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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鸿图劫 > 第96章 扶墙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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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行在,贤妃娘娘的寝房里,垂下的罗帐被一双葱白玉手撩开,冰肌玉骨的贤妃娘娘潮红未退,起身下了床榻。

她随手拿起一件柔软细滑的冰丝罗衣披上,刚刚迈出一步,身体便传来疯狂之后的痛楚。

贤妃娘娘暗暗吸了口凉气,柳叶眉轻颤,她侧目望着床榻上双眉紧锁,却睡得正香的阿四,神情颇有些复杂。

胭脂扣、锁心香、软筋丹、销魂散,这四味药是翰林医官院院使常心仁亲自开的方子。

离开上京城时,常院使曾笑称:这四位药,若非精通药理,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发现端倪,更别谈招架了。

想起昨晚长达五个时辰的疯狂,连续八次的狂野云雨,几乎要了她的命。

贤妃娘娘心里开始埋怨常院使开的药方太不知轻松重了,毕竟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而已。

“哪怕是他,一身浑厚的修为,今日下床怕是也要扶墙而走了。”

这家伙,瞧着身子瘦弱,折腾起人来像是头牛似的,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

贤妃娘娘心里甚是甜蜜,似水的目光深情地注视着阿四,又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忍着痛楚走到梳妆台前,独自点绛描眉,绾起了青丝。

铜镜里,初尝云雨的贤妃娘娘,多了一份别样的韵味,专属于女人的美。

卯时三刻,天边放起了鱼肚白。

贤妃娘娘梳妆打扮好,来到床榻前,纤纤玉指描着阿四紧皱的眉头,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虽是本宫用了手段,可终归是你占了便宜,但愿你日后莫要忘了我。”

说到最后一个字,贤妃娘娘眼眶泛红,低头在阿四的唇上吻了一口,头也不回的出了寝房。

女官红薯一直守候在门外,对屋内发生的事再清楚不过。她何尝不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听了一夜的云雨风情,内心悸动过,但更多是在替贤妃娘娘担心。

巡鉴司大人那般凶猛,娘娘孱弱的身子怎能经受得住。不,就算是青楼艺馆里饱经风月的红官人,又有谁能招架得了。

见贤妃娘娘含泪出了屋子,红薯心中一痛,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袍子替贤妃娘娘披上,随后小心翼翼地扶着贤妃娘娘缓缓地离开行在,坐上马车,一路向北,驶向那座困住金丝雀的鸟笼。

※※※※※※

阿四睁开了双眼,手指轻拭贤妃娘娘留下的泪珠,眼神逐渐游离,恍如大梦一场。

然而纵情释放后的疲乏与酸痛,在不断地提醒他,这不是一场梦,他真的把老贼南宫义的妃嫔,以温婉贤良着称的贤妃娘娘给睡了,而且一睡便是八次。

虽然此事发生得极为荒诞,起初也并非是他所愿,以这种离经叛道的方式报复南宫义,还真有些解气。但不得不说,食髓知味,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可真让人欲仙欲死。

“贤妃娘娘,你费尽周章,便是要将身子给我么,你到底在图谋什么?”

阿四并不认为自己真的占了大便宜,世间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那都是要人命的刀子。昨晚,贤妃娘娘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如果万人往已经将他的身份公布,不出半月便会传至江南。

在江宁燃烧起来的那场火,烧得还不够旺。而他却为了一群该死的孝子贤孙,浪费了数日。

万人往,当真是一点时间都不给我留啊。

阿四轻叹一声,转念想到宁红妆。一夜未归,也不知宁姑娘是否离开了庐州。

武德司利用我这么久,他们却抄着袖子在一旁看戏,这回也该让他们出把力气了。

阿四起身下榻,双腿却是一软,若非伸手够到了桌子,当真是要摔上一跤。

“只有耕坏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不假。若不节制些,就是陆地神仙也要被掏空,打回原形吧。”

阿四长长地呼吸一口气,便出了屋子,嘴上喃喃道:“想我一个练家子都吃不消,真不知韩怡宁那娘们的身子是怎么长的,竟也能下得了塌。”

庐州行在外,宁红妆坐在石阶上,手上两把短剑磨得火星直冒。

满脑女色的臭小子昨日与贤妃娘娘同乘一辆马车进的庐州行在,一夜未归。今儿天还没亮,贤妃娘娘便草草出了庐州城。瞧贤妃娘娘走路时两条腿打着哆嗦,就连上马车都是那位尚宫女官硬是用背给顶上去的,任谁猜不来,昨夜两人之间发生了何事。

毕然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贤妃娘娘那样的人都敢招惹,该死的臭小子,他就不怕掉了脑袋。”宁红妆咬牙切齿,两把短剑磨得火花更盛。

“吆,这谁啊,一大早的这么大火气。”

阿四扶着墙,望着石阶上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宁红妆将短剑收进腰间的鞘中,冷哼一声,便要离开。

阿四依旧扶着墙,忙道:“宁姑娘,请留步。”

宁红妆眉目一瞪,却还是留了下来,双手抱着胸,嗔道:“怎地,你还想跟本姑娘炫耀你干的那些乌七八糟掉脑袋的事?”

