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外城封禁了,所有人不得出城!”城门口的守卫毫不客气地拦下了马车,沉声道。
“你眼睛瞎了?这是大小姐的马车!”幽影目光渐冷,元婴初期的修为轰然爆发!
守卫吓得一个趔趄,外城守卫大多是外门弟子,他们连李婕妤的面都很少见到,更不要说是马车了。
一些戒律堂弟子见到城门口有异赶忙凑上前来,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戒律堂为首弟子双膝跪地重重抱拳道:“大小姐见谅,今日外城有变,为保大小姐安危,请返回内城!”
“你!”幽影面色不善,这些趋炎附势的家伙,如果李容锋还在,谁敢不听李婕妤号令!
马车内的紫夭早就变化成了小翠的模样,坐在李婕妤身边。
“怎么办?”李婕妤乱了章法,他从小被李容锋娇生惯养惯了,根本没什么心机。
紫夭深吸一口气,面色严峻,他也没有更好的主意,总不能强行杀出去。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听天由命了!
幽影生气归生气,但守门弟子也是依令行事,她也没办法过于为难对方,双方只得僵持住了。
城墙之上,一位手持羽扇的白衫老者,正俯视着城下的马车,目光阴翳,嘴角若隐若现的邪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传令下去,搜查一下马车,若没有闲杂人等,就放他们离开。”
“鬼长老,可这外城今日封禁...…”
“听我的!”鬼苍突然转过头来,杀意涌现,元婴初期的修为破体而出。
那位守卫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言顶撞,赶忙照做。
“鬼长老有令,车内若无可疑人员,可放行!”
城门口守卫得到命令,立刻对马车进行了搜查。
紫夭早就变化成了小翠的模样,没有元婴中期修士在场,根本没人能将其看透。
“车内只有大小姐与贴身女仆!”
“放行!”
原本紧闭的城门在紫夭炽热的目光下缓缓打开,紫夭强行压制住激动的心情,自己终于可以逃出生天了!
鬼苍望着逐渐驶离的马车,小手指轻轻勾了下自己修长的眉毛,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城墙之上。
………
“幽影,去绝平古镇!”李婕妤必须要亲自去一趟李容锋陨落之地她才能放心。
“紫夭,外城已出,你还在车内不方便吧!”幽影冷声道,她与紫夭并没有相熟,对紫夭始终保持一丝戒心。
她想不清楚,为何李容锋会将天鬼传承传给了此人,一个平平无奇的结丹巅峰小修士罢了!
在天鬼宗如此诡谲多变的形势下,结丹巅峰修士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炮灰罢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局势!
紫夭掀开前帘,探出身子,幽影坐在马车左前方驾驶着骏马,紫夭则乖乖地坐在马车的右前方。
幽影白了紫夭一眼,“你现在太弱,根本左右不了局势,李宗主将传承给了你想必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天鬼传承与少宗主令牌对你来说不是机缘,而是催命符!”
“李氏势弱,若你担当不起大任,希望你可以把天鬼传承让出来,没必要因此而白白送命!”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机缘不是你能担得起的!”
面对幽影的喋喋不休,紫夭听得心烦意乱,索性闭上双眼开始假寐。
“我父亲临走前可留下了什么话?”李婕妤柔和的声音缓缓从帘内飘出。
紫夭的回忆不禁飘回到了过去,与李容锋相见的那一日,往昔种种,仿佛就在昨日。
“李前辈临终前曾说,日后天鬼宗就请我多费心了………”
虽然紫夭是实话实说,但这句话落在幽影与李婕妤耳朵里就仿佛是个笑话一般。
李婕妤在车内没有搭话,幽影则是一脸嫌弃地望着紫夭,她不知李容锋为何会看好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年。
这紫夭也是脸皮挺厚,李容锋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少宗主的位置对我很重要,李前辈对我的恩情我也铭记在心,天鬼传承我不会拱手让人,这趟浑水我趟定了!”紫夭目光坚定,虽然声音不大,但却给人一种舍我其谁,一往无前的气势。
“那我便祝你好运吧!”幽影撇了撇嘴角,显然并不看好紫夭,这明显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在幽影的驾驶下,马车缓缓走入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山谷中。
山谷陡峭,易守难攻。
凉风习习,举目荒芜。
行进的马车在这巨大阴森山谷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渺小,如同微不足道的一粒尘沙。
紫夭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总感觉此处怪怪的,这是他常年在生死危机之间徘徊养成的感知。
紫夭神识下意识地扩散而出,但整座山谷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就是一座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山谷。
幽影似乎也同样感受到了异常,不自觉地加快了马车的行进速度,希望可以快一点走出这诡异的山谷。
蓦然,一行林中惊鸟连成一片突然从四处飞出!
幽影大惊,立刻从丹田中取出金色长枪严阵以待,一直闭目假寐的紫夭整个人如同出鞘利剑一般,瞬间惊醒。
“大小姐小心!”
紫夭与幽影一前一后,将马车护住。
车内的李婕妤如同惊弓之鸟般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十个蒙面黑衣人突然从山谷四周冲出,杀声震天!
“鬼邵昌!”
幽影一眼便认出了为首之人,鬼氏长老,鬼邵昌,元婴初期修为!
其身后跟着三位结丹巅峰修士,与六位结丹后期修士,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人也必定是鬼氏中人。
“李婕妤,交出天鬼传承与少宗主令牌!”
鬼邵昌没有任何遮掩,直抒胸臆,他今日就没打算让李婕妤活着离开!
难怪刚才可以顺利离开外城,想必是鬼氏中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为的就是在城外伏击李婕妤!
不想却让紫夭混了进去,帮助他顺利脱困!
“我从未得到过天鬼传承,也没见到什么少宗主令牌!”李婕妤愤怒的声音从马车中缓缓传出。
紫夭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并未接话。
“当老夫是三岁孩童不成,我可不信李容锋会让传承断在他自己手里,他必定交给了你!”鬼邵昌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