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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给人下毒,你这样问我,是认定了我有罪吗?”姜妤道。

“林承耀的死亡原因是吃了含有氰化钾的桃花酥,而那份桃花酥是你递给林轻的。难道你想反咬一口,毒是死者的亲姐姐下的?”

“我只是把桃花酥递给她而已。”

“那你就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在传递过程中下毒的。”

“我没有,我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姜妤有些激动。

领队拍桌:“桃花酥的碟子上有你的指纹。”

“小孩子要吃零食,我递过去,当然会留下指纹。”

领队拿出物证袋,指着里面的小瓶子道:“我们在茶楼门口垃圾桶里找到了残留着氰化钾的小药瓶,上面也有你的指纹,敢说你不认识这个瓶子吗?”

姜妤定睛一看,是一只装过安眠药的小药瓶。

而且正是她吃过的那个牌子。

“我吃安眠药,和下毒有什么关系?”

“看,你承认了,证据确凿的事你还狡辩什么?签字吧!”

姜妤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深坑中,微微眯了眯眼眸:“我不认罪。”

领队笑了一声:“刚才半道上你没看见吗?林小姐的未婚夫都出面让我们仔细关照你了。签了,你少受罪。不签……哼哼,有办法让你愿意签。”

姜妤把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却坚持不签字。

领队向外面招招手,门外进来两个女下属。

“关到隔壁去,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要求用尽一切手段尽快定案,所以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们明白?”

两个女下属点头。

……

凌晨四点,容家。

裴昱州一脚踢开容老爷子的房门。

力道很重,连锁都坏了。

老爷子年纪大了,被惊醒,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坐起。

“为一个女人这样对我老人家,你不怕遭天谴吗?”

裴昱州看向他屋内那一架子古董:“最该被雷劈的,不是你吗?”

容老爷子叹了口气:“我做的任何事,无一不是为了容家,我没有错。娶林轻,无论你从仕从商,都是对你有益的。你年轻,阅历不及我,过个十年八年,你会认同我的。”

“你的贼船我就不上了,你要怎么才能放过她?”

容老爷子不以为然。

“她杀了人,就该法办。我劝过她远离你,可她不听。被爱情冲昏头脑,杀害林源震的儿子,人家年过半百才有个儿子,她实在不可饶恕呀。”

看样子,老爷子是不会松口了。

“行,我来和你谈最后一次,谈不拢没关系,人我会自己想办法救出来。只是这一次,她如果生,你就得死,是必然了。”

讲完,裴昱州推倒他房间里的古董架。

精美的瓷器碎了一地。

动静很大,惊了整栋别墅的人。

容士良就住老爷子隔壁,他最先冲出来:“裴昱州,你一点都不明白你爷爷对你期望,太让人失望了。”

裴昱州嘲讽冷笑:“你们失望的是没有得到优良的基因传宗接代。”

容士良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

……

时璟之匆匆赶到秫园。

裴昱州坐在沙发里,一直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人证是林源震父女,物证是她用过的药瓶,这次算是铁证如山,要脱罪很难。看来老爷子是下定决心用这种方法让你们分开了。”时璟之道。

封悦很愤慨:“当时我也在场,我的说她没有没下毒,能不能成为证词?”

时璟之:“你能和林渊震的社会地位比?”

封悦:“她一直用安眠药帮助睡眠,空药瓶上有她的指纹一点也不奇怪,谁能证明里面的粉末是她装的?”

时璟之拍拍她的肩,让她不要激动。

“他们能你秫园的生活垃圾里找出陷害妤妤的道具,就证明这次是处心积虑布局,保释是别想了,北区看守所的负责人也和容老爷子有渊源,只怕对里面的有些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妤妤就得吃苦头了。”

封悦拧眉:“难不成还要拳打脚踢逼供?”

时璟之:“正规情况下肯定不允许,如果要上庭,身上有伤可不行,但是不排斥用别的手段。”

封悦恼火:“那按姜妤姐的性格,除非她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否则绝不会签字画押,这不得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还有,她的病……昨天还肚子疼呢,能不能扛住……”

时璟之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闭嘴。

裴昱州脸色很不好,收回望向天花板的视线,拿出手机拨号。

那头,响了两声就接听了。

“哪位?”韩丞亦的声音很清晰。

“是我。”裴昱州道。

那头沉默了两秒:“我听说了。”

“出来喝个茶。”裴昱州道。

韩丞亦不是很想和他碰面:“我今天全是会议。”

“下午三点,我在玉龙春等你。”

裴昱州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下午,韩丞亦让秘书调整了行程,还是来了。

裴昱州正在煮茶。

韩丞亦坐到他对面:“我只有二十分钟,长话短说吧。案子我了解过了,容老爷子要他们迅速处理,而且不能出意外,那就得人证物证和口供俱全。目前只差她的口供,我不是没想过怎么捞她,而是已经超出……”

裴昱州慢条斯理他的话:“这个包间是中午才解封的。”

韩丞亦顿住,下意识就把包间看了一遍。

没等他开口,裴昱州继续道:“这里没有监控,伪造的人证物证找不到破绽,就像当年你母亲失踪,去了哪里,经历过什么,无从得知一样。”

韩丞亦当即明白他的用意:“别用我母亲的遭遇激我,我现在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姜妤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她自己蠢,林轻是什么身份,她怎么斗得过她?早把你拱手相让,她不至于被打成阶下囚。”

“我不是求你,是希望和你联手。”裴昱州道。

韩丞亦笑了:“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能有任何闪失,她的事,我不会管。”

看样子没得谈,裴昱州把茶壶放到一边,起身。

“韩丞亦,你还有几个亲人?”

韩丞亦脸色迅速凝固。

裴昱州不看他,离开茶楼,去了看守所。

招待他的人,还是那晚的领队,原来他叫方昧。

方昧一直以为他是自己人,见他来了,赶紧递上烟。

裴昱州没接,坐在他的位置上,脚翘得很很高。

“审到哪一步了?”

方昧是个小领导,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

裴昱州是容老爷子的亲孙子,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个硬骨头,从昨晚进来到现在,十几个小时了,没让她睡觉,也没给她水和食物,也不让她上厕所,到现在愣是不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