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月对照电脑不紧不慢的讲解,同时将打印出来的地图呈给老祖看。
陆蝉一边耐心倾听,一边随口询问:“这里是句芒的领地?”
提起木神句芒,他不由得想起蓍匡,当年的蓍匡乃是句芒的仆从,随着句芒被埋在地下不知道多少年,后来又跟随龙车破空而去。
按照陆蝉的猜测,蓍匡有可能还活着。
陆蝉心想:“如果有机会,可以去见见蓍匡,顺便正式拜访木神句芒。”
青梅面带微笑站在边上。她对南方的妖族领地感兴趣。
虞晚月点开下一页,说道:“这是我们家的仙人在各地区陨落的点状图,从这里可以看出,哪个区域比较危险,哪个区域的厮杀最激烈。我在这些地方做了标记……这里大片的区域已经被探索清楚;还有一些地区,属于陆家尚未探明的地方,需要派出人手继续探索……
按照现有的资料分析,这场大劫方兴未艾,距离结束还早着呢。那些势力范围都是虚的,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随着厮杀的进程,不断有仙、佛、魔、妖、巫陨落……”
陆蝉问:“你觉得,我们陆家什么时候能冒出头,可以主动介入这场大劫?”
虞晚月答道:“目前还不行。应该再等一等。”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如果出手太晚,新大陆的结构固化。等到风平浪静之后,陆家会不会错过机会?”
“启禀老祖,近年来,我们家开发出一种测试‘杀机’的罗盘。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通过测试‘杀机’,来判断大劫演变到了哪个阶段。”
“什么是杀机罗盘?通过什么原理检测?”
“前些年,‘九气研究所’提交了一份报告,说杀劫的力度跟空气中的玄黄之气正相关。玄黄之气的本质,是两种氧原子的同位素,正常情况下这两种同位素的含量很低,厮杀越惨烈,死的人越多,陨落的仙人功力越高,释放出的玄黄之气越多,这两种氧原子在空气中的含量越高,通过测量氧原子的同位素,可以判断杀机起伏的高潮和低谷,从而预判大劫结束的时间。”
陆蝉赞道:“很好!关于幽冥界,有没有人去探索?”
虞晚月点头:“陆家第26世孙陆山观,和董小宛一起去探索幽冥界,已经走了两个甲子,迄今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陆蝉又问:“地面上的情况,了解多少?”
现如今,玉虚峰被收入鸿蒙珠,而鸿蒙珠深藏地下,受到混沌青莲的温养和遮掩。
陆蝉很关心地面上的情况,不晓得变成了什么样子。
当年十日横空、百鸟界融合的时候,尽管大多数中土人士响应政府号召,进入未央宫躲避,但还是有一些宗门和世家桀骜不驯,不肯进入未央宫中。那些人有多少活下来?就算活下来,是否受到的欺凌?这些情况都不清楚。
虞晚月道:“启禀老祖,我们家派出的仙人,借助于传送阵,首先出现在神剑山庄,然而神剑山庄位于初鸟州,从初鸟州到中土距离遥远,仙人分身很多陨落在半道上,没有人能抵达中土。因此,关于地面上的情况知之甚少。”
梅灵裳开口说道:“我忽然想起,在中土还留有一个传送阵,位于玉珠峰的麒麟崖。因为害怕泄露地下世界的消息,不敢轻易开启传送阵。”
陆蝉想起来,当初杨芸潇和陆云亭在麒麟崖的山腹中,开辟了一个洞府,里面有传送阵,直通玉虚峰。当时的玉虚峰和玉珠峰距离不远。现如今,玉虚峰被收入鸿蒙珠,位置发生了变化,不晓得传送阵是否还有效。
他略一沉吟,说道:“暂缓开启。”
虞晚月又道:“老祖,自从新大陆融合之后,原先飞在地球上空的成千上万颗卫星都坠毁了。就算没坠毁,也被仙人破坏了。尽管如此,经过数千年的研究,人类科技有了极大的进步,信息传输从5g、6g、7g提升到18g,传输距离延伸到很远。我们可以放出一批机械飞蚊,机械鸟儿,以及常见的机械昆虫,去探索外面的世界,再将消息传回来。”
陆蝉道:“这种方法可以尝试。”
话虽然这么说,但怎样将机械蚊虫悄悄放出去,这是一个问题。因为整个中土都被整合到九鸟界,而鸿钧老祖则是九鸟界的统治者,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能惊动他。
因此,陆蝉叮嘱梅灵裳和虞晚月:“小心谨慎,放缓步调。我们家的修真人,修炼的时间太短了,如果再多几千年,沉下心来修炼,前途不可限量。”
梅灵裳点头:“是”。
随后,陆蝉忽然又皱起眉头,说道:“按理说,我们拥有绝佳的修炼环境,玉虚峰的仙灵气如此丰富,各种仙草仙树都不缺,可以一直躲在地下不出去。然而我心里有顾虑,你们知道我担心什么?我怕忽然有一天,猝不及防,鸿蒙珠会被混沌青莲强行吐出去!就像当年河图、洛书、造化玉碟、开天神斧被混沌青莲温养到一定地步,然后将其吐出去一样。”
梅灵裳为之一惊:“爸,您担心的事,会发生吗?”
陆蝉道:“可能性很大。混沌青莲乃是大道之根,有灵之圣物,不会任凭鸿蒙珠寄养其中,早晚会将鸿蒙珠吐出去。具体时间无法判定。我通过观察地下阴影,再借助于各种仙诀演算,判定未来500年内还比较安全。至于说500年后的天机演变,因为受到种种因素干扰,我无法推测出来。”
“您是如何演算的?”
“我看到混沌青莲原本有64层莲台,每一层莲台有36枚花瓣。自从新大陆成型之后,它每个甲子增加两三枚花瓣。等到大劫结束之时,混沌青莲衍生花瓣的进程可能会停下来。如果某个甲子它的花瓣没再增加,表明它自身的提升到了极限,无法从外界吸取仙元气、玄黄之气和鸿蒙之气,到那时便会将鸿蒙珠吐出去。
正因为如此,我才关注大劫结束的时间。
你们把杀机罗盘和机械蚊虫送到神剑山庄,请二夫人关桑月想办法散布于新大陆的各个地方。”
梅灵裳道:“是,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