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黄棣就有了答案。
只听见石壁中传出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然后一些碎石开始掉落，接着一个个老鼠脑袋从石壁钻了出来。
它们没有第一只那样胆怯，反而像是疯了一般无穷无尽的从石壁里“长出来”，如潮水般向涌向黄棣。
看着一只只红眼的老鼠，黄棣这才意识到，这浓郁的血腥气味是干什么用的。
“千丝。”
手中白夔化出数条剑气丝线，所到之处，岩鼠如同豆腐般被切开。
腥臭的血液撒得到处都是。
可这些老鼠非但没有退却，反而看起来更加得疯狂。
黄棣倒是没有任何惧怕，老鼠而已，再多也只是老鼠。
潮水般的岩鼠根本靠近不了他，跑到一半就纷纷变成一块一块的了。
不一会儿，那石壁上已经没有岩鼠再出来了，看着越来越少的鼠群，黄棣目测也就近千只而已。
只是他有些疑惑，自顾自得说道：
“真奇怪，这种报复机制不像是自然进化出来的。”
他平时也爱看一些关于自然的纪录片，动物世界之类的。
关于动物界的报复不是没有，比如：狼。
它们的报复心就很强，尤其是在你杀死狼崽之后，狼群甚至会通过伤害你身边的人来报复你。
但生物的两大本能是生存和延续。
哪怕是狼这种生物，如果因为报复而使狼群数量骤减，狼群会果断放弃这种仇恨，甚至离得远远的。
可是这些岩鼠却太疯狂了，根本是不计生死，也不管种群的延续，好像能咬到他就是它们生命的全部意义。
水岸边已经堆满了老鼠的尸块，空气中弥漫着鼠血的腥臭味，哪怕黄棣闭气，这种味道也在使劲往他鼻子里钻。
被黄棣杀得只剩下百来只的鼠群依旧红着眼睛，踏着前鼠的尸体向他冲来。
要不是在月宫山的时候修为有所进步，他还真不一定能维持这么久的“千丝”。
“难道是血液中的气味影响了它们的神智，所以才会这么疯狂，连种族的延续都可以不顾。”
黄棣这样想着，看着那冲过来的百来只老鼠，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将白夔剑倒插在地上，接着一拳打在剑身上。
“嗡”
一道无形的音波扩散出去。
鼠群在这一刻居然停顿了下来。
“有门。”黄棣微微一笑。
这是他想出来的“剑吟”削弱版。
剑吟这一式剑法对身体的负担太大，以他目前的体质要想不受伤，只能勉强持续十分钟。
手臂的肌肉就到达极限了。
于是黄棣想出了一个方法。
反正都是音波攻击，做不到像古筝遥指那样持续，那就降低频率，改成敲大鼓，一波一波的来。
如果能够形成共振那样的效果，那说不定就是一种大范围攻击手段。
声音只让剩下的鼠群停顿了一瞬，然后便又吱吱叫着扑上来。
黄棣双手连击，越敲越亢奋。
那些岩鼠，最近的已经离他不到一米，但是动作却已经变得非常迟缓。
眼耳口鼻处，都有腥臭的血液渗出。
叮~
黄棣右指头轻弹了一下剑刃，为这场演奏画上了句号。
一道无形的力量波以他为中心，呈扇形发出，水岸上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岩鼠，通通被吹飞。
噗噗噗。
那些血肉，飞在空中的时候便爆了开来。
那场面，用一句成语形容最为贴切：腥风血雨？
呼~
黄棣脱力得半跪在了地上，白夔也恢复了细剑模样。
“差点把自己玩死。”
他心中有些庆幸。
就在刚才，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很玄妙的状态，仿佛在演奏一首无法停下的曲子。
而且身体中的灵力在旋律的带动下，不要钱一般得被消耗，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差点就力竭而死。
尤其是最后那一下，他的识海沸腾，杀意不受控制得溢出，裹挟着神识和灵力通过白夔化作了恐怖的音波。
不过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后这一下会选择用手指去弹剑刃而不是之前那样用拳敲击。
自己在当时似乎进入了一种明悟，顺其自然得就做出来了。
“嗯？居然还有没死的！”
黄棣正在回味那种明悟，却被不远处的动静打扰了心神。
原来，还有两只岩鼠活了下来。
他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走了过去。
那两只老鼠叠在一起，虽然还有气，但也已经奄奄一息了。
黄棣仔细观察了一下：
上面的一只体型很大，约摸有普通岩鼠的两倍大小。此时浑身都是那种腥臭的血液，躯体上有好几道绽开的伤口，连眼球都爆了一个。
但它牢牢得将那另一只岩鼠护在身下。
下面那只则体型要比普通的小上一圈。
大个的看到黄棣靠近，艰难得动了动身体，完完全全得盖住了底下那只。
“有意思，居然还懂得保护。看样子刚才的那股子疯狂劲应该是过去了。”
黄棣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脚，用脚尖把大个的老鼠踢到了一边。
“吱”大个岩鼠无力得叫唤了一声，便死了。
小个的老鼠勉强抬头看了看黄棣，毛发下的眼睛闪烁着恐惧的目光，它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即将面对的结局。
黄棣皱了皱眉头，感觉这只小老鼠有些与众不同。
他原本还以为这只小岩鼠还没成年，所以才被大岩鼠护着。
可显然是他想错了。
这是一只成年鼠，甚至可能活得比普通岩鼠更久，以至于它似乎拥有了一定的智慧。
“这是成精了不成？”
黄棣蹲下来，与它四目相对。
这只小岩鼠的精神波动很强，说明它有复杂的情绪，也说明它有更高的智慧。
这不是一只幼鼠，而是一只鼠王。
黄棣举起白夔，他可没有要收养灵兽的想法，这种岩鼠一看就不适合养，更何况家里已经有一只能点外卖的猫了。
“也不知道要是让棋盘吃了你，它会不会就开口说话了。”
灵剑无情得落下，刺进了小岩鼠的身体。
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这只鼠王的血液居然并不腥臭，反而有一股香气，而且闻了之后黄棣瞬间觉得精神了不少。
意外的情况让黄棣愣了愣神，便在这时，没了气息的鼠王突然抬头张大了嘴，它似乎在大叫，可却没有声音。
一道灵光从它嘴中射出，直取黄棣眉心。
黄棣大惊，想伸手截住，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的意识似乎被禁锢住了一般，只能想，却控制不了躯体。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