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手段
“是你…在捣鬼？”
顾名抬起头，一边发问，一边在疯狂的思考着这一切发生的可能性。
暮律的手段…莫非是刍物？
“不是我在捣鬼，是我压错了宝。”暮律做了一个手势，让跟在身后的卫冬和杜楠楠二人停在了原地。
一个人朝着顾名慢慢靠近。
“或许是执念的原因，我竟然真的相信『缄默』会出现。”
说着说着，他竟笑了起来：
“不过也没关系，倒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你现在人还在这里，人在的话…『索比面具』肯定也就在了。”
“如此的话…也不枉小伞送掉了一条性命。”
听到这话，顾名陡然睁大的眼睛。
“小伞出事…是你害的？”
暮律笑的很阴，缓缓俯下身子凑到了顾名的耳边：
“对啊。”
“若让他那么轻松就将两只图灵肯引走的话…我又怎么能试出你的底牌呢？”
“所以，我在他身上放了个小玩意，我只要按下按钮，那个小玩意便会唱起儿歌。”
“他死的有价值…也算，是他的安魂曲了吧。”
顾名静静的盯着他的眼睛。
“为了成王，你竟连亲弟弟也…”
“同父异母。”暮律似乎很不屑顾名的表情，“换句话说，即使是真的亲兄弟，又能怎么样？”
“只有摆脱世俗枷锁的人，才能真正的称为强大，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顾名很想说，他不懂。
但他没有说出口，对面的这个人，很明显已经疯了。
“现在，『缄默』失去了效果，我利用你对付阳昭的A计划，已经失败了。”
“但是，b计划却成功了。”
“小伞的死，成功让『索比面具』出现，并将你带到了我的身边。”
暮律摸了摸手中的戒指，就这样在顾名的身边坐了下来。
“拿来吧。”
他朝着顾名伸出了手，“拿来，我会放你一马。”
“像你这样的人，想要在『理想城』活命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他语气低沉：“只要…不要在做些以卵击石的蠢事，不要在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理想城』…何尝不是你的天堂。”
“或者，你想反抗的话…你也可以尽力一试。”
顾名看着他，没有说话，默默的将手掌伸向了自己的脸。
暮律的嘴角也随着他的动作，弧度越来越大。
最后一刻，顾名停了下来。
他的一双眼睛从指缝之中盯着暮律的双眼，轻轻问道：
“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循环，从循环节点以后死亡的人，都会重新出现在『理想城』中？”
“知道。”暮律淡淡出声，“我比你知道的要多的多。”
“那么…小伞此刻，应该也已经活过来了。”
顾名试探性的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他会活过来，所以才让他去送死的？”
“你是否也会像你刚刚说的那样，搜遍整个『理想城』，也要找到他？”
“就像你每一次的寻找你身后的这两位一样？”
暮律毫不犹豫的回复：
“他会活，但是相当于没活。”
“嗯？”
暮律的声音放的很低：
“『低语』是一种活物——他并不会随着宿主的死亡而死亡，也不会随着宿主的重生而重生。”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暮律看了一眼顾名的脸，继续道，“在小伞被分食死亡的那一刻，『低语』便已经从他的身上脱离。”
“而现在，『隐形』的『低语』也许还在这『理想城』的上空游荡，也许，它已经附着在了另一个生物的身上。”
“生物？”
“没错，是生物。”暮律点了点头，“不仅仅是人类。”
“包括动物，甚至是那些不能动的植物，都有可能是『隐形』所寄生的对象。”
“但有一点，它绝不会回到曾经死亡过的宿主的身上…这会被认为是一种耻辱——拥有『低语』，竟然还会死亡。”
“这说不过去。”
“了解了这些，你还会认为我会去找他吗？”
“所以，你会吗？”
这一瞬间，暮律感觉自己有些对牛弹琴的意思，他迅速将头转向了一边：
“或许吧，看运气，能碰见的话，我当然也会照顾他。”
“但现在的小伞，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甚至连情绪价值，他都无法提供。”
“还浪费时间去找他，你觉得有可能吗？”
顾名沉默。
他明白，力量和地位可以让人逐渐变态。
但当这个人完整清晰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之时，他还是感觉有些恍惚…若这样的话，人还能称之为人吗？
“我会将面具给你。”顾名淡淡说道，“但你可知道，这种称为『刍物』的东西，是会认主的。”
“呵呵。”暮律笑了，“我如果不知道的话，我还会如此有耐心的浪费这么多时间，来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吗？”
“你主动放弃『面具』，大家都好过。”
看的出来，暮律确实在耐着极大的性子与顾名对话。
“我就算将它给你，它也不一定会认可你。”
“这就不需要你担心了。”暮律拍了拍腿上的灰尘，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要你给我，那就够了。”
“好吧。”
顾名长叹一声，似是妥协，“最后一个问题，你告诉我，我就交给你。”
“说。”
“刚刚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分明已经看见，你倒在阳昭的『场』内，身体都已经化成了碎片。”
“现在，为何竟完好无缺？”
“阳昭呢？他又去哪里了？”
“你这是一个问题？”
暮律露出了少有的纠结，看的出来，这保命的底牌，似乎是他最后的底线。
顾名指了指自己的脸：
“说出来，交易就成立了。”
“行吧。”
暮律抬起了右手，小拇指上，那肉质的肌肤之上，缓缓浮现了一枚漆黑的戒指。
阳光之下，流转着若隐若现的黑色流光。
这东西出现的方式…让顾名非常的熟悉。
平时看不出任何端倪，但会在意念升起之间…缓缓从身体之中浮现。
这与『索比面具』的出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