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都顾不上吃了,孙淼只觉得苏黎萱说的这些信息量太大,她光是听着脑子都要跟不上趟儿了。
最开始听到苏黎萱讲起陈菲一朝得势就开始虐待林老太太的时候,孙淼忍不住拍着桌子叫了声好!
她和林军多年夫妻怎么可能不了解林远山那边的情况,要让她说那老太太现在落得这样下场都是该的。
早年不慈晚年就别怪孙子孙女不孝!
尤其听到苏黎萱讲起林然在老太太这个亲奶奶手底下受过多少委屈,孙淼甚至还感性的又抹起了眼泪。
连最开始满腔的对林军这个丈夫的失望和心酸都忘了。
后来听苏黎萱说到林溪杀了人,把寇立言那老头儿杀了,孙淼一整个大震惊。
还以为林溪这辈子都要毁了,没想到事情还有反转。
听苏黎萱说到林嘉良被林溪拖累,因着林溪的事儿工作不保,媳妇正和他闹离婚……
孙淼幸灾乐祸得直拍桌子!
用她的话说就是一个字——该。
都该!
和苏黎萱一样,孙淼也见过林嘉良媳妇,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林嘉良媳妇看见她时是个什么样的眼神。
跟看一头猪似的眼里都是嫌弃。
孙淼知道自己照比一些苗条人身板子可能厚了点儿,可她不觉得自己难看,不是有那么个词嘛叫珠圆玉润。
她觉得自己长得珠圆玉润的一看就是福气相,可谁知道到了林嘉良媳妇那儿‘珠圆玉润’后三个字直接给舍了。
在人家心里她好像就占了个‘猪’字。
所以现在听到那两口子闹离婚孙淼别提多觉得解气了。
说‘该’说得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
说完高兴事就得说一说林军具体是因为啥挨打了。
苏黎萱:“在大哥看来可能觉得我和阿湛日子过得困难。”
“日子难阿湛却不贪图老太太许下的好处,也没眼皮子浅到因着那么点好处就掺和进林远山的家事。”
苏黎萱苦笑。
“所以大哥大概是因为这个重新对阿湛燃起了‘希望’,觉得阿湛还可以‘抢救’一下,这不,就开始一门心思的想帮阿湛走正道了。”
也是因为这遭了阿湛一顿毒打。
把当时林军是怎么说的以及她和林湛是怎么解释的都和孙淼讲了一遍,孙淼听完半天没说话。
这下是彻底哭不出来了,孙淼甚至觉得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带着一股子诡异的好笑。
她捂着嘴半晌吐出来一个字,一个她今天使用频率最多的字——
“该!”
“你们大哥就是该的,他挨打都活该!”
对于苏黎萱说的话孙淼没有半点不信。
她现在就是不信任林军的人品和话也不会不信苏黎萱的人品和苏黎萱说的话。
想到苏黎萱说林湛现在和人合作做买卖,孙淼都忍不住感慨。
“以前是我误会阿湛了,不瞒你说以前我和你大哥想法一样,都觉得阿湛不着调不务正业。”
这都是往好听了说,孙淼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和她一家人以前有多看不上林湛她心里清楚。
可谁能想到呢。
林湛个谁都看不起的二流子一结婚竟是成了最靠谱的那个。
至少在孙淼看来,林湛现在比林军都靠谱。
自从结了婚之后就一门心思的疼媳妇对媳妇好,为了不让媳妇跟他受苦现在还琢磨起了做买卖。
换以前谁能想到林湛个二流子现在为了家庭能做到这种地步。
孙淼叹了口气:“这事是你们大哥做得过分,说话也难听,我理解阿湛为什么跟他动手,他该的。”
换位思考假如她是林湛,她都忍不了。
林军说的那些话不单单是难听,更是羞辱。
但凡长脑子的都能听出来他有多瞧不起林湛这个弟弟……
因为瞧不起所以不相信弟弟能走正道儿。
因为瞧不起所以不信自己弟弟能出息到结识侨商做正经买卖。
一言堂一样的让林湛去做他给找的工作,甚至不屑去验证林湛和黎萱说的是不是真的,话里话外让林湛别再抖机灵吹牛皮,这样的傲慢挨打都活该。
诚然,孙淼知道林军是关心林湛这个弟弟所以才这么犟的想拉弟弟一把。
觉得弟弟不学好想趁着弟弟还有‘人性’把人给掰到正道儿上。
可站在林湛的角度,林军这样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轻视。
好像打从心底里就觉得林湛这个弟弟一辈子烂泥扶不上墙一样。
孙淼光是听苏黎萱的讲述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黎萱,等一会儿吃完饭我和你一起回去,阿湛那边我替你大哥跟他赔不是。”
苏黎萱腮帮子吃得鼓鼓的,闻言摇摇头:“大嫂哪用你赔不是,大哥说话难听我们早就知道,而且阿湛有气当场就出了。”
打人一点没留手,现在心里委屈看不开的指不定是谁呢,反正不是林湛。
“他说话难听不是你们原谅他的理由。”
孙淼在这一点上相当有原则:“说话难听是他的问题应该他去改,不能他说话难听你们反倒还要去习惯他包容他。”
“这是什么道理?他还是做大哥的!妈要是知道妈肯定都得骂他。”孙淼很清醒:“趁我现在还是你们大嫂,该我做到的我就应该做到。”
“以后万一你们大嫂换人了,最起码想起我的时候不至于想到的都是我前几年的浑,也能记住我点好。”
听到她声音里的哽咽,苏黎萱跟着鼻子有些发酸:“大嫂你说什么呢,沈芷的事儿不一直都是误会吗,大哥只是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他不是出轨。”
“顶大天了是沈芷自己脑子有毛病,别人救她一次她就恋爱脑觉得人家对她有意思。”
苏黎萱忿忿的想,恋爱脑就应该拖出去把脑壳都敲醒!
孙淼苦笑:“黎萱,你真的相信林军在这件事情里完完全全是无辜的吗?他一点暗示不给沈芷沈芷就能为他魔怔成这样?”
不等苏黎萱回答,孙淼也不想为难苏黎萱,她撑着下巴语气苦涩中带着惆怅:“林军这人我和他结婚这么多年也看不明白。”
“或者说是我不想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