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没说完,太守带领着衙役就已经破门而入,冲了进来。
霍氏一下迎了上去,拉住他的衣服,“女婿,女婿,这是怎么了,我们做生意一向是规规矩矩,这你是知道的啊………。”
章太守将她的手甩在一边,“现在是殿帅大人要问话,你还是好好想怎么去给他交代吧,记住,有些人只是走过过场,打死不认他们也奈何不了你,时间到了,他们自然也就走了,若是你说起什么不该说的话,就别怪我这个做女婿的心狠。”
最后这句是悄悄给霍氏说的。
霍氏立马了然,神情也松了些,给不远处的心腹微微颔首。
章太守朝身后人使了一个眼色,立即上来几个人将她抓走了。
陆焱脸色翻完手上的账本,阴沉地盯着下跪之人。
“你就是霍氏?”
霍氏自从华家几个当家人相继去世后,便跟着霍家表弟一起料理生意上的事,这些年也见惯了不少人。
这等年纪轻轻,就气场强大之人还是少见,就连她也不由深呼吸几口气,才敢回答他的话。
“回官爷的话,真是民妇。”
霍氏瞥了眼他手上的账本,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
陆焱垂眸,打断她看向账本的视线,替她解惑,“没错,就是你府中暗门后的那本,若不是你的人拿出来。我们还没这么快找到。”
霍氏心头一怔,强压住心中恐慌,故作镇定,“我们府中这样多的账本还有很多,几乎每一个季度就有一份账本成册,大人若是想看,民妇都可以提供。”
陆焱修长的手指翻动几页,没理会她的话题,而是随意翻开一页,饶有兴致地读出来。
“去年一月,你给定王送了一尊玉珊瑚。”
“去年二月,送西域歌女二十名。”
“去年五月,白银十万两。”
………。
闻言,霍氏出声辩解:“官爷明鉴,您说的这些,不过是我们华家人情往来,也并不能说明是贿赂给谁的啊,什么定王,听着像是高官,民妇见识短浅,可从来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那不要紧。”陆焱冷笑几声,又将旁边画押的字据拿了出来。
“早料想到你不知,所以我将定王认罪画押的文书和从你家搜出来的账本作了对比,名称数量还有时间都对得上,你还想抵赖吗?”
霍氏脸色一变,既然什么都知道,还要摆这么一道,在她看来目的再明显不过。
这般凶神恶煞,若不是她早已经对这些人的手段见怪不怪,还真会被他们给唬住。
别看这道貌岸然的样子,这种要起钱财来丝毫不手软,关于这点,她门清。
霍氏没法子,只得起身,悄悄递上几锭银子。
“大人远道而来,又这般辛苦查案,这些算是民妇给大人的茶钱,以后但凡是这梁源城有华家标记的店铺,大人需要什么只管拿,都算是民妇孝敬大人的。”
陆焱微微挑眉,朝旁边纪录誊写的官员吩咐道,“都记清楚了吗?公然贿赂本官,罪加一等。”
“不不不。”霍氏一着急,踉跄跑过去。,可又不敢去抢夺他写的东西,只得又返回,央求着陆焱。
“大人,这都是误会。”
说着,又咬牙将身上所有的银钱全部都放在桌子上。
“其实我算是章太守的岳母,您放过我就当给他一个面子,以后你们是同僚。在官场也能互帮互助不是。”
陆焱拿起银钱。
霍氏脸色一喜,果然还是她女婿的作用大,一说准有用。
谁知,她唇角还没收拢,便又听见低沉的语气,“都记好了吗?”
“殿帅,记好了。”
“这,大人,……,”
陆焱抬眼,冷冽的眼神令霍氏不禁浑身一颤,瞬间就下了话。
“大人,民妇今日出门得急,若是不够,只要大人一句话,不出半个时辰,东西就送在您手中,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
屋内安静下来,陆焱挥手,让誊写之人退了出去。
霍氏内心一喜。
果然世界上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如果有,那一定就是钱不够。
霍氏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听到上方之人冷沉的话语。
“来人,将霍氏押解京都,交由刑部受审。”
霍氏脸色一白,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官爷,怎么说我是太守的岳母,您还没问几句呢,就将我押解京都,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哦。”陆焱眸色凌厉,“本帅怀疑你那女婿与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既然你再三强调,那就一起押送京都吧,等问询清楚,就不草率了。”
这话一出,飞十等人进来,眼看着就要将人带走。
霍氏见情形不对,匍匐在地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纸,“大人,这件事情当真与民妇无关啊。”
飞十接过她手中之物,交于上方之人。
陆焱瞥了一眼,将纸收进怀中,才说:“这样说来,华家管事的都是那兄妹二人,与你无关了?”
“是,的确如此,这是华老太爷临终前的遗言,将生意所托之事尽数交给原配正妻的一双儿女。”
“那照你这么说的确应该抓他们。”
“谁说不是呢,可是那大姑娘实在是………。”
她说到一半,双手往下一拍,有些无奈地说道:
“都说家产不可外扬,可大人既然说起此事,我也不敢再有隐瞒,本来我也是遵从公爹他老人家的意思来执行的,可是那华家大丫头心里可是个有主意的,这些东西她看不上啊,
不光看不上这些,还看不上家里给她说好的夫婿,仗着以前的长辈间醉酒后的笑话,可谁知华清月却当了真,孤身一人上京都找男人去了,后来也不知华清月在京都盘上了哪个不长眼的,悄悄将那个小的病痨鬼也接走了,这可怪不得我不是。
要说起来,华家这个烂摊子,要不是我心软的份上,才懒得善后呢……,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眼下应该在安宁侯府,我的人亲眼看华清月那娼妇进去的,官爷快去抓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