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大慈树王当然不可能知道眼前这位的身份,她只知道,祂很强,比天理还强,甚至和自己前不久才见到的另一个强大的存在差不多。
“检索目标身份……检索成功。”忽然,大慈树王终于“听到”了祂的话,这话并非是传统意义上从耳朵上传来的,仿佛祂就是直接响在自己的心里。
没有理会大慈树王那无比复杂纠结的心情,博识尊继续说道。
“目标:大慈树王,系提瓦特须弥的草之神,智慧之神,尘世七执政之一,提瓦特世界树的化身。
提瓦特:黄昏战争的主战场之一,【存护】克里珀曾于此击退【贪饕】奥博洛斯,相应的,那时的提瓦特曾一度被击的四分五落。
后来筑城者来此,又经历无数个琥珀纪,提瓦特开始繁衍出【不朽】的龙裔……
判断:接下来的历史与本次谈话关联度仅为5.25%,停止调取。
逻辑:目标疑似有触碰到“知识边界”的可能,计算概率中……计算失败,可调取目标信息过少,无法得出可靠计算结果……
猜测:调取数据库过程中有可能会导致计划586号,重要性为1级的计划(即造神计划)产生某种意外。
结论:不可调用关于目标大慈树王的全部数据库,现采取另一种方式调查……选择中……经计算,询问是最佳方式。
行动:询问。大慈树王,请具体说明你的过往。”
到此,博识尊终于结束了祂的行动,其实说起来很长,但以博识尊的算力,得出这些结论只不过在一瞬间而已。
而且由于博识尊是直接在大慈树王的心里发声,所以几乎是在博识尊完成这一切计算的同时,大慈树王也得到了博识尊刚刚的一切行为。
只不过,以大慈树王的智慧,居然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也不怪她,她连博识尊是谁都不清楚,更别提祂刚刚说的一大堆对于大慈树王来说如同谜语一般的话了。
博识尊的反应很快。
“猜测:目标缺少宇宙的基本信息,评估中……评估成功,无风险。现在向目标传输宇宙基本信息。”
很快,大慈树王就感到脑海中忽然多了很多信息,经过一段时间消化,大慈树王终于大致弄清楚了提瓦特之外,宇宙的基本信息。
没时间来的及感慨,大慈树王就感受到来自博识尊的目光,看来祂也是会不耐烦地,大慈树王不敢耽搁,将自己的一身详细地说了一遍。
“判断:目标在谈话过程中一切指标正常,初步判断目标没有说谎。
计算概率中……计算成功,目标触碰到“知识边界”的可能性为34.8%,远超宇宙平均水平0.01%,但远低于天才俱乐部平均水平100%。
现在根据目标的过去发起提问以进一步确定概率的正确性。
提问:大慈树王,你认为,生命因何而沉睡?请在三个系统分回答。”
听到这个问题,大慈树王陷入了沉思,她不清楚何为“知识边界”,也不知自己如果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会怎么样。
但她想试试,根据她刚刚得到的消息,眼前这个机械头颅乃是【智识】星神,博识尊,是站在一切知识终点的存在。
可,生命因何而沉睡呢?
大慈树王想起了须弥,她不仅是草之神、智慧之神,也是掌管梦境的神明。
曾经为了对抗禁忌知识,她建立了虚空系统,以整个须弥所有人的梦境挽救世界,试图以此清除禁忌知识。
可在日复一日的与禁忌知识对抗中,她发现她错了,梦固然可以抵抗禁忌知识,但却无法根除。
她身为世界树的化身,要想彻底消除禁忌知识的影响,拯救世界,就必须将自己“删除”,而这也就意味着,她存在的一切证据将被全数抹除。
这就是那句话“世界……遗忘我”的全部含义,“让世界彻底遗忘我”。
大慈树王也有想过她走后须弥百姓应该怎么过,首先,当初她“偷窃”了所有须弥人的梦境,以至于“须弥人不会做梦”成了现实。
而今,她想归还这些梦境……想到这里,大慈树王忽然明白了博识尊提出“生命因何而沉睡”的用意。
大慈树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我们都栖息在智慧之树下,尝试阅读世界。
从土中读,从雨中读。尔后化身白鸟,攀上枝头,终于衔住了至关重要的那一片树叶。
曾经我是世上唯一能够做梦的个体,在我的梦里,所有人入夜后也都会进入梦乡。
人们的脑海中飘出奇思异想,有些滚落地面,有些浮到天上。
它将所有事物连接成一片万分夺目的网。
三千世界之中又有小小世界,所有命运皆在此间沸腾。
我逐渐明白,这些不可被描述而又恒久变化之物,才是世间最深奥的东西。唯有它们,才能彻底驱逐那些疯狂。唯有梦,才能将意识从最深沉的黑暗中唤醒。
我乃命题之人,亦是求解之人,以世人之梦挽救世界曾是属于我的答案。
而今,我想须弥百姓也寻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在一切结束后,我会将所有的梦归还世人。
我想,生命因何而沉睡,是因为人们在入睡后能在这些梦里寻得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讲到这里,大慈树王停顿了一下,“然后,他们会在梦中寻到方向,获得力量,更好地应对生活。所以,生命因何而沉睡,是因为,我们,终会在梦中醒来,而后,真正活在‘梦中’!”
说完,大慈树王自信地扬起了头,这一瞬间,哪怕对面是博识尊,哪怕对方站在了知识的顶点,她也坚信自己答案的重要性。
因为,这就是她这一辈子坚信的东西啊,换句话说,这就是她的信仰。
“对回答评估中……评估成功,目标评价变更……目标接触到‘知识边界’的可能性上升到98.5%,允许进入天才俱乐部。
询问:是否同意?”
闻言,大慈树王有些吃惊,想不到博识尊还挺人性化的,居然还会问她愿不愿意?大慈树王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她明白,进入天才俱乐部对她而言有很多好处,自己甚至说不定会在那里找到对付禁忌知识的方法。
“正在授予目标大慈树王【智识】令使的能力……成功,大慈树王,你以成功加入天才俱乐部,现为天才俱乐部#85席。”
说完这些,博识尊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只不过,祂离开后,大慈树王发现自己没回到净善宫,而是回到了世界树内。
现在大慈树王感觉非常好,【智识】令使吗……真是很强大的力量呢,一瞬间,大慈树王就感觉自己回到了她巅峰的实力,数千年的磨损直接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让大慈树王想不明白的是,博识尊为什么要把自己丢回世界树呢?
正想着,然后大慈树王就在世界树深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嗯,看起来像个空间裂缝,另一边似乎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大慈树王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一定是博识尊留下来的,是想让她进去看看吗?
考虑了一会,大慈树王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她觉得以博识尊的能力,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暗算自己。
而且,她好像就过这玩意。
哦,是了,当初那个谁在稻妻就是丢下了这个东西。当然了,现在大慈树王知道,“那个谁”大概率就是【记忆】星神浮黎。
自己之前还疑惑祂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费解的事。当然,知道祂的身份后,大慈树王更费解了……
那么,一切谜题的答案就在这道裂缝后了吧?
怀揣着疑问,大慈树王一步踏入了这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