一样未了,真是死不瞑目!

西门荣业恨恨地说道:“小兔崽子!我要用分筋错骨法废去你一身武功,再放你一条小命,让你到江湖上去丢人现眼!”

贺聪气不过,想不顾一切地全力一拼,但现在体内毒伤正自迅速扩展,无法运集真气。他本生就刚烈性情,宁折不屈。想到眼下难逃一死时,什么恩怨情仇也无法顾虑了。于是把心一横,举掌想向天灵拍去。可毒性发作,力道尽失,手臂也难已抬起,手掌自然垂失,身上冷汗早已是涔涔而下。

西门荣业阴阴一笑道:“小兔崽子!你想死不难,但也没那么容易!”说完,举掌把真气微凝,便待用内家真力击出。

贺聪表面上虽是平静异常,但其实他即使想偏头躲闪,也是无能为力。

西门荣业仍是阴阴一笑,待举掌击向贺聪时,蓦然之间,一人已飞速赶到,手中剑已指向西门荣业。

来人正是贾公子,他手持利剑,竟自神态从容的冲向西门荣业,逼得西门荣业连连后退。

可西门荣业并未将宁虹放在眼里,他突然凌空纵起,从侧里直扑宁虹,双掌猛推,排山倒海一般的急劲罡风,向宁虹拦腰疾撞而至。

贾公子忽然觉出西门荣业的掌风来势太强,自己似乎硬抗不住,只得抽回剑。又以一招‘神龙摆尾’以六分功力应对,同时左掌发出劲力击向对方。

这样一来,西门荣业虽是双掌连推,但也奈何不了贾公子。此时西门荣业脸上虽掠过一抹杀机,可无奈手中无剑,知道单凭赤手空拳是难已取胜。他看出贾公子也不是泛泛之辈,要想达到目的,不是轻而易举。所以他连连后退后,并不急于求成。脸上由急愤骤然转变的笑容之中,隐隐含有一种诡谲得意之色。于是他故意想引诱宁虹,想把他诱入林中再作盘算。

人算不如天算,只是事与愿违。贾公子很快就看出他的意图,偏不上当,而是在与他相斗间,总是不离贺聪左右。

西门荣业的毒计难已实现,于是阴阴一笑道:“你这公子又是何人?你与这少年又是何种关系?”

贾公子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我与他是何关系也与你无关。但是你害人,本公子绝不答应。”

西门荣业见对方神情,竟比自己更傲,不由气的牙微挫,暗把心头一口恶气强行按住。又打量贾公子几眼,带着凶狠的口吻道:“你可知我是谁?你阻我事便是我之敌!”

贾公子呵呵道:“你是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你害人则休想!”

西门荣业听得心中一懔,冷冷道:“好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我岂能容你!”嘴中虽说,可也无奈,只能与对方僵持着。

贾公子岂是容易上当之人,更本就不理会于他。不管他弄什么鬼,都见怪不怪,而是以不变应万变。

这时,从远处有几乘快马驶来,那西门荣业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内心又急又疑,既恨且怒,咬牙切齿地对宁虹道:“你休要得意,本公子不会放过你的!”于是退身返回到林中。

那几乘快马来到跟前,那几人看到贺聪已是中毒晕迷,便向贾公子询问事由。可几人都无法替之解毒,甚是无奈。贾公子此时也当真是如坐针毡,束手无策。时间一长更是感到无比的焦急灼热,尤胜在烈日烤炙之下!

这时又见两个袅袅娜娜人影乘骑前来,前面一个女子,一身红竣衣裙,直似一团烈火。后面女子却是一身白纱,体态娇柔。

二女子近前看到贺聪中毒情景后都是微微一怔,那红衣女子面色陡变。于是下马向先前那几乘快马人问道:“几位壮士,这少年是如何中毒?”那几人均摇头回不知,而贾公子则未言语。

身后那白衣女子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红衣女子看了贾公子一眼怒道:“我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贾公子只是看她一眼,可仍是未语。

那红衣女子又冷冷说道:“莫非你是哑巴,我问你话为何不答?这么不懂规矩!”

贾公子也是心高气傲之人,闻言不禁大是愤然,暗忖道:‘这女子明明自己不识礼数,却口口声声说别人没规矩,不知她是什么人物?’但一顿之后,带着微诧的神情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红衣女子听言一楞,然后哂然一笑,却向那白衣少女说道:“喜儿妹,这天下男子俱不是好东西,你切莫以为他长得相貌英俊,又是一本正经,便是好人。其实那都是假像,内心里却十分丑恶!连自已的朋友生死都不知所以然,还是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