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白鹿山的地契拿来!”
王守义朗声吩咐,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喜悦。
朱师爷连忙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卷泛黄的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双手呈给王守义。
王守义接过地契,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后,大笔一挥,在上面盖上了鲜红的官印。
“陈公子,这白鹿山,如今便是你的了。”
王守义将地契递给陈浪,脸上堆满了笑容。
“这可是正阳县难得的风水宝地,依山傍水,物产丰富,将来必能为公子带来无尽的财富!”
陈浪接过地契,心中暗喜。
这白鹿山,正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有了这片土地,他便可以将现代的物资悄无声息地转移到古代,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谦逊地拱手道:
“多谢王大人厚爱,陈某定当善加利用,不负大人期望。”
“陈公子客气了。”
王守义摆了摆手,“本官还有一事相求。”
“大人请讲。”
王守义略带迟疑地开口道:
“陈公子,下官观你与之前身边那位姑娘情投意合,不知……”
陈浪明白他的意思,爽朗一笑:
“王大人明察秋毫,在下确实有意娶小水为妻,只是如今时机未到,待在下安顿好一切,便会正式迎娶小水。”
王守义听罢,心中了然,抚掌笑道:
“好!好!如此甚好!陈公子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既然如此,本官也不便多留公子了,一路保重!”
陈浪起身,向王守义拱手道别:“王大人留步,后会有期!”
说罢,他便带着丁武,离开了县衙。
走到县衙门口,陈浪回头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走吧,我们回家。”
陈浪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丁武牵着马,跟在陈浪身后,正要迈步,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陈浪的思绪。
只见钱衙役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冲到县衙门口,扑通一声跪倒在王守义面前,高声喊道:
“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王守义原本喜笑颜开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怒喝道: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钱衙役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
“大人,其他县的灾民……都被驱赶到咱们正阳县来了!”
“什么?!”
王守义猛地站起身,怒目圆睁。
“其他县的灾民?谁让他们来的?谁敢把灾民往我们正阳县赶!”
钱衙役战战兢兢地回答:
“回大人,小的们打探清楚了,是其他县的县官……他们调来了官兵,硬生生把灾民往咱们正阳县驱赶……”
陈浪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道:看来这古代的官场,也并非铁板一块啊。
他意识到灾民问题的严重性,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骚乱。
“王大人。”
陈浪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此事非同小可,不如我陪同大人一同前往查看情况,也好商量对策。”
王守义感激地看了陈浪一眼,点头道:
“陈公子深明大义,本官感激不尽!来人,召集所有衙役捕快,随本官前往城外!”
陈浪也转头对丁武吩咐道:
“丁武,你去召集所有家丁,带上家伙,随我一同前往。”
“是,少爷!”丁武领命而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城外走去。
走在路上,王守义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陈浪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心中思绪万千。
王捕头策马走到丁武身旁,目光落在了丁武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龙泉宝剑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丁兄弟,你这宝剑……”
他搓了搓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谄媚,“看着像是把好家伙,能否让本捕头开开眼界?”
丁武本性憨厚,不疑有他,爽朗一笑,解下宝剑递了过去:
“王捕头好眼力,这可是我家少爷特意为我打造的龙泉宝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王捕头接过宝剑,入手只觉一股寒气袭来,剑身光滑如镜,映照出他贪婪的面容。
他装模作样地挥舞了几下,赞叹道:
“果然是把好剑!丁兄弟好福气啊!”
说罢,他竟将宝剑收入自己囊中,故作大方道:
“丁兄弟放心,本捕头只是欣赏一番,待会儿就还你。”
丁武见状,脸色微变,急忙说道:
“王捕头,这宝剑……”
“哎呀,丁兄弟不必客气,一把宝剑而已,何必如此小气?”
王捕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催促道:
“快走吧,大人还在前面等着呢!”
丁武心中暗骂这王捕头无耻,却也不敢当面得罪他,只得强忍着怒火,跟在后面。
一行人来到正阳县城门口,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大惊失色。
只见城门外黑压压一片,聚集了数万灾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将整个城门堵得水泄不通。
“这……这……”王守义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朱师爷也是一脸惊恐,喃喃自语道:
“这么多灾民,该如何是好啊……”
就连一向沉稳的陈浪,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原本以为只是小规模的灾民迁移,没想到竟然有如此之多的人涌入正阳县。
人群中,不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老人的呻吟声,以及灾民们绝望的哀嚎声,交织成一曲悲凉的乐章,在空中回荡。
陈浪看着眼前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他意识到,这次的灾民问题,远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得多。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王守义,沉声说道:“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