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丞在飞舟上左看右看,研究那些明显可见的符文。
他看见鸠天琴站在船头,于是走过去请教。
“请问长老,飞舟是枭鸠族自制的吗?”
鸠天琴摇头:“飞舟的符文太复杂,枭鸠族造不出来。如果有一天,你去了侯服胜境,或者到了甸服真境,可以在那里买到飞舟。这只飞舟便是枭鸠族的祖先买了送回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陆丞便不再多想,飞舟的关键在核心动力,上面的符文被封锁起来,除非将飞舟拆了才能看见。
鸠天琴望他一眼,道:“那一滴山川之精,你已经服用完了?”
陆丞“嗯”了一声,其实还剩下一小半。
鸠天琴觉得有些奇怪,在她看来眼前这位巫匡气势够强大,然而肉身的变化不大,这有些不合常理。因为山川之精对肉身和元神有双重补益的效果,为何巫匡的元神提升了,而肉身的变化没那么大呢?
她无法想象,陆丞将一部分山川之精发挥在本体上,促成本体功力的大幅提升。
不过,鸠天琴要的只是“巫匡”的巫修气势,并未看重他的天武师身份。
陆丞看向三长老鸠天灭,这是一位身材偏瘦的中年人,神情木讷,沉默寡言,面色看上去有些阴冷。
他见过有不少巫修都是这般模样,巫修往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一部分进阶顺利的佼佼者,才能保持活泼乐观开朗的性格。如果进阶之路不畅通,卡在某个关口,久而久之,便陷入孤独愤满的情节。
比较而言,鸠天琴的态度就温和得多,显然她成为鸠族明面上的主事人是有理由的。至于说鸠族暗地里的家主是谁,按照陆丞的猜测,或许是大长老鸠天明,或许还有辈份更高的人存在。
另外两位天巫,霍鸿和姬霁都是外来的客卿,各自端着天巫的架子,摆出生人莫近的样子,陆丞见了心中不喜,也懒得跟他们交流。
当然,陆丞现在的模样是大长老鸠天明,也不容许放低姿态询问别人。
他找个背风的角落坐下,闭目养神,消磨时光。
飞舟的速度并不是很快,飞行的速度和高度都不如后世的飞机。但它有护法符文,不像飞机被鸟儿撞击便会损毁。
整个凤凰大陆,每个人类氏族都豢养了一种鸟禽,凤凰,兀鹫,斑鸠等,这些人族培养的鸟类占据了近处的天空,将那些野生的妖禽排挤到边远地带,因此飞舟并未遇到妖禽的攻击。
过了好大一会儿,陆丞听见鸠明玉和鸠天琴低声说话。
“祖姑,吉日初齐戒,天巫穆上皇,何解?”
“唔……你的功力停滞在灵巫巅峰很久了,等这次的百鸟大会结束,便设法助你进阶天巫……”
“姑祖,我的神识卡在100里的关口,很难再往上提升,怎么办呢?族里有没有提升神识的灵药?”
“自然是有的。但那些威力强大能提升神识的灵药,多半是给天巫准备的,不适合灵巫服用。”
听见这话,陆丞不由得想起那一滴山川之精,心道:“山川之精绝对是好东西,我才服用大半,就从天巫第三重进阶第四重,如果拿给灵巫服用,能否促使灵巫进阶天巫呢?如果能行的话,枭鸠族怎么舍得将如此珍贵的灵液给我这个外人?为什么不赐给鸠明玉,让她进阶天巫呢?”
他仔细一想,觉得鸠天琴的说法有道理,像山川之精这种东西,只有天巫才能承受,如果灵巫吞服了,未必是什么好事。
耳听鸠天琴不紧不慢的低声道:“你在灵巫巅峰境界多打磨几年,将五脏之灵升华为元神,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圆满无缺,滴水不漏,如此一来,才能提升进阶天巫的成功率,而且将来能走得更远。如果冒然服用强悍的丹药,你自己觉得圆满了,其实会留下漏洞,就像漏气的羊皮筏,走在河中间,很容易沉下去。”
然后听见鸠明玉道:“是,姑祖。”
陆丞闻言,心中受到启发。
他原本觉得,蒋秋芸进阶灵巫十二重,如果再加把劲,便可以进阶天巫了,如今看来,倒是不必着急,多在灵巫巅峰打磨一番,对日后的修炼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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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承受了多位大帝的开示,修炼之路跟一般人不同。青梅出身狐族,修炼青丘天狐功和青丘素女经,跟人族的修炼之路也不一样。
鸠明玉问:“姑祖,你以前参加过百鸟大会吗?”
鸠天琴答道:“当然,我参加了五次呢。”
“其余鸠族的人都会来?”
“嗯,祝鸠氏、鴡鸠氏、鸤鸠氏、爽鸠氏和鹘鸠氏,五大鸠族各派出五位天巫和18位天武师。”
“凤族也会派出5位天巫吗?”
“五大凤族,各派出7位天巫;五大‘雉族’,各派出三位天巫;九大扈族,各派出两位天巫;其余的小氏族,则派出一位天巫。”
“会不会有的氏族派不出天巫啊?”
“在这片凤凰大陆上,天巫是立族的根本,作为一个氏族,如果老天巫离开了,或者不幸陨落了,没有年轻的天巫接替,氏族就没有了,族人四分五裂,各奔东西,投靠别的氏族,甚至被捉走变成奴隶。”
“姑祖,我听说先有巫王,或者武王,然后才有氏族。”
“放眼天下,便是如此,到了侯服胜境,或者甸服真境,如果没有巫王或者武王,便无法建立氏族。已有的氏族,随着巫王的生死,兴衰不定,分分合合,动荡不安。为了种族延续,各族都要培养自己的天巫。”
“姑祖,侯服胜境在哪儿?什么人能去那里?”
“中阶天巫可以携带家人前往,从凤凰大陆往西,隔着茫茫云海,可以抵达侯服胜境。那儿的灵气是凤凰大陆的十倍,是天巫和天武师修行的好地方。”
“姑祖,以您的功力可以去,对不对?”
“我暂时还不能走。我若是走了,枭鸠族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