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此事关乎大乾朝之安危,末将不敢轻易应允。娘娘若真有意,不妨先与末将详谈一番,再做打算。”
许静初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道:“好,本宫这就与你说。”
两人寻了一处偏僻之地,许静初将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本宫已想好了,只要你助本宫登上后位,本宫便想法子让皇上将皇位传给本宫的子嗣,届时,本宫许你高官厚禄,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林延宇越听越心惊,这珍妃的野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他想了想,道:“娘娘此计虽妙,但其中风险也不小。且不说皇上是否愿意将皇位传给娘娘的子嗣,就是这后宫中的嫔妃,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娘娘若真行此计,只怕是会树敌众多。”
“后宫中谁还能比本宫更有手段,更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本宫已在这后宫中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什么样的敌人没对付过?本宫就不信,还斗不过那些莺莺燕燕!”
许静初说到这里,忽然看他一眼。
“你真的不知皇上是女子?”
林延宇装傻:“自然是不知啊,娘娘为何如此笃定末将知晓此事?”
还能因为啥,不说在整个大乾,林延宇这张俊俏的脸庞,在宫中也是颇有名气。许静初以为,林延宇身为皇上身边的近侍,多少会察觉到一些皇上的不同。
皇上身为女子,总有些细节是与寻常男子不同的。
“皇上既然是女子,娘娘的皇嗣又从何而来?”
许静初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一时间竟有些语塞。她轻咳一声。
“此事你无需多问,本宫自有办法。”
皇上是女子身这件事怎么也瞒不住,后宫许久不出皇嗣,已经惹得朝野议论纷纷,更有大臣上书恳请皇上广纳后宫,以绵延皇嗣。
许静初心中已有计较,她相信,只要她能登上后位,自有办法让皇上将皇位传给她的子嗣,哪怕这个孩子并非皇上亲生。
只是此事干系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林延宇看着她,这珍妃为了后位,已是不择手段,他若不答应,只怕她会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到那时,大乾朝只怕是真要乱了。
“行,那娘娘打算如何做?”
“本宫暂未想好,等回到京城再做打算。”
林延宇松一口气,还好这珍妃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还知道回到京城再做打算。他想了想,道:“那末将便等娘娘的好消息,只是此事干系重大,还望娘娘三思而后行。”
许静初瞪他一眼:“本宫做事,何须你来置喙?你只要记住,助本宫登上后位,本宫定不会亏待你便是。”
林延宇无奈,只得应下。两人又商议了一番,这才各自散去。
回到营帐,林延宇心中仍是有些不安,唤来副将。
“你派人盯着珍妃那边,若是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立刻来报。”
副将领命而去,林延宇这才稍稍安心,准备接下来的突袭。
斥候送来的消息只有寥寥数语,言明叛军动向,并无埋伏之虞。或许是他多虑了,叛军并无埋伏,只是太过自信,认为他们不敢主动出击。
可半夜,押在后方的西域使者忽然跑了。
西域使者被打入地牢,因与李靖有瓜葛,林延宇随手把人从地牢里提出来,丢给押运粮草的副将看管。这使者一直叫嚣着要见皇上,林延宇懒得理他,只让人看紧了,别让他跑了就是。
谁曾想,这使者竟真的跑了。
林延宇得到消息时,正忙着布置突袭的事宜,闻言不禁皱了皱眉。
这使者跑了,只怕是会生出许多事端。
他想了想,唤来亲兵:“你速去前方探查,看看那使者往哪个方向跑了,又是否与李靖的人有接触。”
仔细审问看管那几名看管西域使者的副将和士兵,才知那使者不知何时竟买通了看管他的士兵,趁夜深人静之时逃了出去。
亲兵回报时,林延宇脸色阴沉如水。
这西域使者若是真的逃到了李靖那里,将行军的路线和布防透露出去,那他们此行就暴露了。
“统领!查到了!那西域使者往东南方向逃去,已逃出数十里地,恐怕再追也来不及了!”
林延宇闻言,脸色更是难看。
东南方向,那不正是李靖大军所在的方向?
“统领,要不要快马去把人追回?”
“不用了!那人未必能追上,即便追上了,也未必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况且此刻我们即将突袭叛军,不宜分散兵力。”
这西域使者逃跑之事,他并未告诉皇上,一来是不想皇上为此事分心,二来也是觉得此事他能够处理妥当。
只是他没想到,这西域使者逃跑,竟会成为此次突袭叛军的一个变数。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林延宇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他猛地坐起身,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窗外,天色尚暗,亲兵神色慌张,匆匆走进营帐:“统领!大事不好了!叛军……叛军忽然改变了行军路线,正朝着我们包抄而来!”
“皇上呢?!即刻派人护驾!”
林延宇心中一凛,立刻翻身下床,穿上战甲,拿起武器,大步走出营帐。
营帐外,士兵们已是一片慌乱,拿着火把四处奔走,喧嚣声此起彼伏。林延宇沉着脸,迅速召集将领,布置应对之策。
“大家不要慌,叛军既然改变路线,定是有备而来。但只要我们沉着应对,定能破其阴谋。”
将领们闻言,神色稍安,纷纷点头,等待林延宇的下令。
林延宇扫视一圈:“如今之计,我们只有主动出击,打乱叛军的部署,才有胜算。”
他迅速分配任务,命令一部分士兵正面迎敌,一部分士兵从侧翼包抄,他自己则亲率精锐,直捣叛军的中军大帐。
皇上得知消息,只披了一件单薄的斗篷,就匆匆走出营帐,神色凝重地望着远方渐渐逼近的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