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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那就临江仙!”

“请!”

对于苏轼来说,无论如何题目,都是没有区别的。

这就是属于他的自信。

“临江仙啊!”

雅间中正在吃瓜的孙志高也是轻轻呢喃,临江仙这个词牌名,留下的传世佳作还是比较多的。

要是让他来抄,不,是来作词的话,那可选择性就多了。

“我……”

“好,那就我先来!”

而与两人的轻松不同,同苏轼对峙的年轻人,却是面色紧张。

毕竟,刚刚输了一阵,心中还是有些没底的。

不过……

其倒也没有推脱,不战而退对于他来说,乃是更耻辱的事情。

当下,只能是打起精神,好好作出一首词来。

好让这苏子瞻知道,自己也不是好像与的。

而至于说,稳稳胜过苏轼这种想法,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临江仙!

临江仙!

年轻人来回踱步,速度越来越快,最终面色逐渐潮红。

一声大喝道:“有了,我有了。”

“有了?”

孙志高眉头微微一挑。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文人疯魔的桩体。

有些惊奇,还有一丝佩服。

就他自己而言,是完全不会有这样的状态出现的。

同时,心中也有些好奇,这年轻人能作出怎样的一首词来。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此次一出,场中寂静一片,简直都如同见了鬼一般。

一首念奴娇还不够,居然又来了一首临江仙?

我草!

孙志高人直接就傻了。

好嘛!

居然又是一篇折磨过自己的作品。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好嘛!

我就说是哪位猛士,居然敢直面苏仙的锋芒,合着是大小晏当中的小晏啊!

“啧……”

倒是不知道苏仙,会作出何种诗文来应对的了。

印象中苏仙也有几首临江仙写的不错。

不过……

同晏几道这首比起来,在临江仙这个词牌名当中,怕是要落入下风了。

“好!”

“好词啊!”

“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啊!”

如此名篇佳作一出,自然是少不了再次掀起一番波澜。

樊楼当中的那些文人骚客,虽然写不出这样的诗词,却并不妨碍他们会喊牛批啊!

啊!不对,他们连这个不会。

“子瞻?”

“如何?”

曾巩面上闪过一丝担忧,同时心中也是有些艳羡。

在诗词这方面,他自认是比不过,这两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的。

“额……”

“师兄~”

“这次怕是难了!”

苏轼摇头苦笑。

对方这首临江仙,实在是让他难以应对。

若是耗时打磨,兴许可以做出一副不弱于对方的词。

可眼下,却是万万做不出的。

当即,也是极为洒脱的拱手认输道:“叔原兄,这局是子瞻输了。”

只是?

不知道这小萍是谁啊?

在自愧不如的同时,苏轼心中也是燃烧起了,名为八卦的火焰。

“哦?”

“苏仙居然认输了?”

见到苏轼连一首词都没做,直接就选择了认输。

孙志高当即就坐不住了。

不是?

合着现在的苏仙,也不是什么词都能做出来的啊?

可是,为什么会做出念奴娇呢?

对于此,孙志高心中是极为不舒服,明年春闱本身他是想抄赤壁赋的。

可现在倒好!

到时怕是不敢动笔了,否则在春闱试卷上,出现两篇一样的赋文。

那乐子可就大了。

“哎!”

“我说两位!”

“虽然二位做的词都可称的上是名篇佳作,可是,老夫刚才问的是首水调歌头,比之雨霖铃如何?”

“所以!”

“两位有结论了吗?”

就在众人还在震惊于两位年轻人的才华,沉浸在诗词当中的余韵时。

场中却是有一人最先反应了过来。

那就是此前在场中的叫嚣的中年人,虽然他也沉浸于苏轼两人带来的震撼当中。

可是……

他却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此次从杭州进京除了参加科举,他可是从自家主公那里得了吩咐的。

要让这首水调歌头在汴京扬名,可现在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其余两人的身上。

那可不太好啊!

现如今他的年纪中举已经艰难,会试就不去多想了,当下只能是在主公府上认真做事,以图得到举荐的机会。

为此,必须尽心尽力。

“是啊!”

“对啊!”

“要我说,还是水调歌头写的更好!此文简直不像人间所有。”

“哎,兄台此言差矣!”

“怎么?莫不是你还觉得那雨霖铃更好?”

“非也,非也,我是觉得两首词,都不如眉州苏轼的那首词的好。”

“呸!”

“你懂什么???就凭你这个胸无点墨之徒,居然也敢妄图评价?”

“……”

“……”

经过中年男子的再次带节奏,场中再次掀起了议论的热潮。

甚至逐渐出现了争吵,更有甚者要不是周围的人拉着,恐怕都已经拳脚相向了。

就是在樊楼当中,这种热闹的场面,也不多见了。

“晏几道的那首临江仙写的不错!”

“可比之那水调歌头,恐怕还是差点意思,倒是苏轼的那首念奴娇大气磅礴,不过……比之水调歌头,还是略有不如啊!”

“文公觉得呢?”

三楼当中,富弼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有些感叹。

“哈哈哈!”

欧阳修则是笑的很畅快。

说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三首无论是哪一首,恐怕都词牌名的尽头了。”

“也是,你我万万做不出来的。”

作为大宋文坛的盟主。

对于士林当中踊跃出有才华的年轻人,他是很乐意见到这种场面。

“文公,太过自谦了。”

富弼摇了摇头。

自己做不出这样的诗词,那是事实,可要说对面这位做不出这样的诗词。

那他是万万不信的。

“不过……”

“若单以诗词而论,三人确实是不相上下。”

“可是,若以文章而论,那作出水调歌头的孙志高却是胜出许多了。”

对于富弼的恭维之言,欧阳修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自认为……

自己在诗词方面,如今确实是做不出,此等惊才绝艳的文章了。

“那倒是……”

“那篇伤仲永确实是能引人深思的好文章!”

“刚才,倒是老夫说错了!”

“明年春闱,怕是不单单是只有两位大才,怕是要出龙的一年啊!”

富弼心中感慨更甚。

同时,心中也是隐隐有些担忧,这眉州苏氏二子都是对方的弟子不提。

而且……

官家那边还有意让这位老友主持明年的春闱。

虽然说,进士贡生都是天子门生,可同这位主考官间,到底是有着一份香火情。

虽然春闱应试之人当中,也有几位自己的门生,可终究是不够。

自己这位老友在朝中的分量,也是越来越重了。

就算自己坐上宰执的位置,怕是也难以压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