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茗的名字就摆在网上,尽管她平日里摆出冷若冰霜生人勿进的面孔,但身边还是有不少人像苍蝇一样围着她转。就算不围在她身边,也会站在不远处瞄着她。还经常有人在远处指指点点:“这就是青城四秀之一的晏玉茗!”
晏玉茗很不喜欢别人跟她搭讪,恨不得别人都离她远远的。
一个班38个同学,其中21位女生,还剩下17位男生,在这些男生中只有陆玄圃眼神清明,静静的听课、看书,不主动跟她搭讪,其余的男生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要么炙热如火充满占有欲,要么怯懦心虚不敢对视。
匆匆两年过去,进入大三,开始有实习的内容。学生们被组织起来,前往茅台酒厂、五粮液、古井贡等有名的酒厂观摩学习,增长见识,除此之外,还去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黄山毛峰、庐山云雾茶的产地,学习茶树的栽培、采茶、炒茶等等。
当然,四川也有名茶。四川盆地周围的山区,有很好的种茶条件,名茶主要聚集在c字形的一圈。比如说黄芽、雀舌、竹叶青、川红、蒙顶甘露等。
名茶大多生长在山上,有些地方还比较危险。
这一日,他们去青川县,考察“七佛贡茶”,忽然碰到八级地震,山崩地裂,大地摇晃,站立不稳,有几个同学滑落悬崖,其中有人当场摔死,有人身负重伤,还有人抓着悬崖上的小树枝,摇摇晃晃,命悬一线。
这时候就显出功力的重要性了!晏玉茗飞身而下,想要救助悬在半空里的同学,可是悬崖光秃秃的,只有几处小树枝,她虽然功力不弱,已经进阶先天,但能发挥的作用有限。
正在心头焦急之际,忽然看见陆玄圃一手牵着一人,双足踩着光滑的岩石,比猿猴还要灵活快速的上去了!
随即,陆玄圃又下来,将另外一位同学救上去。
紧接着,陆玄圃下到山崖底部,取出两张兽皮符,贴在两位重伤者的身上。等到晏玉茗下来的时候,看见一名女同学倒在地上,头部出了很多血。
晏玉茗匆忙蹲下来查看,然而却发现,这名女生已经没有了气息!
她觉得一阵心疼,眼泪禁不住流下来。
她虽然待人冷淡,但那只是表象,内里还是个善良的女孩子,见不得同学受到伤害,尤其是年轻轻轻丢掉性命。
正在伤心之际,忽然间又一阵剧烈的震荡,让她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然后就听见“轰”的一声!伴随着有人用凄厉的声音大声呐喊:“山崩了!”
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山上滚落下来!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头,像冰雹一样纷纷坠落!
晏玉茗抬头一瞧,几乎被吓傻了!
“完了,我要命丧于此吗?可怜我还年轻,就像早春的花骨朵,还没开就要凋零?”
接下来,她看见一场终生难忘的奇景:陆玄圃在巨石坠落和石块乱飞的瞬间并没有逃!而是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葫芦,口中念诵了一句奇怪的咒语,葫芦瞬间放大无数倍,将那块巨石和大大小小的石块全部收了进去!
等到地动山摇的感觉退去,空中不再有石头落下来,巨大的红葫芦缩小成拳头一般大。然后被陆玄圃伸手一握消失不见了。
知道这一刻,晏玉茗才忽然发现,这位相处两年的男生,竟然有一种妖艳的英俊!
没错,这种冲突感太强烈了,陆玄圃原本寂寂无声,没有一点儿存在感,到了关键的时候,偶然露峥嵘,救了她和另外两位受伤同学的性命,而且他的相貌很是不凡,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寸头短发,一双丹凤眼,高挺的鼻梁,眼眸深邃清澈,眼角微微上挑,更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仿佛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晏玉茗呆呆的看着他,心跳莫名的加速:“世间还有一种生物叫男人?而且这个男人一出现,就让人脸红心跳?天呐,不行了,不行了,此人一定是妖孽!”
陆玄圃在她眼前晃动手掌:“喂喂,晏同学,醒醒神,别看了,赶紧帮我,把人送医院!这里地势低,不安全!”
晏玉茗雪白的面庞变得绯红,声音也变得温婉起来:“好,我帮你。
两位重伤员,一男一女,晏玉茗抱起受伤的女子,回头看了一眼没有气息的另外一位女同学,口中发出一声叹息,跟着陆玄圃迈步往前走。
按理说受了重伤,应放在原处等医护人员,可这是在荒郊野外,整个青川县都发生了地震,根本等不来医护人员。
晏玉茗边走边问:“你刚刚用的葫芦,是传说中的法宝吗?”
陆玄圃“嗯”了一声,不愿多解释。
他们走到山脚处,看见别的同学。有同学过来帮忙。
山路已经中断,汽车开不过去,于是陆玄圃托着一位男同学,晏玉茗和几位女生带着另一位受伤的女同学,徒步跋涉三十里,才找到医疗救助站。
经过医生的诊治,发现这两位重伤的同学虽然四肢折断、肝脾破裂,但是生命指征稳定,没有性命之忧。
医生感到很奇怪:‘怎么回事?受这么重的伤,跋涉30里,还能活下来?’
陆玄圃没有说,他用了救死扶伤的符箓。
可惜另外一位同学当场摔死了,就算有疗伤符也没法救。
通过这么一场劫难,晏玉茗对陆玄圃生出好感,不再是冷若冰霜的态度。
离开地震灾区,返回成都校园。
来到校门口,下了大巴车,晏玉茗拦住陆玄圃,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请你吃饭,感谢救命之恩。”
陆玄圃道:“不用,区区小事,无足挂齿。”
晏玉茗微笑,脸颊上出现好看的酒窝,道:“在你是小事,在我来说是大事。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该怎么报啊?”
陆玄圃咧嘴而笑,没有回答。
晏玉茗道:“你不会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陆玄圃急忙摇头:“不敢。晏小姐冰清玉洁,我没有这种想法。”
晏玉茗道:“我家老太太经常念叨:‘万境万机俱寝息,一知一见尽消融。闲闲两耳全无用,坐到晨鸡与暮钟。’我若是报不了恩,无法做到‘万境万机俱寝息’,也就没法返回峨眉山清修。”
陆玄圃道:“那好吧,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请我吃饭,了结这桩小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