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
安顺明确表示拒绝。
手掌抚过刀刃，血液流出自行飞向烛龙，帮助它快速恢复刚才的创伤。
“不，你喜欢。”
鬼眸语气肯定，好像自己比安顺更懂他的感受。
“不，我不喜欢。”
安顺确实对这个称呼不怎么介意，刚才也是随便找个话题拖时间。
可鬼眸好像是在确认什么。
突然鬼眸嘴角缓缓上扬，一丝扭曲的笑容在脸上蔓延。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鬼眸狞笑着：“果然，果然没错，之前的事不是意外。”
随即鬼眸望向刚从山体中爬出的烛龙，轻佻道：“你喜欢我刚才的两巴掌，对吗？”
烛龙刚有所恢复的身躯僵硬了一瞬，像是有两个意志在脑袋里打架一般。
身体狠狠颤抖，嘴巴张了又合，最后终于艰难给出了回复。
“对。”
得到了不出意料的回答，鬼眸歪头看向了没有一分一毫被自己影响的安顺。
“你看，这才是天道之下的生灵，遇到我正常的反应。”
鬼眸作为鬼族天道，所有天道之中灵魂力量最强的一位。
本身的意志就能轻松干涉现实，即便是烛龙这种棋主修为，面对天道也是要被操控的结局。
在这世界，天道就是规则。
而安顺刚才对规则毫无反应，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一定是在某个方面上，已经具备了和天道同层次的位格。
唯有天道，才能抗衡天道。
这是鬼眸的答案。
“你们刚才在里面谈什么？我本来还想直接进去的。”
“可你们的这个法器针对性有点强，把我都挡在外面了，是在说一些连天道都不能知道的事情嘛？”
“其实我一直以来也有一个干掉所有天道，解救各族安居乐业的梦想。”
安顺疑惑的观察着这个天道鬼眸。
相比起初次见面那种压迫力十足的模样，现在的鬼眸好像正在极力释放善意。
别问安顺为什么看得出来。
可这话，能是一个天道说出来的。
“你想说啥？”
你们这些脑瓜子聪明的家伙，能不能顾及一下洒家这个莽夫的感受。
有话就直说，非要绕弯干嘛！
洒家要是听得懂，还能开创这莽夫流有情道？
“咳咳。”鬼眸咳嗽了两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妖族和魔族联合的计划能不能带我一个！”
“妖族什么时候和魔族联合了？什么计划？我不知道啊。”
安顺满眼的茫然，妖族和魔族联合了？
现在绝大多数魔族不都在道隐的亡魂幡里面嘛？
联合的是死的魔族还是活的魔族？
旁边的烛龙也是一个表情。
妖族和魔族联合了？
我这个妖族棋主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一人一龙对视一眼，都疑惑难道是对方有事没跟自己说清楚。
“嗯？没有吗？”
鬼眸将安顺和烛龙的反应尽收眼底。
也怀疑自己的推测是不是出错了。
现在赤渊基本上在自己面前，就已经明牌表示自己是同源的幕后主使。
“你们没有联合，那赤渊为什么在重岭的时候会帮助你？”
鬼眸说出自己关注安顺最重要的因素。
这也是正常思维，天道所遇到的任何事情，最先考虑的就是其他天道。
即便是这世界最强的棋主，也不过是随手可以捏死的存在。
在鬼眸看来，安顺之所以可以抵抗自己的能力，就是赤渊和妖异这两个天道在他体内留下了某种手段。
“以我对赤渊的了解，她那种傲慢的性格，在自己暴露后，只会第一时间接手一切事务，争取最大化的利益。”
“我等到现在，她都没有行动。”
“那只能说明，她并不是唯一的决策者。”
“能让那个傲慢的赤渊稍微接纳一下意见的除了另外一名天道，没有其他可能。”
“如果说，不是你们妖族和魔族联合的话......”
“难道说，实际上联合的是人族和魔族，你是人族派往妖族的卧底？”
鬼眸再次想到了某个可能。
“我不知道啊。”
自己是不是人族派到妖族的卧底，这一点安顺认为自己曾经是，但那也只是自己的推测。
严格算起来，自己真啥都不知道。
因此，对于这些回答，每一次都理直气壮。
鬼眸有点无语：“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耍我呢？可你又不像是在骗我的样子。”
“我又没有转生前的记忆，你又不问我知道的事情。”
“道隐知道，你去问道隐啊！”
安顺发现，当自己真啥都不知道的时候，还是有些好处的。
“你以为我没去吗？我分出了一道化身过去。”
“才刚进入到临渊范围，那个道隐比我更像是鬼。凭空出现在我旁边，再次取走了我那道化身的本源。”
想起这件事，鬼眸就有些肉痛。
虽说两次损失本源，相比起她的本体也不算是多。
但那也是本源啊。
接连两次，她都没看出来，道隐究竟是怎么做到那么轻易抢夺本源的。
而且道隐还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在将这个未知彻底弄清楚前，鬼眸是不准备再靠近那可怕的地方。
只是，经过了这两次的试探，鬼眸已经确定，赤渊这家伙肯定已经掌握了某种她不知道的力量。
这么多年的斗争下来，鬼眸深知一个道理。
当你发现，自己的对手掌控了你看不懂的力量时，最好立刻加入到对手的阵营当中。
不会审时度势的天道，根本就没办法站在这个位置。
即便是那个看似脑袋里只有力量的怪族天道，实际上心思也多的很。
跟着人族天道学了个吃人，它就真只吃人。
还得到了人族天道的默许。
在棋蛊世界的修士层面上，人族和怪族是彻头彻尾的死敌。
可在天道层面上，人族和怪族可是维持了比棋蛊世界诞生时间更久远的联盟。
而鬼眸也是最喜欢和它族进行联盟的。
只要选对盟友，就能保证在接下来的斗争中保证不败。
还能够悄悄窃取一些盟友的机密，偷偷拐走几个盟友的天才。
当然，这些事情都要保持一个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