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陆青山返回合肥。
梅灵裳的心情有些低落,回家之后跟母亲商量,想要补习中学课程。
她虽然辍学三年,但平日里在棋院还有文化课。
作为职业棋手,围棋就是职业,并不需要拥有高学历。像陆青山和陆青燕那般乃是例外。
柯洁门下虽然有不少弟子,但以男弟子居多,女弟子中只有梅灵裳定段。
随后几天,他看梅灵裳不开心,便问她怎么回事。
梅灵裳叹了口气:“师傅,人和人之间,怎么差别那么大呢?陆师兄那么年轻,就拿下好几次世界冠军。还是顶尖大学的学生。而我连初中都没读!真是天壤之别啊!”
柯洁安慰她道:“切莫妄自菲薄!你已经很好了。从全国来看,你12岁定段,堪称天才,像你这样的女生很稀罕,我为你感到自豪。”
“老师,可我心里很难过,怎么办呢?”
“你难过啥?”
“我就是心痛,不知道为什么。”
柯洁沉吟片刻,道:“昔年我见过一位大人物,他给我一枚凋花的玉币,说可以拿着玉币去参加学习班,有助于开发脑域。我本来想将机会留给自家后人,可我儿子年龄大了,他又迟迟不结婚,我连孙儿的影子都看不见。这样吧,我把玉币交给你,将这个难得的机缘让给你,但你要跟我签‘师徒协议’,日后拿了世界冠军,要把奖金分给我两成,还要在我的围棋道场教棋。你愿意吗?”
梅灵裳没怎么多想便答应了。
因为围棋界本来就有这样的传统,比如说当年的聂卫平九段收了常昊、周鹤洋、刘菁、王磊四位新锐,马晓春九段带了罗洗河、邵炜刚两位“好苗子”。聂马与学生之间签订了师徒协议,成为当时中国棋坛上轰动一时的新闻,意义深远。
聂马的六名学生中,常昊、罗洗河后来成了世界冠军,其余四位棋手都成了中国围棋的中坚力量。
聂卫平棋圣在收了常昊等徒弟后,又收了古力、刘世振等弟子。后来还收了檀啸做关门弟子。2011年,年仅19岁的檀啸在国内外棋战中成绩出色,夺得理光杯冠军、农心杯三国擂台赛取得四连胜、等级分跃居中国第一。
转眼到了2051年的7月,梅灵裳拿着一枚凋花玉币来到清泉山庄,参加了“脑域开发暑期培训班”。
这次讲课的老师是赵铭景,陆丞名下排行第四的徒弟。
培训时间只有短短的两周,等到最后一天,陆丞和蒋秋芸才现身,在泉城最好的餐馆宴请所有的学员。
陆丞数了数,发现有21个学生,于是问赵铭景:“怎么多了一个?”
赵铭景说:“这位名叫梅灵裳的同学,拿着一枚您签发的符文玉币找过来,要求参加学习班。”
陆丞望向梅灵裳,发现这女孩眉目如画、眸含秋水、双目澄澈,头顶的气机有七尺多高,忽然间心血来潮,对蒋秋芸道:“这孩子你多关照一些。你也是中阶灵巫了,何不招收一位女弟子呢?”
蒋秋芸看看他,再看看梅灵裳,嫣然一笑:“好啊,如你所言。”
宴会结束后,她把梅灵裳留下来,问道:“你是哪儿人?今年多少岁?父母是做什么的?”
梅灵裳虽然年纪轻轻,但毕竟是职业棋手,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答道:“我是杭州人,15岁,我爸是蚂蚁公司的工程师,我妈原先是教师,后来辞职了,一直陪着我。”
蒋秋芸问:“你妈在哪儿呢?我想见一见她。”
梅灵裳醉心于围棋,平日里很少看电视,更不怎么,所以不知道跟她说话的人是谁。然而此人在学习班最后的宴会上露面,显然是有一定身份的。
于是她给母亲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她的母亲李嫚赶过来,看见蒋秋芸吃了一惊:“您是着名的文学家芸姬?我以前是您的粉丝!”
蒋秋芸笑道:“我把你叫来,是想跟你说件事。我与你女儿有缘,想收她做徒弟,不晓得你是否愿意?”
李嫚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您是文学家,我女儿是职业棋手,您要教她什么?”
“我虽然不懂围棋,但我知道如何培养世界冠军。”
“这……”李嫚虽然不相信对方的言辞,可她想不出蒋秋芸这样做的目的。
在她的印象中,芸姬和陆丞这对夫妻拥有花不完的钱财,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就算有什么恶趣味,也未必要落在她女儿的头上。
蒋秋芸笑道:“这样吧,空口说白话,你也不会相信。我跟你签一份契约,如果这孩子拜我为师,三年内拿不了全国女子围棋冠军,我补偿你一笔钱,够你们母女俩花一辈子。如果她拿了冠军,就老实做我的徒弟。我保她长命百岁,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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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嫚道:“我只怕女儿受到伤害。”
“放心吧,我也有儿有女,明白你的心情。”
“您究竟能教她什么?不弄明白这个问题,我没法答应您。”
蒋秋芸微微一笑,摸起桌上的盘子,轻轻一抓,便抓下一块瓷片,再一抓,又是一块瓷片,道:“我想教她类似的功夫。”
李嫚为之震惊:“您是武林高手啊!怪不得写出那么多好看的仙侠。好吧,我同意女儿拜师了!”
梅灵裳更是被惊呆了,她心想:“我一个下围棋的职业棋手,为啥要学武功呢?”
蒋秋芸道:“我准备传你的功夫,具有强身健体、开发脑域的效果,不单有助于下围棋,还能学会很多学问。再复杂的东西,看一遍就能记住。”
听见这话,梅灵裳被彻底吸引住了,精神大振,面露喜色,道:“我愿意拜您为师。”
蒋秋芸笑道:“我有一个条件,拜我为师这件事,只有你们母女知道,不能跟外人说。哪怕是你父亲,能不告诉他,最好别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也要保守秘密。我不想给别人知道,拥有绝世武功,传得沸沸扬扬。”
李嫚看了看女儿,然后点头:“没问题。这一点我们能做到。”
于是蒋秋芸传授了梅灵裳修真心法,让她回去慢慢修炼。
自此之后,梅灵裳开始呼吸吐纳,炼气养神,心神足,脑力强,棋力跟着节节攀升,文化课的补习也一日千里。
她的快速进步让师傅柯洁感动惊讶!
柯洁心想:“我原本以为,脑域开发的学习班,只是个噱头而已。没想到竟然这么给力!若早知道是这样,我就等它个十几年,将机缘留给孙子、孙女了!”
他并不晓得梅灵裳拜师的事,以为是她参加了学习班的缘故。
梅灵裳也没有反悔,推翻以前的“师徒协议”,因为若没有那枚凋花玉币,便没有后续的机缘,因此她对柯洁老师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