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月看向宋正阳身旁的王公公,“王公公,劳烦您把整件事前因后果说出来。”
王公公微微颔首,走到殿下。
“皇上,这件事老奴是知道的。请听老奴一一道来。”
宋修远看到这,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季若兰也不由得收紧扶在宋修远手臂上的手。
“王公公!”
宋正阳给一旁的御前侍卫使了个眼色,御前侍卫不知从哪儿找来几块布,揉成一圈塞进宋修远嘴里。
季若兰看到这,慌忙低下头,不敢吭声。
“王公公,你说吧!”
王公公行了一礼,娓娓道来。
“事情要从几月前说起。”
王公公把宋修远想方设法想娶季时月,甚至不惜谋划伤人事件等卑劣手段达到目的的整件事说了出来。
“当时事情一发生,明月郡主便找到了老奴和柳丞相、伊大人,把整件事还有证据都给我们看了,我们都能证明,确有此事。”
季若兰额头冷汗连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顾不得被捂嘴了。
“不,不是这样的!”
“父皇,明鉴啊!”
“一定是有心人想要陷害三皇子!”
“您想想,三皇子失势谁最得利?三皇子已经娶了我,必定会得到季家的扶持,他没有理由再娶季时月啊!”
一旁的几位皇子听到季若兰的话,顿时都黑了脸。
他们后退一步,跟季若兰和宋修远拉开距离,不想跟他们两夫妻沾边。
宋正阳听到这,冷哼一声:“呵?你是当朕瞎还是当这文武百官聋?方才老三就在这求娶时月,你当大家都看不见吗?”
季若兰还想说什么,御前侍卫先一步堵住他的嘴。
宋正阳眉目冷厉起来,“逆子,你可知罪?!”
这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三皇子微微抬起头,他嘴被堵住,只能疯狂摇头。
宋正阳从龙椅上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上。“身为皇子,你本应以天下为己任,心怀百姓,辅佐朝政。然而,你却为了区区权势,不惜谋害人命,手段之狠辣,令人发指!”
他走到三皇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你可知你所害之人,乃是我朝栋梁之才?她为国尽忠,为百姓谋福,而你却为达目的,干出这等下三滥之事!”
三皇子面色惶恐,他抬头望着满面怒容的宋正阳,身子不自觉的瑟缩。
自己这位父皇铁血无私,怕自己再没机会开口,三皇子疯狂挣扎。
“咳~!”
“父皇,明鉴啊!”
“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您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一定把这件事查清楚,揪出母后陷害我的人!”
宋正阳看到这,越发失望。
他猛地甩袖,把宋修远甩到另一边。
“混账!冥顽不灵!”
“我宋正阳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宋修远看到这,真的慌了,他连滚带爬的爬过来,“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儿臣承认,儿臣都承认,这件事都是我一手策划,但微臣绝无伤害季时月的半点心思啊!儿臣只是喜欢她,想要她当儿臣的侧妃而已啊!”
“您不是鼓励我们大宋百姓追求自己的幸福吗?儿臣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儿臣有什么错啊!”
宋正阳气的心口抽痛。
“住嘴!”
太后放下手里的佛珠,厉声呵斥:“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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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再气你父皇,错了就是错了,你要做的就是承担你自己的后果,无需诡辩!”
宋修远红着眼,试图勾起太后的怜悯。
“皇祖母......”
“够了!”
宋正阳再次打断他,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冷意,“你的心,早已被权势蒙蔽,再也无法回头。今日,朕便要将你流放北流,以示效尤!”
此话一出,大殿之下一片哗然。
群臣纷纷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皇帝,又转头去看三皇子宋修远。
宋修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父皇,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啊!就为了这点小错!您就要我的命啊!”
“呵,就为了这点小事。你以为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朕不知道吗?念在你是朕亲生的,朕一再放过你,可你却变本加厉,现在竟还做出这等谋害人命的事情,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是朕今生最大的败笔!”
看到如此心狠的宋正阳,宋修远眼神逐渐怨恨,“呵,您自小就不待见我这个儿子,既然不稀罕,当初生下我做什么?”
一直隐忍着没有说话的惠妃看到这,走过来抬手打了宋修远一巴掌。
“逆子!”
