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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憎恨所有的王族,不光是楚国、皇域。

所有的王族,都是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垃圾!

……可她是个例外。

不光是因为六百年交托生死、共同战斗的默契、合作和共犯。

光是这样,他不会爱上他最讨厌的王族。

或许,正是因为这两次她在他怀里脆弱的大哭,让他看到了那坚硬刚强的外表之下,是一颗脆弱的心。

情不自禁想要怜惜她,想要让她不再这样哭泣。

即使,她的真实身份,是他最讨厌的魔界王族。

即使,她的目的,是为了回到魔界成为他最憎恨的魔界君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即使只能以挚友的身份守候,他也心甘情愿。

六百年携手共战,他们是世界上唯一能承载对方脆弱之人。他们对彼此过去那些黑暗的了解,甚至,比亲人还——

闷闷的哭声从他怀里传出,修冥手忙脚乱地拍着她的后背:“月冥,月冥!我在这里,月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月冥,别哭了,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世界上绝对不会背叛你的人——”

抱着爱了多年的女子,抬头看到垂首站立在后面的少年,修冥挥了挥手:“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退下!”

“……是。教王。”垂首的少年向后慢慢退去,低头挡住的漂亮黑瞳里,再次变回了一汪深邃的幽潭,挡住平静潭面下汹涌的疯狂和妒恨。

抓着修冥的衣襟,一直哭到身心俱疲,沉沉睡在了他怀里。

打横抱起沉沉睡去的女子,苍白的脸颊上犹带泪痕。

充满怜惜地抚摸她的脸颊,即使这张脸不如那张脸绝色,可,这是他看了六百年的脸,象征着他,心心念念、走不出来的那段过去。

抱着她走到月清宫门口,看到少年竟垂首站在月清宫外。

“你还在此处作甚?”修冥眯了眯眼,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突然气息一敛,冷冷问道:“你随她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全部如实向本王禀报!”

“回教王,尊使亲自出手弑杀玄极宗长老苏深青,中了苏深青的血毒,闭关调息了七天七夜才压制住毒性。属下担心尊使,这才在外等候。”司凌夜垂首恭谨回话,挑不出一丝破绽。

“杀玄极宗苏深青?!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去杀玄极宗的人?!何况……苏深青,那不是……司天一的夫人?司天一虽然多年前已死,可那明明是他的……”话到一半戛然而止,险些说出司天音的名字,脸色瞬间阴沉,他们相交多年,修冥又怎会不知司天音其人?她会去杀司天音相关的人,此事实在匪夷所思,到底还有什么内情?!

司凌夜仍是垂眸遮住情绪,眼底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司天音是她心底最深的隐秘,若非当初傅九霄揭露,他甚至一直被蒙在鼓里!可修冥看起来却非常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能亲密到如此程度,无怪能让那个素来冷淡高傲的东方之王在修冥怀里大哭。心里恨得牙痒,脸上仍是恭谨惶恐,跪下请罪:“是属下的罪。属下接到委托,委托人以等同于霜枫宫三年收入为代价,委托弑杀玄极宗苏深青。属下不敢擅自决断,向尊使禀报后,尊使决定亲自出手,并带属下前去接应。是属下保护不力,累尊使中毒受伤,属下愿承担教王责罚。”

眯着眼打量了面前下跪的少年半天,刚想发作,怀里闭着双眼的女子忽然嘤咛了一声,似是有些痛楚。

修冥连忙低头,“月冥!”无暇再多言,嫌恶地挥了挥手:“护卫尊使不力,该罚!先跪在这里请罪,等明天尊使醒了再发落!”

“是,教王。”

恭谨垂首的司凌夜行了一礼,缓缓跪在了月清宫外。

低着头的余光里,森冷如蛇的目光死死盯着抱着女子的男人匆匆踏进宫内的背影,寒冷的目光几乎要把整个空气冻僵。

……

好累,好累,又是这样大哭了一场。

缓缓睁开眼时,守候在床边的黑衣教王眼下青黑,想是守在她旁边彻夜未眠。

“月冥!你醒了!”熟悉的声音让她下意识地安心下来,她声音仍是有些无力:“修冥……”

“月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们一同承担。”修冥声音低沉,突然握住了她无力下垂的玉手。

她突然沉默,那些事情,如何能对修冥言说?

“抱歉,修冥,是我最近压力太大,多谢你听我发泄一场。”她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从床上坐了起来。

修冥眸色一暗,“月冥,以前你不会这样。——以前,你会和我倾诉你难过的原因,现在为什么不和我说了?是因为我们身份变了?还是……”

“修冥,抱歉,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她颓唐,“我只想发泄一下。”

“你的原因?月冥,我只见过你这样哭两次,第一次是杀了教王以后,你拉着我大醉一场,痛哭彻夜,第二次是我陪你回东方杀了东方清河之后,你也像昨天那样——在东方的王宫里,抱着我号啕大哭。除此之外,我再未看过你会像昨天那样。月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绝对不会背叛你——我们是挚友,是共犯,是天底下唯一知道对方所有秘密的人!”修冥情绪激动,用炽热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度。

“修冥,我……”东方九容痛苦闭上了眼,沉重的记忆重重压在心头,被至亲背叛、被爱人憎恨,她该如何说得出口?本就是习惯把所有的悲伤压在自己心里、沉默寡言的性格,即使对方是她能交托生死的挚友,她也不能全数向他倾诉。

……她知道修冥的过去,深知修冥有多么讨厌王族,又有多么深恨明昭——若是修冥知道她和明昭已定下婚约,以修冥极端的性格,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到那时,她只会再一次……害了她的挚友。

“好,月冥,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不逼你。等你想说了再说,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修冥语带双关,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炽烈,她心头一颤,低下了头,“多谢……修冥。”

“月冥,你烦扰的魔界那些烂事,不说便罢,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亲自去杀玄极宗的人?你不是……”

“……你知道了?”沉默片刻,知道他早晚会知道,没想到这么快就知道了。

“这件事情能瞒得住我吗?告诉我,月冥,为什么?”

“报酬丰厚,修冥,你知道现在教中经济紧张……”不能说出真实理由,下意识扯了谎。

“月冥!!”修冥蓦然再次提高了声音,眼里的炽热消失,全是受伤之色,几乎已经是嘶吼,“为什么,为什么!月冥,为什么你现在对我这么不信任!是我做错了?还是你变了?月冥,难道,成东方王近四百年,你终于,也要变成那样的——!”生气之下,他竟开始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