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我投降了!”
听了朱安澜的话,鲁连城终于惊恐地叫嚷了起来。
之前朱安澜说三招之内杀他,他还当是笑话,朱安澜再强,他觉得自己打不过至少跑得了!
但接了两刀之后,他已经深深明白,朱安澜不是在开玩笑,这第三刀一出,自己必死无疑!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即使横行西南的宗师,在面对压倒性的力量时,也毫无悬念地怂了!
“哦?”朱安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问道,“这次不是假意投降,然后再偷袭我一波了?”
“不是,绝对不是!我已经深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鲁连城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腆着脸道,“我也只是拿钱办事,十四少你何必跟我一般计较,这样,你放我一命,我就是你的一条狗,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怎么样?我只求一条活路!”
“不收钱?”唐晓芙这个财迷明明重伤了,这时却忽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问道。
“不收钱,绝对不收钱!”鲁连城苦笑道。
他还敢收钱,不要命了。
“可你现在只剩一条胳膊了,没什么用了……”朱安澜故意说道。
“有用,很有用的!”鲁连城看到一线生机,连声道,“我还会左手刀,不比右手差,我可以证明自己的!”
“很好!”
朱安澜展颜一笑,道,“那我给你一个考验,正好你的同伴都赶来了,你和他们联手,接下我这第三刀,就算你过关了!”
话音落下,一道道身影从周围的树林中窜了出来,来到鲁连城身边,都是黒巾蒙面,但身上的气息却没有一个比武宗弱的,这样一支队伍,赫然比之前朱安澜带队围剿朱安涛的阵容还要奢华!
“我们并肩子上啊,宰了他!”一混入援兵中,鲁连城立刻原形毕露,撕毁了刚刚谦卑的伪装,咬牙切齿道。
他刚说的那些话,竟全是为了拖延时间!
“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唐晓芙怒道。
“不,我倒是觉得他心志坚定,连吃我两刀,居然还有勇气跟我为敌,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朱安澜摸了摸下巴,饶有兴味地说道,“正好,我这第三刀不吐不快,他要真能接下来,我倒不介意给他一次机会了!”
说罢,他也懒得等新来的龙套们一个个自报家门了,猛地挥出第三刀,化为一道肉眼完全无法捕捉到斩邪刀本体疾光电影,但那凄厉的刀光,却像海啸,势如破竹地把一群武宗一起卷了进去!
唰!
银色刀光一放即收,仿佛一帘幽梦,完全没有存在过。
但一群武宗的身形却完全凝固了,包括鲁连城在内,他们眼中露出难以置信和惊恐的神色,竭力想扭头看朱安澜最后一眼。
但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彻底成了他们的催命符,筋骨的收缩,牵动了他们脖子上细如蝉翼的裂口,一道道鲜血猛地喷溅了出来,嗤嗤作响。
他们的眼神,也瞬间被不甘和绝望所取代!
朱安澜言出必行,说三刀杀人,果真没有再出第四刀的必要!
“可惜呐,他最后还是没有通过我的考验。”
朱安澜轻叹一声,不再看这些人一眼,在他还刀入鞘的一瞬间,这群不知从何而来的杀手同时像被抽去了灵魂一样软倒在地,化为一具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一刀,超神!
“晓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斩杀了附近所有敌人,朱安澜一口恶气才终于得以宣泄,扭头询问起唐晓芙来。
“我也不知道……”唐晓芙罕见露出迷茫之色,正说到一半,突然惊呼道,“不好!师妹!”
“夫人?你说她怎么了?!”朱安澜闻言大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问道。
唐晓芙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随即就被惊慌取代,回忆道:“不久前,我收到师妹的传讯,她在的黄家突然遭到了袭击,敌人势大,我本来是想着过去支援她的,没想到半道上自己也遇到了截杀,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已经栽了!”
“走!”朱安澜却没有往下听了,一挥手,道,“回锦官城!”
“好!”唐晓芙也是女中豪杰,听他做了决定,也不含糊,拿出几丸药吞下去,稳住了自己的伤势,就快速跟上了他的脚步。
朱安澜其实也不忍让她带伤奔波,但实在担心奢香夫人和黄秀眉的处境,对方能派出那么多武宗,她就算回飞云洞的老巢也未必安全,手心手背都是肉,也只能让她跟在自己身边一起行动了。
以两人的脚力,没花多长时间就回到了锦官城,但还没进城,就见城中燃起了熊熊大火,黑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看方向正是黄家的位置,还有不少惊恐的行人从那边逃难过来,神色惊恐,要出城而去。
“果然遭劫了!”朱安澜心一揪,连忙拽住一名行色匆匆的城卫军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兵卒却一把甩开了他,喝道:“你谁啊?拉拉扯扯的,耽误老子执行公务要你好看!”
眼见对方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摆谱,朱安澜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扔出自己腰牌,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本官乃宁王府十四公子,水西宣慰使,锦衣卫的总旗,你敢跟我大呼小叫!”
这一连串的头衔一报,那小卒子果然露出吓了一跳的神情,连忙上下打量他。
就在朱安澜以为他马上就会露出讨好之色时,这名小卒的脸却是因为惊恐都扭曲起来了,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烧杀黄家的凶手露面啦!快去通知锦衣卫!快!别让他跑啦!”
“烧杀黄家的凶手?我?”
朱安澜瞬间一懵,但他反应奇快,手一伸,就把已经跑出老远的小卒给吸了回来,喝问道,“你一见到我就喊是凶手,怎么回事!”
那卒子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又被抓了回来,瞬间裤裆就湿了,一股骚臭弥漫开来,他嗷嗷哭喊着:
“有人看见您亲手杀进了黄家,又是杀人又是放火啊,现在全城都在搜捕您,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听令行事,我家里还上有八十岁的孩儿,下有八岁老母,求求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