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冀明眼珠子瞪得老大,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孙钥手上那一沓厚厚的银票。
奶奶的,这些都是一千两一张的。
十万两?
还只是第一批的?
这泼天的富贵,也是我秦冀明配得上的?
秦冀明傻傻的接过那一沓银票,眼神就没离开过银票。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秦冀明才反应过来,明白自己失态了。
“孙兄,让你见笑了!”
“快坐,快坐!”
“来人,去将本将军珍藏的好酒拿过来!”
但话是这么说,秦冀明脸上还是憨厚的傻笑,语气更是好得没边。
孙钥一屁股坐在原本属于秦冀明的总兵位置上,高高昂起脑袋,满是自得。
“秦兄,就只是请我喝酒?”
“这可是足足十万两啊,而且这只是开始!”
“你这也忒小气了点!”
秦冀明被孙钥这么挖苦,也不恼,只是咧嘴笑着。
废话,这可是财神爷啊,区区座位被坐了算什么?
哪怕是孙钥看上了他,他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秦冀明微微低头,脸上示好的笑容。
“孙兄你说,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尽管说便是!”
这可是十万两银子啊,对于他秦家而言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孙钥等的就是秦冀明这句话了。
“万香楼?”
秦冀明不等孙钥说完,就立马拍了拍胸口。
“没问题!”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不在言中!
孙钥没待多久,又前往明千户那送银子去了。
他倒是也能让其他人送,但是孙钥非得尽职恪守,非得亲自送!
明千户此刻内心其实还是多有疑虑的。
尽管他得知张献忠李自成二人乃是锦衣卫插入义军的探子。
但在他看来,张李二人不过是世家推出的,明面上的傀儡。
真能薅下一大笔银子来?
毕竟江南士绅传了数百年,当没有那么傻吧?
那些人可是不要命的亡命徒,啥事都敢干,目无王法都是夸奖他们了。
这时传来手下的通报,“大人,锦衣卫的人求见!”
明千户微微皱眉,他知晓的消息还比不上秦冀明,更没有分到第一笔世家将领给的分成。
下意识就以为锦衣卫或者说王贤,是来下命令的。
明千户内心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敢晾着外边的锦衣卫,无他,他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千户而已。
“让他进来吧!”
明千户已经做好了被颐指气使的准备,却未曾想到入眼的是笑意满满的孙钥。
明千户有些惊讶,这似乎不像是给自己下命令来着。
孙钥对待明千户的态度,明显比对待秦冀明差上许多,直接取出一个盒子。
“明千户,义军那边有结果了,这是我家大人让我送过来的银子!”
“你可以数一数,正好四十万两的银票!”
明千户闻言,眼睛瞪大,他倒不是震惊这四十万两银子,而是震惊王贤的效率之快。
距离召他过去,还不到三天吧!
这第一笔分红就来了?
吸血的,还是南方的无冕之主江南士绅?
明千户内心震惊不已,但终究是见多识广,压下心中的震惊后,笑意吟吟的接过盒子。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银票,每一张都是千两的银票。
神了,王指挥使真是神了!
说能赚钱,那就是铁定能赚钱,我该死,真该死,我竟然怀疑王指挥使的话!
明千户收起盒子,笑容更甚,对着孙钥保证道:
“王指挥使真乃财神爷是也!”
“还请孙千户给王指挥使带句话。”
“就说我明楼必定全心配合锦衣卫的那行动,务必那行动获得圆满的效果!”
孙钥眨了眨眼睛,心中疑惑不已。
啥玩意,你东厂还有行动?还配合我们锦衣卫?
我堂堂锦衣卫副千户,咋就不知道除了吸血江南士绅外还有其他行动呢?
但孙钥没有询问,而是淡定的点头,故作高冷的转身离去。
他只感觉,大人一来,让湖广的水深得可怕!
回到王贤府邸,孙钥第一时间就将明千户的话带给了王贤。
王贤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其实他让东厂的人干的事情很简单。
江南士绅之所以自信能击败平叛的秦家军,无非是仗着湖广布政使总兵,以及长沙府知府都是他们的人。
只需要断掉秦家军的粮草军饷供应,只需要派人打压秦家军,甚至是对秦家军进行陷害,胜利的天平自然会倒向他们。
而王贤自然不会让江南士绅那么容易就达成目的。
加上东厂的太监本就是出了名的贪婪。
所以王贤就让明千户去查查湖广布政使总兵长沙知府等人的罪状。
然后向朝廷上奏,免去他们的官职,或者将他们调离湖广,让江南士绅的算盘落空。
王贤嘴角微微上扬,他都能想象得到当江南士绅得知这消息后,脸色会有多精彩!
到那时,再让明千户做出贪婪的态度,让江南士绅交钱“赎人”。
至于江南士绅就不就范,王贤那是丝毫不怀疑的。
啧啧,兵员齐全,士气知足的秦家军,若没有湖广这些官员相助,张李义军哪怕是齐心协力,费劲心思,也绝不可能跨过长沙府一步。
这就直接让江南士绅扶持义军谋反,意图划江而治的算计直接破产了。
特么连湖广都冲不出去,席卷天下那自然就是一个大大的笑话。
再加上江南世家前期付出的沉没成本。
王贤都已经做好了收银子的准备了!
吸血敲诈,他王贤还是在行的。
另一边,冯严也将和张李二人谈下的条件告知了背后的士绅们。
那些人刚开始瞧着那三百万两银子,五十万石粮食,以及五万人的武器太过离谱了。
但很快看到,张献忠李自成有撂担子不干的趋势。
而且投名状竟然是,拿下衡阳府,将那衡阳郡王明正典刑。
又觉得这点东西似乎也不多,杀死一大明郡王,张献忠李自成也就再无招安的可能了。
加上,这点东西本就是奔着扩大义军去的,而真正执掌义军的还不是他们嘛。
江南士绅们内心的野心炽烈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割裂天下, 划江而治!”
“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