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马华再次出现在院门口。她站在那里,微微低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一片思绪中。她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反而多了一种少见的沉默与冷静。她似乎想了许多,却依旧没能开口。
何雨柱的目光微微抬起,看到她站在那儿,心中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放下了手中的铜器,站起身,走向她。“你又怎么了?”他开口问道,语气比起往日的冷淡,多了些许柔和。
马华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像是躲避着什么,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答案。“我……”她的话语断断续续,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想要说出来,但又怕自己说了什么会显得软弱。
何雨柱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打扰她的沉默。他知道,马华并非无情,只是太过锋利,习惯用冷硬的外壳来包裹自己脆弱的内心。而这一切,也正是他能够理解的。他曾经是这样的人——用沉默和疏离来防备周围的伤害。
马华终于开口:“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她低声说道,声音几乎听不见,但在安静的院落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何雨柱微微点了点头,“说吧。”他没有多问,而是站在那里,给她足够的空间。
她没有立即回应,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她仿佛决定了什么,迈步走近了些,声音有些颤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何雨柱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恍若未见的动摇,但他很快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马华的情绪一直让他感到不安,尽管她的表现总是坚强、直率,但他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深处,始终隐藏着一些无法言喻的空洞。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轻声答道:“喜欢与不喜欢,不是我能随意决定的。”他低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你并不需要在乎这些。”
“为什么不需要在乎?”马华不解地看着他,“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又该怎么和你说话?”
何雨柱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那种一贯的冷漠。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你不需要在乎我是不是喜欢你,也不需要在意别人怎么想。你应该先学会喜欢你自己。”
马华愣住了,似乎没有预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内心微微震动,眼眶有些发热,仿佛那些藏在心底的情绪涌了上来。她咬了咬嘴唇,低下头,仿佛在与自己内心的纠结做斗争。
“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失败。”她突然开口,语气有些低落,“不管我怎么努力,总是觉得自己无法真正得到别人的认可,尤其是你……你不喜欢我就算了,可是你一直都不说话,让我感觉……我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何雨柱听到这些话,心头一震。或许,马华的愤怒只是她的伪装,她之所以总是表现得那么尖锐和强硬,是因为她害怕面对自己内心的空虚与不安。
“你觉得自己失败,才会有这么大的不安。”何雨柱说道,眼神变得深邃,“但其实,你根本没有失败。你只是……”他顿了顿,“你只是没有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马华愣住了,看着他,眼中闪烁着一丝不解和疑惑:“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该怎么找?”
何雨柱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找到你的兴趣,找到能让你安心的事情,找到那个你愿意全身心投入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只是你得学会放下不必要的负担。”
“你说的容易。”马华有些不满地回应,“你自己都不怎么说话,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何雨柱微微一笑,目光深远:“我只是在看,不是说。”他顿了顿,“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
马华的心里微微一动,似乎有那么一丝温暖的情感在她的心底悄悄滋生。她看着何雨柱,突然发现他并不像外界传闻中的那么冷酷无情,反而,或许他比任何人都能理解她的困惑。
“我不擅长和别人沟通。”她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迷茫,“但是我很希望能改变。”
“改变并不难。”何雨柱的语气依旧温和,“只是需要时间。”
何雨柱站在院子中央,凝视着不远处依然明亮的天际,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他心中依旧有种微妙的波动,像是这座四合院的空气中,也藏着某些无法言说的情愫。那些他一直避之不及的情感,如今仿佛有了生长的土壤,悄悄地在他的心底萌芽。
他沉默地走回屋内,从储物柜里取出几枚刚从鸡窝里拿回来的新鲜鸡蛋。手中微微的温度透过细腻的蛋壳传来,轻轻地握住,仿佛在触摸什么珍贵的东西。何雨柱低头看了看那几颗鸡蛋,突然间想到马华之前说的那些话——她总是那么急躁、那么不安,仿佛总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对她充满敌意,甚至连他都带着一层冷淡与疏远。
他知道,这些话并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指责,而是她心底深处对自己未曾得到过的关注与温暖的一种反应。马华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坚强,她的内心,可能比任何人都脆弱。她或许并不擅长表达,也不懂得如何寻求帮助,但她却一直在等待,等待着有人真正走进她的世界。
想到这里,何雨柱突然决定做点什么。或许,这并不能改变她内心的孤独与不安,但至少,他可以为她做些什么。鸡蛋是院子里养的鸡下的,虽然不是什么奢华的东西,但也足够能传达一份温暖。
他轻轻地走到门口,轻推开院门,踩着沉默的步伐朝着马华住的地方走去。她的房间距离他不远,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似乎永远有种无法跨越的鸿沟。何雨柱走过四合院的青石板路,双手捧着那几颗鸡蛋,轻轻地敲响了马华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