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婆一直很恩爱。最起码看起来很恩爱。至于管家,本就是林家家生子,据说小时候还是我公公的书童,跟我公公一起长大,很受我公公重用,在我印象里他一直很本分。”
黄玉隔着桌子看向秦征:“不知秦公子是从何处知晓这两件林家秘辛的?若是真的,对我很重要!还请林公子据实相告。”
秦征脸色又变得不太好,“他们自己说的。”
以秦征的轻功,青天白日溜进林家不是什么难事。
摸到厅堂时,还以为屋子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是有什么陷阱。
害他全程高度紧张,听到后来才知道是那对狗男女喜欢刺激。
就在桌子上,门窗齐开。
都怪他犯贱,抬头从打开的窗户往里看了眼。
正好看见管家走黄玉婆婆的后门。
未经清洗的黄白……
“呕!”秦征再次捂着嘴干呕。
他的眼睛和心都受到了严重伤害。
沈清棠忙把桌上的冰碗推给秦征。
秦征缓了会儿才简单的把管家跟孙巧贞对话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难怪他们那么着急赶我出林家!”黄玉气极反笑,“照他们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们当日的不杀之恩?!”
沈清棠关注的是另外一点,“啧”了一声,“我都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他们就这么给安排上了?”
秦征:“……”
黄玉:“……”
“啊?”望向沈清棠,似是想从沈清棠脸上判断这句话的真假。
她跟沈清棠认识的时间不长,虽知道沈清棠是单亲带娃,却也没问过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什么不陪她来。
最初甚至认为秦征是孩子的父亲,后来相处中才慢慢发觉不是,而沈清棠绝口不提孩子的父亲还是以为她跟自己一样同病相怜,孩子爹早去世了没想到竟然是父不祥。
沈清棠朝黄玉笑笑:“虽说家丑不外扬,但,为了防止小人离间咱俩,我还是得自揭伤疤解释一句。
糖糖和果果父不详,是我在流放路上被官差……不过,我确定糖糖和果果的父亲不是南方人。
你放心,虽然你是正室,但我不是外室。”
黄玉属实没想到沈清棠经历过这样惨无人寰的事,伸手握住沈清棠的手,“你不用这样,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我夫君。他待我那样好,怎么会养外室?!
清棠,我属实没想到你……你也经历过这么多苦。
前一段日子,在茅草屋,我自己给自己接生剪脐带时还觉得我是这世上最惨的人。
没想到你的经历也这么坎坷……”
同为女人,黄玉很清楚沈清棠轻描淡写的背后要经历多少。
流放、被官差糟蹋、未婚先孕,每一个词拿出来都够女人死一回。
她同情沈清棠的遭遇,更佩服沈清棠的强大。
沈清棠摇头,“都过去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过去的!只要你自己不垮,就没什么能打倒你。”
她知道黄玉嘴上喊着要跟林家死磕到底,其实心里心里压根没底。
尤其是看见三个孩子时,还会生出带着孩子远走他乡不跟林家计较的想法。
手上筹码又少至今黄玉也没想好怎么对付林家。
她唯二的筹码,一是生了林家长房嫡重孙小宝,二是小宝脖子那枚上林长风留下的玉佩。
在东望岛上,黄玉才知道,小宝脖子上玉雕的小长命锁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也是能调动林长风私人势力的符牌。
只是黄玉还不清楚,林长风到底私下培养了多少不属于林家的势力。
林长风经商,名下应当有些属于他的铺子之类。
这几日黄玉在宁城四处跑其实就是在找和玉佩一样的暗记。
已经找到一家当铺和一家大脚店。
黄玉也拿着玉佩去试过,这两家的掌柜见到玉佩很是恭敬,并且表示会听令于黄玉。
“我一定不会放弃!我要拿回属于我夫君、我还有孩子的一切!林家不能交到这对狗男女手中。”黄玉用力点头,跟沈清棠两个人四只手用力交握在一起。
秦征抽抽嘴角,两个才认识不足一个月的女人,亲昵起来比寻常夫妻还肉麻。
他屈指在桌角轻敲,问道:“二位夫人,请问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口号喊得再响,也不能让林家人跪地求饶不是?
黄玉皱眉想了想,有主意:“要不,将计就计?既然他们怀疑我和清棠是正室和外室联手,那就让他们按自己的想法折腾。
我婆婆那人的行事作风我还是有些了解。
定会先在宁城散布污蔑我的谣言。说小宝不是亲生的,说我跟其他男人有染,才把我逐出林家……”
秦征没忍住点头附和:“对!你婆婆确实这么说的。”
方才他只是简单总结了下孙巧贞和管家的对话,并没说细节。
黄玉冷笑:“若我猜的没错,他们暂时不会动我,只是让流言蜚语飘满宁城大街小巷。
等到下月中秋节去海洲林家本家团聚时,当众数落我的罪证。”
沈清棠点头,她也这么想的,“将计就计可以。只是我觉得,你还是得提前做些其他准备。否则他们泼你脏水容易,你想自证清白很难!”
毕竟古代没有dNA检测,没办法让林长风跟小宝做生物比对。
就算有dNA,林长风突然出意外消失,也不一定会留下可用于dNA对比的生物痕迹。
“我建议你想想林家是否还有你夫君或者你信得过的下人。若是有,请他们帮忙搜集你婆婆和管家通奸的证据。
就算将来冒到你们海洲本家,你虽无法自证清白,但可以通过把你婆婆和管家钉死在耻辱柱上来旁证。
毕竟只要他们是狗男女的事坐实,他们控诉你的事就站不住脚,大家只会觉得他们是别有用心。”
黄玉点头,“嗯。你说的对。我会做两手准备。我有办法证明小宝的身世,也会想办法拿到我婆婆和管家的罪证。
其实,我觉得这会儿应当有个人比我更恨我婆婆和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