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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戏出莲花楼 > 第43章 何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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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狱卒到底是收了钱的,也很关注觉清的情况,其中一个更细心些,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因为李牧交代过此人是个武林高手,因此他们不敢自作主张,连忙告诉了李牧。

觉清在狱中自绝经脉而死的事很快就传给了何家和阮家,何所远生了一场很重的病,迷迷糊糊中看见觉清向他叩首拜别,身边还跟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何必寻也大受打击,但好歹在阮青竹的支撑下,一边照顾父亲,一边替弟弟收敛尸体。

等到刻墓碑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沉默。觉清这个名字,是害了他一生的广智给的,必回这个名字,他未曾用过一日,最后是何所远强撑着醒来拿了主意。

几日后,何必寻、阮青竹和李莲花几人来送他最后一程,阮青竹看着墓碑上的“何觉清”三个字,心情复杂,姓氏,他未能拥有一天,却是他斩不断的执念,名字,他从未得到欢喜,却是他一生的缩影。

对觉清,他开始是对一个凶手的讨厌,可相处后又不能克制自己为他难过。一阵风拂过,他又想起觉清的那个问题。

“如果当初留下的是我,你也会这样为我奔波吗?”

阮青竹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水酒洒在坟前,将万般思绪,都化作一声叹息,随风送远了。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李莲花寻声看去,发现来人居然是李牧。两人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李牧也走上前上了一炷香。觉清虽然是杀人凶手,但他也是受害者。于柳细春一案,他是痛恨这个凶手的,可是大概很少有人能在得知他的经历后不升起同情。

此案了结后,他查阅卷宗,将之前的云安寺被焚案一同了结了,玄空的尸体也让人收殓了,那几个孩子都去祭拜过,就安心呆在慈幼院了。看着觉清的墓碑,他心知此事并没有结束,觉清背后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李明莺,这样的人物竟然就在扬州边上,而她和她的“孩子们”自称黄泉来客,若是以觉清推论,那一个人便代表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和数不清的人命。

李牧也没有想到,自己是为了恩师的心结而来,却在谜团和黑暗中陷得越来越深。

也许是看出他的迷茫,李莲花走近拍了拍他:“多谢李大人来送他一程。”

阮青竹看了看两人,低头看着墓碑在心里对觉清说,别看来的人少,你这牌面可不小啦,前·天下第一李相夷,扬州提刑官李牧,还有我这个扬州戏曲小当家来送你,你就放心地走吧,你下辈子一定一定会有很好的人生,很好的家人。孟婆汤多喝几碗吧,这辈子太苦了,都忘了吧。

因为何必寻说,他还想再和弟弟说说话,三人就先离开了,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李牧才看向李莲花:“我是该叫你李莲花,还是李相夷?”

他问的突然,阮青竹睁大了眼,不由自主地看向李莲花。而当事人倒是很平静,毕竟之前李牧就怀疑过他的身份,猜出来并不奇怪,他温和一笑:“名字而已,莲花还是相夷,没有什么区别。”

“是吗?但当今的天下第一,剑神李相夷,如今隐姓埋名居于扬州,不知为何?”

李牧有些咄咄逼人,但如今扬州城外有李明莺,内有李相夷,让他不得不咄咄逼人。

李莲花也明白他的身不由己,叹了口气摊手道:“江湖上的事你也知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么不巧,我就被人压倒了,要不是小师弟,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如今呢,我身中剧毒,苟延残喘,再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也不想再做那个不可一世的李相夷,只想做李莲花。”

阮青竹在旁边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是的是的,他现在弱得很,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全靠我保护他。”

李莲花:……有时候师弟是需要一些教训的。

李牧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才转身继续向城门走,边走边说:“你还是好好编个身份,你那套一见如故的说辞,假的要死。”

他这话倒是实在话,李莲花捻了捻手指,觉得是时候找个营生,既是一层身份掩饰,也能挣点银子。唉,总不能一直吃小师弟的,喝小师弟的啊。

两人和李牧不同路,分开后就回了阮府。前几日回来后,阮青竹便对阮北仇说了李明莺提起七情门的事,其实这些年阮北仇也不是没有疑虑,最大的一点就是,当初那个七情门的门主似得太过轻易了,须知七情门的宝库他只劫走最值钱的一部分,这些年只卖出了其中的几件珍品,也足够他成为扬州城的巨富。七情门坐拥这样的财富,却没有相应的武力值守护,怎么可能在关外立足?

如此忧心忡忡了几日,阮北仇终于拍板,要亲自回关外,再查七情门。他实在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在觉清去世前几日,就已经动身离开了扬州,所以现在阮府也只有阮青竹李莲花和一众下人。

不过走之前,阮青竹和他说了自己要造一座能让马拉着的戏楼(李莲花:是房子!),阮北仇也很感兴趣,就将库房钥匙留给了他,里面有许多珍奇材料,或许可以用得上。

看着阮青竹把玩库房钥匙爱不释手的样子,李莲花两眼无神,明明自己只是提议建一个大些的“马车”,怎么感觉最后会得到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两人到家吃过了午饭,阮青竹就要往外跑。李莲花正欲喝水,动作一滞,忍不住问他:“你这一天天的不着家,在外面做什么?”

话一说出口,两人都是一愣,好像有点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阮青竹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回答说:“我自然是有正事要做,哪像你天天歇在家里。”

李莲花:……

阮青竹:……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好奇怪的对话!

阮青竹清了清嗓子说:“我要去含喜班,你明天来了就知道我在干什么了。不说了,先走了,你别睡太死,等我回来运功。”

说完他连婆娑步都用上了,就为了逃离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尴尬。被留下的李莲花还没从“天天歇在家里”中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阮青竹早跑没影了,不由气得笑了出来。最后摇了摇头,进了书房,这里是阮北仇让他进的,毕竟里面什么机密也没有,就几份账本李莲花要是愿意帮他看了,他只会感激不尽。

李莲花转了一圈,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本医书,拿在手上掂了掂。行医倒是个不错的行当,毕竟小毛小病的,扬州慢就能治个七七八八,到了大毛病——那就是名医神医要考虑的啦,关他一个普通大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