“你父皇这是在气你做错了还不认!还不快跟你父皇道歉,跟季姑娘道歉!”
宋修远如同被当头打了一棒,顿时清醒过来。
他转头跪爬到季时月脚边,“季姑娘,你知道的,我只是意属于你,想娶你做我的侧妃而已,我并没有坏心思。”
“我跟你道歉,你快跟父皇解释,我并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啊!”
季鸿德把季时月护在身前,“三皇子,您已经买凶欲谋害了,还说没有坏心思。”
“若这样都是没坏心思,那旁人为了达到目的,是否也是能像您罔顾礼法不择手段?”
“季国公!”
惠妃挤出笑容,“您言重了。”
“修远左右不过是个孩子,孰能无过?您高抬贵手给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定是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季雨凝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是害怕的。
但是想到女儿竟然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这么多的伤害,季雨凝都要自责死了。
“孩子?”
“娘娘,在父母眼里,无论多大都是孩子不错,但三皇子今年已经二十有三,而我女儿今年才十七啊!”
“皇上已经说了,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您这样包庇他,难不成是想违抗皇令?”
惠妃吓出冷汗。
她没想到,一个乡野村妇竟然开口就一针见血。
她慌忙跪下,“臣妾不敢!”
宋正阳幽沉的眸底,比夜色还要寒凉。
“朕意已决!”
“谁若是再为他求情,便一同跟随他去北流吧!”
宋正阳看向宋修远,“你身为皇子,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若不严惩,何以服众?何以安民心?”
他转身,背对着三皇子,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传朕指令,三皇子宋修远恶行难改,流放北疆,永世不得回朝!”
三皇子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不甘。
“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宋正阳闭上眼,“拖下去。”
季若兰疯狂扑到惠妃面前,“娘娘,我不能被流放,我不能被流放!”
惠妃看到季若兰的捂着肚子,眉眼微闪。
她看向宋修远,“修远,若兰跟了你几年,一日夫妻百日恩,流放路上苦楚颇多,你写一份放妻书,让她离开吧!”
宋修远蹙眉,招惹上季时月都是季若兰的主意,出了事儿她就想撇开自己去过好日子?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可看到季若兰捂着肚子,宋修远终究还是咬牙把心底的怨气吞了下去。
“放妻书不可能,我给你和离书!”
季时月看着季若兰捂着肚子,勾了勾唇。
“表妹,你可是不舒服?”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季若兰跟前。
季若兰想到什么,连连后退,“不......我没事,我没事!”
季时月一把扣住季若兰的手,“刚好我就是大夫,我给你把把脉,看看到底是哪儿不舒服。”
任凭季若兰挣扎,季时月还是给季若兰把了脉。
“怎么会这样?”
季时月故作惊讶。
众人纷纷看过来。
惠妃最为着急,她想留住儿子这唯一的子嗣。
“太医,快过来瞧瞧!”
太医闻言,忙离席从大殿下小跑着过来。
季若兰看到这, 脸色更白了。
“母妃,儿臣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反胃,就不用小题大作了!”
惠妃能在宫里站稳脚跟,可见也不是个没脑子的。
看到季若兰脸上的神色,她心中起疑。
“江太医,你给她看看!”
季若兰眼底闪过慌乱。
她知道自己这假怀孕的局若是被拆穿,这北流她是不去也得去了。
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却被季时月紧紧抓住了手腕。季时月的力道极大,季若兰只觉得手腕生疼,却不敢出声反抗。
“表妹,别乱动,让太医好好看看。”
江太医过来,给季若兰把了一下脉后,回禀道:“回娘娘,三皇子妃身体强健,并无大碍。”
惠妃冷哼一声,“哦?三皇子妃不是怀孕了吗?”
江太医摇头,“并未查探到孕息。”
这话一出,惠妃和宋修远同时看向季若兰。
宋修远率先发飙,扯着季若兰的头发就将她往外拽,“贱人,这些馊主意都是你出的,你还想借怀孕的借口逃开?”
“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即便是腐烂发愁,你也要和我一起!”
惠妃看着这一幕,指甲掐进掌心。
最终,她还是不忍儿子就这么被送去北流。
“皇上,修远到底是臣妾的亲生儿子,求您让我去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