“快过来扶我一下。”阿四扶墙捶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宁红妆早就料到这个登徒子没憋好屁,脸颊陡然一红,止不住想起两人曾经那些亲密之事,更是无法指责贤妃娘娘的水性杨花,于是跺了跺脚,咬牙切齿道:“无耻。”

阿四无可奈何道:“你要是不扶我,今日我就出不了庐州行在,只能让天底下人都知道我与贤妃娘娘有了一腿。”

宁红妆快步扶住阿四,狠狠地道:“真被你害死了。臭小子,你给我记着,此事我并不知情。”

阿四出了庐州行在,一手环着宁红妆的纤细腰肢,将头搁在宁红妆的肩膀上,笑道:“怎能让宁姑娘死在我前头,梅先知还得一剑劈我这个好贤婿。”

宁红妆一手扶着马车,一手托着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羞愤道:“摔死你算了,没皮没脸,省得尽给本姑娘招惹是非。”

“宁姑娘,你还是快些随我进马车吧,否则可真就没皮没脸了。”阿四哈哈大笑。

宁红妆气得跺了跺脚,觉得这登徒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上了马车。

马车里,阿四像是条死狗一样躺着,使得本身狭窄的空间更加逼仄。

“你这人真是没脸没皮。”宁红妆也不惯着,满肚子的怨气凝于脚上,狠狠踢了阿四一脚。

“你要谋杀亲夫啊!”

阿四痛得龇牙咧嘴,倒也老实,身子向后挪了挪,腾出了一片空间。

宁红妆盘坐下来,望着死狗一般的阿四,没好气地说:“我看你总有一天会死在女人手里,你对贤妃娘娘了解多少,就敢与她那……那般。你以为你是谁,再大也不过是个巡鉴司而已,她一个妃嫔,凭什么对你青睐,冒着杀头灭族的风险,背着官家与你媾和。”

巡鉴司代天子巡鉴天下,我替天子调教一下妃子有错么。

阿四笑了笑,一脸无辜地说:“她给我下了药,我能有什么办法。”

宁红妆目光一凛,见阿四不像信口胡诌,觉得这事透着邪性。一个深受官家宠爱,极有可能入主坤宁宫成为本朝皇后的贤妃娘娘,给这个登徒子下药,仅仅是因为耐不住寂寞?

官家御极以来,后宫的娘娘们一直未能替大炎诞下皇子,公主倒是生了不少。后宫母凭子贵,贤妃娘娘莫不是想借他的种怀一个皇子,稳固在后宫的地位?

色胚又非送子观音,这事怎能说得准呢。贤妃娘娘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将宝押在他身上,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阿四察觉到宁红妆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嘿嘿一笑道:“宁姑娘,既然你如此关心我,不如替我打听打听这贤妃娘娘究竟是真的贪图我的美色,还是别有企图。”

“呸!死到临头,还如此不正经。”

宁红妆翻了一个白眼,神色颇有些凝重,沉默片刻道:“韩家大奶奶秦可箐今早被发现吊死在房梁上了?”

“她真良心发现,为老情人殉葬了?”

阿四直起身,眼神有几分玩味。韩家大奶奶秦可箐的老情人不是旁人,而是韩元朗的父亲,韩家二爷韩景书。

据贤妃娘娘透露,当初韩家家主韩景武病逝后,韩家有意推选韩景书做家主,秦可箐却用了一贴药,将韩景书弄上床了。

要说一个巴掌自然是拍不响的,秦可箐颇有姿色,嫁到韩家时,韩景书瞧了第一眼,便暗生情愫。

韩景书是个读书人,对于家主这个位置本就无甚兴趣。他与秦可卿滚了龙凤被后,自然就将秦可箐扶上了代家主的位置。

宁红妆闻言一愣,显然未料到阿四对秦可箐与韩景书如此隐秘的关系了如指掌,再一想八成是贤妃娘娘说的,更是错愕,“贤妃娘娘前脚刚走,后脚就传出秦可箐的死讯,你不觉得有些耐人寻味吗?”

“这些豪门望族,哪家没点颠七倒八的事,死便死了呗。”

阿四耸了耸肩,拔开葫芦塞子灌了两口酒,这才感觉到身体舒坦了几分,“害得小爷白费工夫,昨天若不是韩景书以命相护,我早就想一刀劈了她。不就生了个好闺女嚒,瞧她拽的那样,这些大家族里的人,大都一个臭德行。”

“人都死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宁红妆从阿四手中抢过酒葫芦,也灌了两口酒,“你跑来庐州一趟,倒是没少得。你一登徒子何德何能,真搞不懂那些大人物看中了你哪一点。”

“看你这话说的,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你来江南游山玩水,到让我一人出力。宁姑娘,若再是这般,这回回到江宁,我可管不了那许多,杀他一批人。”

阿四颇为喜欢宁红妆吃酒的样子。侧面瞧着宁红妆,当真有一种横看成岭侧成峰之感。不过昨晚与贤妃娘娘大战三百回合,释放了太多精力,这会倒是无力举兵。

“你现在是巡鉴司,我也管不了你。”

宁红妆将酒葫芦砸了出去,有些嗔恼,本姑娘不知替你兜了多少事,你这色胚好生没良心。

阿四接过酒葫芦,又饮了一口,笑道:“既然都是自己人,你手底下那些人是否也让我使唤使唤?”

“人,你自己想办法。本姑娘手下没有闲人供你使唤。”

宁红妆掀开帘子,见卢城驿的幡子就在前方不远处飘着,回身对阿四说:“淮帮翟荣,已成弃子,可杀之。”

说罢,宁红妆脚下一蹬,飘然离去。

阿四掀开小窗帘冲着宁红妆的背影喊道:“宁姑娘,咱们结伴回江宁岂不是更好,一路上还能深入的说说话。”

“老娘跟你无话可说。”宁红妆爆了一句粗口,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放下帘子,阿四脸上浮现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笔买卖算是做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