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衣盯着那些照片，脸涨得通红，“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照片？”
“你的手机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我不想让你干等着。我寻思既然秦妙言和徐文杰搞婚外情，那他们偷偷见面不是太多了。所以我搞到了徐家和韩家的地址。我昨天去了那儿，观察了他们一阵子。等秦妙言一出门，我就跟了上去，你都想不到我拍到这些照片有多容易！”
照片内容露骨至极。
柳青衣转向倪云裳。“你是怎么拍到的？照片这么清晰。”
“你觉得我的工作是什么呀？我可是个私家侦探。望远镜、高性能数码单反相机，能用得上的我都用上了。要是拍不到，那可就是打我自己的脸了。”
柳青衣迅速地翻看着照片，她原本以为秦妙言和徐文杰只是一时勾搭上，为韩子轩铺路而已。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们肯定是长期战略合作伙伴，不然徐文杰为什么要选择与芬芳优雅公司合作，哪怕这意味着得罪韩子砚呢？
柳青衣突然扔下照片，抬头看着倪云裳，“你认识能侵入芬芳优雅公司官方网站的黑客吗？”
倪云裳吃了一惊，“你不会是想把这些照片发布到芬芳优雅有限公司的官方网站上吧？”
柳青衣点了点头，没说一句话。
然而，倪云裳立刻否定了柳青衣的想法，“韩子轩的公司安保系统必定不简单，你觉得一般的黑客能黑进去吗？你还不如把这些照片交给韩子砚呢！”
一想到韩子砚，柳青衣的脸上就满是鄙夷之色。
“昨晚他们声明一公布，柳寒酥就生病了。他这会儿估计每天都得往医院跑呢，最好还是别去打扰他了，我会找人把照片发布出去的。”
“你就不怕把这些照片发出去后秦妙言来找麻烦吗？”
“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乔琳今天替我挨了一巴掌，我心疼她。我不想让她再受苦了，我想帮帮她。”
秦妙言是韩子轩的母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只要这些照片公之于众，芬芳优雅公司肯定会遭受重创，秦妙言在韩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柳青衣心想，到时候韩九霄就会记起乔琳有多好了！
听到这话，倪云裳收起了照片，“我来帮你！”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想再把你牵扯进来了。”
倪云裳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她对柳青衣的不同意见，“你知道该怎么做？就找台电脑把这些照片发出去？”
柳青衣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然呢？”
“你傻呀？他们能通过你的Ip地址追踪到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是私家侦探！我知道怎么匿名发布这些照片，别担心。”
倪云裳把桌上所有的照片都收了起来。柳青衣没再多留，开着乔琳的二手车回公寓去还车了。
当时是中午。
柳青衣在公寓楼底下买了些现成的食物，然后上楼。她敲了敲门，却发现韩子砚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她脱口而出。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柳青衣沉默了。
对啊，她是不是疯了？这是乔琳的公寓，韩子砚在这儿再正常不过了。
“不是，昨晚你不是去医院了吗？我还以为这会儿你在陪着柳寒酥呢。”
她话音刚落，一双强壮的手臂突然伸了过来，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柳青衣本能地躲开了，韩子砚直接把她拉进了门厅，“别动，让我看看你的脸。”
柳青衣偷偷往屋里瞥了一眼，看到乔琳正在餐桌边忙碌，她便没吭声。
乔琳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韩子砚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柳青衣也不打算有所隐瞒了。
她带着委屈的神情看着韩子砚，“秦妙言太过分了，别盯着我看了，去看看你妈妈吧。”
韩子砚英俊的面容一沉，锐利的双眼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她也打我妈妈了？”
柳青衣一脸困惑，“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乔琳只说了自己受伤的事？
意识到柳青衣不小心说漏嘴了，乔琳赶忙在韩子砚转身要走、手里还拿着车钥匙的时候拦住了他。
“是的，她打我了，不过我也还手了，我也不是完全毫无还手之力。你还是多关心关心青衣吧。”乔琳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柳青衣着实被乔琳的行为搞糊涂了。
乔琳已经把自己被欺负的事告诉韩子砚了，为什么不把全部实情都说出来呢？
韩子砚完全有能力保护她呀，那乔琳为什么要用谎话来平息这件事呢？
乔琳真的能还手吗？
从头到脚，她身上都散发着温顺家庭主妇的气质。她怎么可能对抗得了秦妙言呢？
柳青衣着急了，“阿姨，你……”
乔琳绝望地看了柳青衣一眼，示意她别再说了。柳青衣满心疑惑，也回望着乔琳眨了眨眼。
“你想说什么？”韩子砚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柳青衣，“你的眼睛怎么了？”
柳青衣咽了下口水，“没事，就是……抽筋了……”
韩子砚无言以对。
很快，乔琳拿来了一个冰袋，接过柳青衣手里拎着的食品袋。她转向韩子砚说道：“昨晚你和青衣公开恋情后，韩九霄就一直怀恨在心。你要是现在冲过去，只会火上浇油。别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他是因为我和柳青衣的事不高兴，还是因为天香国际公司挺过了难关而不高兴？”
乔琳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有马上说话，像是在沉思。
那天早上柳青衣的出现让韩九霄一气之下说出了真相。乔琳感到一阵寒意，但也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她知道韩九霄和韩子砚之间的关系不是她自己能修复的。
他的偏袒与其他人无关。因此，乔琳没打算隐瞒什么，“是后者。”
韩子砚嗤笑了一声，他早就猜到是这样了。
乔琳叹了口气，“我已经不再指望你和韩九霄之间的关系能有什么改善了。但星耀集团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你的努力。这是你的，牢牢抓住它。别让韩子轩占了上风。如果你想报仇，我也不拦你，只是不是现在。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应该是稳定各个公司，保护柳青衣，韩九霄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说完，她把冰袋塞到韩子砚手里，看了柳青衣一眼，又说道：“我去做晚饭了，你帮她敷下冰袋。看看她肿起来的脸，就算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要是你不心疼她，我还心疼呢……
这话差点让柳青衣落泪。
她没想到乔琳会对她这么好。
就像母亲一样。
当韩子砚轻轻把她推到沙发上，把冰冷的冰袋放在她脸颊上时，柳青衣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接着听到他轻声问道：“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