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公主……”
“你会对我好吗?朕不想再当什么女帝了,朕想回长安,想常伴你左右……”
“嘘!别说话了,做正经事吧……”
司马仲本正准备进入营帐时。
听见龙纛内,那强烈的动静,霎时间脸色大变。
只能原地干咳几声,把脸侧过去:
“唉!有辱斯文啊!”
“堂堂两国之君,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呢!”
“这不是把圣人的教诲都给丢了吗?”
话音落地。
一只靴子,突然凌空从龙帐中飞出,直接砸在了司马仲本的后脑勺上。
“司马仲本你这个书呆子,轮得上你来嚼老娘的舌根头!信不信老娘杀了你!”
“圣人?圣人怎么了?圣人没有老婆孩子?圣人打一辈子光棍是吧?”
听见青鸟的话,司马仲本大惊失色:
“臣不是这个意思!臣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南北朝的两位帝王,懒得理会对方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只是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
里面居然还有动静!
让司马仲本目瞪口呆。
“乖乖啊!天子就是天子,异于常人啊!唉,有辱斯文,呸呸呸!”
而龙纛内。
青鸟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元子明。
露出丝滑的后背。
而后背上,居然画有一幅地图!
青鸟眉飞色舞道:
“这可是朕花费多日时间,叫人画在朕身上的宝贵地图!”
“上面有众多河北山川地形的详细图,其中还有很多是连你们魏军都不了解的小路和地理知识。”
“当然,更重要的,上面还有关于漠北漠南的胡人情况,习俗人口的分析!这些,抵得过十万大军!”
元子明定睛一看,若有所思。
但马上就锁眉:“这么说,你到底几天没洗澡了?”
青鸟猛地挑眉,翻身就是一个凌厉的剪刀腿。
可惜被元子明轻而易举地躲过去。
“啧啧!南朝的帝王,都这么不爱干净的吗?”
元子明还不忘调侃一下对方。
青鸟当即愤愤不平道:“还不是为了你!听说这次胡人倾巢而出,几乎把他们所有的兵力都拉过来,这不是担心你扛不住吗?”
“朕就把南朝所有知名的地理学家,都召集了起来!这些人年轻的时候云游四方,知晓各地风土人情,对胡人也是略知一二!”
“知不知道,这次你们大魏面临危机,南梁上下,有不少人都劝朕北伐,借机夺取中原,还有一些是手握重兵的武将,野心勃勃,甚至想要发动兵变来挟持朕!”
“要不是朕当机立断,灭了这些乱臣贼子,指不定你现在就腹背受敌了!”
她越说越委屈,撅嘴,眼泪差点哗哗掉下来。
元子明一看,急忙擦干对方眼角的泪痕:
“你别哭啊!朕最害怕你哭了……”
青鸟一喜。
结果对方下一句又说道:
“万一泪水将你背上的地图哭花了怎么办?朕岂不是看不清了!”
气得青鸟花枝乱颤:“朕要剁了你!你个挨千刀的王八蛋!”
“诶诶,别动别动!朕马上就临摹好了……”
就这样,又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时辰。
青鸟率先走出来,看着已经在雪地里冻成冰棍的司马仲本,不觉好笑。
抬起修长的美腿,重重踹了对方屁股一下。
疼得司马仲本鸡叫一声,急忙原地蹿得起跳。
“陛下叫你进去呢!发什么呆啊!”青鸟捧腹大笑着。
“是!是!是!”
司马仲本汗颜。
一进里头,发现元子明正在气定神闲地对着军事舆图,指指点点。
“陛下!王恶镇屡次违抗你的诏令,以军事紧张为由,多次拒绝前往觐见陛下!性质恶劣,臣怀疑他已经叛变了,请求调慕容垂的忠孝军和张大的魏武卒,联手攻克王恶镇所在的沧州!”
司马仲本拱手道,“臣也愿意亲自领军!”
元子明抬眼看了他,说道:
“司马仲本,你觉得如果此时跟王恶镇开战,胜算有几成?”
司马仲本一怔,说道:
“若是兵贵神速,趁着北方的胡人没有反应过来,以精锐骑兵迅速兵临沧州城下,则王军必定军心大乱,不战自溃!”
“天真!”
元子明说道,
“你以为你打的是什么杂牌军吗?”
“王恶镇是虎贲骑都统,他手握河北四州之地,麾下全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
“光是沧州一地,就有数万精锐,剩下三个州加起来的话,总兵力不少于五万人,其中最难打的就是五千虎贲骑!”
“这五千人,胜过张大的魏武卒两万骑兵!就算加上慕容垂的忠孝军,也未必有胜算。”
元子明正色道,
“何况,你觉得慕容垂就没有异心?”
“这些天,他虽然没有跟王恶镇一样,公然不出兵,但忠孝军也是一味避战,这些胡人确实能打,但他们凭什么为了我们汉人,去跟自己的同胞作战?更何况双方差距还这么大,无利不起早的事,他们是不会做的!”
司马仲本登时哑然。
他虽然也算得上是战斗力爆棚的儒将,但跟檀道济、王恶镇这些名将相比,依旧有不小的差距。
“如若真的要对付王恶镇,最好的办法就是围而不攻,打消耗战,但打这种仗最忌讳的,就是柔然和鲜卑联军插手。”
元子明眯眼道,
“朕已经下令,调独孤信的七千黑骑,兵临沧州南面,钳制对方的五千虎贲骑兵。只有黑骑这样的精锐,才能与虎贲骑抗衡。”
“除此之外,王恶镇的另外三个州,深州、景州、定州,则是由慕容垂、张大、霍龙三人对付进行围城,但也仅仅只是围城,不是开打。”
司马仲本讶然道:“原来陛下早有准备啊!看来是臣多虑了啊!”
“知道了,你姑且退下,有故人到访,朕要接待一下。”
元子明的目光冷不丁看向帐外,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影。
司马仲本兀自一愣,神情严峻:“陛下,是歹人……”
“是故人,退下。”
元子明目光凛冽,目不斜视道。
司马仲本这才低下头,安静地走出去。
这时,那道黑影大摇大摆走进来。
一屁股坐在元子明对面。
“吾弟,什么时候发现为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