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桃花村的郑兮宛,失忆,肚子里还怀有孩子。
为了好好将孩子生下来,迫不得已答应嫁给周多福。
生下孩子不久,周多福逼着她圆房。
郑兮宛此时却恢复了记忆,她许诺千金,求黄韵欢带她离开。
黄韵欢和周建安商量过,觉得此事可行,答应,但后面因为周建安出事,黄韵欢没能及时回去。
周家二房一直住在县城。
等周建安夫妻回桃花村,郑兮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她托两人帮忙照顾孩子,咽气离开了人世。
郑静姝听完郑兮宛的后半生。
她心口却有些酸胀感。
送走周建安夫妻,她还有些回不了神。
之后郑成业又去问周建安夫妻,他也知道了。
如此,不用怀疑,郑静姝就是他的外甥女。
他从周建安夫妻这里得到小妹郑兮宛的信物。
想到当初他还怀疑郑静姝不怀好心、试探郑静姝,郑成业心中有愧,他跟郑静姝道歉:“静姝,二伯做的不对,二伯跟你道歉!”
“你能原谅二伯吗?”
他小心翼翼,怕郑静姝不原谅他。
对詹星宇,郑成业是嘴巴和手一起上,能打则打。
可郑静姝不同,她是小妹的独女,还是女娃。
她独自在外受了那么多苦,他补偿都来不及,怎么忍心再让她难过?
至于桃花村周家,郑成业不会放过!
郑静姝觉得他太过了,她不是那种小气之人。
既然确定是亲戚关系,她也不扭捏,直言道:“二伯,我从没怪过您。”
“好!好!”郑成业应了两声好,眼眶湿润,他背过身去,擦了眼泪再转过来。
“周家二伯来收拾,只要你好好的,家里就好了!”
郑成业絮絮叨叨说起京城郑家。
“等忙完,和二伯回一趟家,见见你祖父祖母,二老十分想念你们。”
郑静姝应下,最近事情多,走不开身。
或许等棉布上市,她就能去京城了。
关于郑家的事情,郑静姝并不瞒着萧容时,夫妻一体,而且他的事她都知道。
“相公,忙完我得去京城一趟。”
他是县官,走不开。
但她要去。
京城郑家?
萧容时对郑家有印象,郑老爷子是言官,言语犀利,很少人愿意得罪他。
郑家一门清流。
“郑家很好,娘子原来是郑家的人。”
也就能理解,郑静姝为何与周家人不同了。
她根本不是周家人。
“到时再看看,若是有空,我随娘子上京。”
她一个人去京城难免忐忑,他实在不能放心。
郑成业看着还好,谁知郑家其他人如何呢?
万一欺负他娘子怎么办?
萧容时有诸多担心。
他必须得有空。
郑静姝突然想到一句话,她笑道:“是啊,丑女婿也要见公婆的。”
“娘子,我身上哪里不好看?”
萧容时凑近,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紧,暗示意味明显。
郑静姝:“……”
完了,他又来了。
这段时间他猛得很,她的老腰啊!
……
棉花织布机做好,绣娘也请到了。
这些绣娘不是清平县绣庄的绣娘,而是绿萝村的诸位婶子们。
应聘上岗,经过卢荷雪筛选、培训,她们都成为了正式员工。
吱吱的织布声不断,一匹匹柔软的棉布问世。
郑静姝在清平县开了第一家郑记棉布绣庄。
棉布柔软舒适,价格适合,迅速成为普通老百姓的首选。
至于那些有钱人家,用惯了丝绸锦缎等好布料,自然看不上棉布。
郑静姝针对的人群是普通人,普罗大众,并不是那些贵族。
很快,第二家郑记棉布绣庄在岭南府开业。
郑记棉布绣庄不仅有最新的棉布,还有很特别的花样,每每放出来,都会掀起一股潮流。
那些贵族小姐即使不用棉布,但为了学花样,做新裙的样式,也会来买几件。
那些衣裳的款式各式各样,就是在京城也没有,太好看了!
没有女人能拒绝得了好看。
虽然没有了松花蛋和黄金饼的生意,但郑静姝赚的钱更多。
等着看郑静姝好戏的戚修德差点被气死。
要不是戚夫人发现及时,他早去见阎王了。
大夫建议心平气和。
“老爷,您何苦与她斗法?做生意不比寻常,她男人又是县令。”
戚夫人苦口婆心劝:“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咱们在清平县不好干预太多啊。”
与郑静姝作对,那不是踩萧容时的脸吗?
天高皇帝远,戚家在京城权势再大,却无法把萧容时从小小的县令之位弄下去。
据她所知,在京城,太子都出手了。
太子出手都没有用,何况他人?
戚修德两指对着她,喘着气骂:“头发长见识短,无知妇人!”
“我做事还由不得你多嘴!”
戚夫人心渐渐冷下,一而再再而三,丈夫如此对她,当她是没有心的石头吗?
她丢开手,不再管。
戚修德趴在床边,看也不看冷着脸离开的夫人,叫心腹进来,往京城传信。
他想到华乔松和袁向策,心肌梗塞,急躁之下,吐出一口血。
袁向策死就死了,那是太子的人,他不在乎。
但华乔松,那是他最看好的学生!
他不允许华乔松有事!
“快去,给我找到乔松!”
“再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了!”
.
绿萝村,一个野人样貌的男子掩着脸出现在村口。
他躲躲藏藏,最后窜入华家。
华老太被迫蹲在门口洗澡,嘴里还不停骂着宋香芹母女俩。
突然出现的野人吓了她一跳,她往里躲:“哪里来的野人!”
同时手里拿了根棍子防御。
“野人”掀起遮挡的头发,面容苦涩,胡子邋遢。
“阿娘,是我。”
从来大家只叫他华秀才,被叫野人是第一次。
还是自己阿娘。
哐当一声,华老太手上的棍子落地,眼泪落下:“乔松!我的儿啊!”
她伸手,颤抖抱着华乔松。
“你还好吗?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接着忍不住诉苦:“乔松啊,你不在的时间,我和你小妹过的好苦哇!”
“宋香芹不是人啊,天天拿着把大刀,她是想砍死我啊!”
“乔松,你得为我们做主啊!”
华老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有不少沾到华乔松身上。
华乔松身上的衣服不干净,但只是泥土和枯叶,没有鼻涕。
他眼中有不耐之色。
自己才逃出生天,阿娘不问他在外面好不好,还一个劲地说她的日子不好过。
再不好过,能比通缉犯的生活差吗?
而且,她哭得那么大声,就不怕他被发现?
一点也不为他考虑。
华乔松这一刻的心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