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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如的脸火辣辣的疼,像是被无形的巴掌扇过。

她是万万也想不到,卫南熏竟然也得了太后的赏赐,最不可思议的是太后竟如此敷衍,给个庶女与她的赏赐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她现在才真的是陷入了最可怕的窘境。

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她不知道怎么继续装傻,如何能蒙混过关。

就在她正不知该怎么办好,身边那人情绪异常激动。这是兵部马侍郎家的小女儿,身形比寻常女子高大些,平日没什么头脑,只会跟在她后面行事。

此人的位置恰好在卫南熏身后,张玉如咬了咬牙。

手掌用力地在她腰间推了把,那人失了平衡朝着前面的少女重重撞去。

眼见一切如她所料般,卫南熏摇摇晃晃地砸向了满地的碎瓷。

很快大家就只会记得是马家姑娘恼羞成怒,弄伤了卫南熏,无暇在顾及她那点小心思。

却在这时,有人高大的身影横空而出,稳稳地接住了即将落地的少女。

起先张玉如只瞥见了墨色的衣袍,在宫中能穿这个颜色的寥寥无几,她以为是太子。

还抱着些许侥幸之心。

她是见过太子的,知道太子为人最是和善宽容,说话待人都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最重要的是,太子与这卫南熏有着见不得人的关系,有他在,反而会把事情弄得复杂起来。

直到那句本王将她的幻想全部给打破。

张玉如看见了一张陌生且俊美无双的脸,她还来不及感慨此间之惊艳,就对上了双冰冷满是杀意的眼。

他是肃王,不,现在是摄政王了。

皇帝昏迷不醒,他便是如今大燕说一不二的人,甚至凌驾于太子太后所有人之上的存在。

关于摄政王的传言,她就算以前不了解,在父亲被拘在宫内半月不能出宫后,她也或多或少听说了。

此人不仅是天降帅才,还残暴嗜杀,领兵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便是曾经茹毛饮血的边境敌寇,看到他都闻风丧胆。

最最重要的是,他刚一入宫,就把得罪了他的侍卫给剜眼拔舌,令其不眠不休守在宫门外。

听说那侍卫不过是说错了句话,便落得这可怖的下场,更别提犯了错的吏部侍郎,脑袋到现在都还挂在吏部衙署外。

张玉如已经没办法去思考,他为何会出现,又为何会说信卫南熏。

他们两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剜眼拔舌以及掉脑袋,那张俊美似神只的脸,在她眼中就像是阿鼻地狱的罗刹阎罗。

明明烈日当空,可她却浑身发颤,手脚瞬间冰凉了。

更别提,摄政王冷冰冰的目光如刀剑般朝她刺来,他什么也不用说,就足够她死千百回了。

张玉如只觉身下一湿,脸色煞白地瘫软下去,嘴里重复地呢喃着:“我不是有意的,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别杀我……”

周围其他的女娘们,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到了,纷纷朝后退。

她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摄政王裴寂的大名,搞不懂,明明方才还是女娘间的偷窃之事,怎么就惹来了这位大人物。

但心中皆是懊恼不已,早知道看个热闹,会把自己给搭进去,绝不会瞎掺和。

同时也更恨张玉如,你一个嫡女,好端端的去惹个不知名的卫家女做什么。

人群靠外延的有个小姑娘,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蹑手蹑脚地想要往后退出去。

不想才退了两步,就听见那渗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谁敢走。”

她的脚步蓦地一顿,浑身一僵,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先跪了下去。

“你们方才所说,本王都听见了,愿赌服输。”

“给她道歉。”

在场的都是各府的嫡女,自幼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胆子小的早被吓哭了,却又不敢哭出声音来。

都不敢有所异议,声音也如同蚊虫般细细的:“我们错了。”

只有马家姑娘脑筋慢半拍,她虽然也怕,但她是武将之家出生,人也迟钝些。

她是真心觉得卫南熏偷了东西,相信张玉如不会陷害人,仍在梗着脖子道:“你们为何认错,即便你是王爷,那也不能扭曲事实啊。”

“不过是她也有同样的簪子,凭何就能证明她没偷东西。难道我丢了银子,就因为她有钱,便证明她不会偷么,这两者并无联系。”

“你这分明就是偏袒徇私,吓唬人,屈打成招,我是绝不会认错的。”

卫南熏一直被裴寂护在怀中,她的双颊微微泛红,整个人都在发烫。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掌差别很大,一个白皙柔软,一个带着薄茧宽大厚实。

却又无比和谐相衬。

“我可以的。”

卫南熏说得很轻,但语气格外坚定。

裴寂顿了下,缓慢地松开了双臂,让她站直身子,可人却没离开她半分,依旧站在她身后,就像是无形的靠山。

“方才张姑娘也说了,与我不过是一面之缘,敢问张姑娘的簪子放在何处,太后刚刚所赐她便佩戴在发间么?还是仔细地放在怀中袖中呢?”

“我与诸位相同,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一面之缘,我便有这样大的本事,从张姑娘身上将这簪子取走?”

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位马姑娘,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她们都是被动静吸引过来的,甚至对前因后果都不了解,只是听了张玉如的片面之词。

再对比两人的家世先入为主了,觉得张玉如是不可能陷害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

根本没去想这事情的细节,从两支相同的簪子开始,她们就觉得不对劲了。

再听卫南熏有条不紊地缓缓道来,立即就分出了对错。

“即便真是我偷拿的,那么请问诸位,我是有多蠢,偷了东西不藏起来还要簪在自己发间,生怕别人看不见?”

她的声音并不算响,甚至语调轻轻柔柔的,却掷地有声。

一句句质问,让人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语来。

眼见众人被说得哑口无言之际,从众人身后传来个清丽的嗓音:“我可以为卫姑娘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