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他鼓起勇气,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
“二皇子,我只是……只是想知道真相,大家也都有权利知道。
这么多年,大皇子的行踪成谜,难免让人猜测,我没有恶意,只是希望皇室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二皇子微微冷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屑,又有几分无奈:
“真相?
你们只看到了表面,就妄下定论。我兄长为了国家安危,常年奔波在外,殚精竭虑。
那些所谓的神秘产业,不过是为了暗中筹备边防所需,抵御外敌入侵。
而我,这些年漂泊在外,历经生死,风餐露宿,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就是为了寻回失落的皇家机密,那是守护国家的关键所在。
我们所做的一切,岂是你们这些在安逸中揣测的人能理解的?”
说着,他侧身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女子和男子。
“这两位,是我在外漂泊时结识的挚友。
在我最艰难、最绝望的时候,他们始终与我并肩同行,不离不弃,一同为了守护国家的秘密而努力。
没有他们,我或许早就命丧他乡。”
女子微微颔首,目光扫视众人,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皇室的责任与担当,远超你们的想象。
我们在暗处默默付出,为的就是国家的安宁,你们却在这里无端质疑,实在令人心寒。”
魁梧男子也沉声道:
“无端的质疑,只会动摇国之根基。
当你们在享受太平的时候,可曾想过背后有多少人在为了这份安宁拼命?”
二皇子的话如同一颗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那些之前还在质疑大皇子和皇室的人,此刻都面露羞愧之色,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与二皇子的目光对视。
“这次宴会,本是父皇母后一番好意。
想让各方齐聚,增进交流,共商国家发展大计,却被你们这些无端的猜测搅成了这般模样。”
二皇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
那失望如同深秋的霜,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从今往后,皇室的决策或许需要更加透明。
但也请你们记住,在质疑之前,先想想自己为国家做了什么。
不要只看到皇室的荣耀,却忽略了背后的艰辛与付出。”
皇后见场面稍显凝重,适时款步上前,脸上重新挂上了那温和且极具亲和力的笑容,眼神慈爱地看向众人,轻声说道:
“今日这场宴会,本是为了让大家欢聚一堂,共叙情谊、展望未来。
莫要因为些许误会,就平白扫了大家的兴致。”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二皇子身上,眼中满是心疼与骄傲。
“我的孩子们,为了国家四处奔波,历经艰难险阻,风餐露宿,在生死边缘徘徊。
这份付出和担当,我们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随后,皇后又将视线转向了林宇,和声细语地说道:
“而你,能在这样的场合勇敢说出心中所想,足以证明你是心系国家,这份热忱和勇气同样是难能可贵的。”
她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林宇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些许,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神情。
紧接着,皇后优雅地抬起手,示意侍者送上美酒。
她亲自端起一杯,手臂高高举起,声音清脆而响亮地说道:
“来,让我们为国家的繁荣昌盛,为皇室与臣民的齐心携手,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宴会厅里响起一阵清脆的碰杯声,气氛逐渐回暖。
乐师们领会了皇后的意思,奏响欢快悠扬的乐曲,舒缓的旋律在大厅里回荡。
离阙在宴会厅中一眼就捕捉到了云绥肆的身影。
只是目光交汇的瞬间,他浑身的气势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心虚,眼神闪躲,像是做了亏心事。
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脚步也变得有些沉重。
他轻轻碰了碰身旁的染苍,声音不自觉压低,带着几分不安:
“染苍,你平时主意最多,脑袋转得比谁都快,要不你先过去和老大聊聊?
你脑子转得快,肯定能把咱们瞒着他的事儿圆过去。”
染苍一听,眉头瞬间皱起,连忙摆手,脸上满是抗拒:
“离阙,你可别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我!
我一紧张就容易大脑空白,说错话,到时候不但圆不回来,反而火上浇油,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你和你哥关系铁,还是你先去探探口风。”
离阙碰了壁,又把希望寄托在长生身上:
“长生,你口才那么好,每次和人交流都能把人哄得开开心心的。
你去和老大说,就说咱们瞒着他也是迫不得已,当时情况危急,实在来不及和他商量。
你肯定能把他说服,让他消消气。”
长生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这样就能离即将到来的“风暴”远一点:
“我可不敢揽这个活儿,老大要是真发起火来,我可招架不住。
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你牵头的,你去解释才最有说服力,他肯定更愿意听你的。”
三人就这么站在原地,你推我搡,谁都不敢率先面对云绥肆。
云绥肆似乎察觉到这边的异样,目光投了过来。
离阙心里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心脏。
他知道,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扯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然后硬着头皮,朝着云绥肆走去。
染苍和长生则一脸无奈,忐忑地跟在后面。
每走一步都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心里默默祈祷着这场会面不要太尴尬。
离阙一步一步朝着云绥肆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绵软的棉花上,虚浮且毫无底气。
他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偶尔偷眼回望,只见染苍和长生像两个心虚的小跟班,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这事儿可与我无关”。
终于,离阙硬着头皮走到了云绥肆面前。
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干笑,一边挠着头,一边说道:
“老大,好久不见啊!”
云绥肆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眼神犀利如鹰,紧紧盯着离阙,沉声道:
“好久不见?
我看是你们躲我好久了吧。
说吧,背着我搞什么名堂?”
离阙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下意识地向染苍和长生投去求救的目光。
染苍轻咳一声,硬着头皮上前,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老大,您也知道,有些事我们实在是身不由己。
这次的任务太棘手了,到处都是陷阱,我们怕跟您说了,反而把您拖进危险里。
那我们可就罪过大了。”
云绥肆眉头一挑,声音提高了几分:
“身不由己?
我还当咱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有难处都能一起扛。
现在倒好,你们把我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