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早已经醒来起床的白苻,看着昨夜还没有挂掉的手机,手机那头的北殷离还在呼呼大睡,白苻也不忍心吵醒他,手机插上电,一直打开着没挂断的视频电话。
他下楼吃了个早餐,又到附近公园晃悠了两圈,回来立马奔楼上看手机,手机里的人居然还在睡。
好吧,可能是昨晚跟他讲故事讲太晚了,再让他多睡会儿,白苻想。
然后他又下楼,看吴功玉棉他们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玉棉姐,能不能不要让老板帮忙了,你看他干的活,简直越帮越忙。”
丽湖小声吐槽道。
“咱老板啊是犯了相思病,看在老板娘不在他身边的份上,咱就惯他一两次吧。”
玉棉难得体贴道。
“相思病?可咱老板娘不就在不远处的酒店吗,他想老板娘了,打个车几分钟就到了啊?”
丽湖不解道。
“这不是有习俗约束,婚前不能见面吗?咱老板娘人父母都在,咱老板只能先忍着。”
玉棉解释道。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人类建国后都不许成精了,北极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习俗啊?他们不是也移风易俗改革了吗?”
丽湖问道。
“改革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慢慢来,要真按以前,老板和老板娘得一个月都不能见面,现在已经算是好的了。”
茶一突然插话道。
“可是茶叔,北极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习俗啊?您知道其中的缘故吗?”
丽湖好奇问道。
“这呀,就不得不说到几千年以前,北极一桩恶霸强娶民女的事,眼看恶霸要得逞,那时恶霸家中一位有良知族老看不过去,但又碍于恶霸的势力不好直接出面阻止,便说道要为恶霸办一场最为隆重传统的婚礼。婚礼规矩越繁复,婚后便越幸福,这繁复的婚礼要遵守的其中一条便是婚前一个月准夫妇不能见面,不能说话,新郎已经新郎家人不能与新娘以及新娘家人有任何接触,隔得越远越好。”
茶一道。
“然后这位族老趁着恶霸不能接触新娘子便放跑了新娘?”
丽湖问道。
“对。”
茶一点头道。
“善良的族老放新娘上京去上访,等到一个月过去时,恶霸去迎亲,只迎来了律法与公道的制裁,然后大家为了庆祝恶霸的倒台,往后的婚嫁习俗便都遵循了婚前一个月夫妻双方不得见面接触的规矩。”
茶一笑着说完道。
“哦,原来是这样,这样看来,这也不是封建糟粕嘛,起码反悔了,还有悔婚逃婚的机会。”
丽湖感叹道。
“嘘——”
玉棉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现在可别在咱老板面前说什么悔婚逃婚的字眼,他现在婚前焦虑加分离焦虑,脑子神经兮兮,对这些不吉利的字眼敏感的很,让他听着了,又要折腾帮倒忙了。”
玉棉小声道。
“别担心,过两天把老板娘娶回来就好了。”
茶一道。
夜晚,又是独守空床的一天,躺在床上的白苻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他总算知道那么点相思的滋味儿了,此时的他恨不得跳过婚礼,直接夜袭酒店,将北殷离直接抢了绑回来洞房。
“靠!老子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了!”
“不就是分别两天嘛,至于嘛!”
白苻忍不住暗自咒骂自己。
此刻,想见香香暖暖老婆的心思达到了顶峰。
白苻斟酌再三还是忍不住出了门。
老子悄悄的,只远远的看一眼,闻一闻那小子的气息就回来,不叫人发现,应该就不算见面,不算破坏习俗。
白苻自欺欺人的想。
刚踏出茶楼,就听到小毛巾在后面喊:
“爹,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吃多了,消食去,就到附近散散步溜达溜达。”
白苻敷衍道。
“可是现在很晚了,吃完晚饭很久了,爹你还没消化,你是不是偷偷吃夜宵了?”
“你不是答应了北爸,结婚前绝不多吃,要保持住体重和身材的吗?”
“还是,爹爹你要出去偷吃!”
小毛巾义正言辞的质问道。
白苻抿了抿唇,黑着个脸转身道:
“还管起你老子来了,作业写完了吗你就管我?”
“去去去,上楼睡觉去,也不看看多晚了,学还上不上了?”
白苻不耐烦的摆手道。
“这两天放假,不上学,我要替北爸盯着你,不准你偷吃。”
小毛巾固执道。
“我偷吃什么啊偷,去去去,不睡觉就去写作业去,我出去溜达两圈。”
白苻转身就要出门道。
“可是……”
小毛巾还想说些什么,被白鲸阻止了。
“放心吧,你爹啊这两天想人想得什么都吃不下,他出去顶多偷人,不会偷吃的。”
白鲸乐呵的打趣道。
“啊?那更不行啊!婚期在即……”
小毛巾更激动了,立马就要上前去追他爹,却被白鲸一把拽住领子拉住了。
“别担心,他是去跟你北爸偷会呢,你就别去当电灯泡了,上楼上楼,洗洗睡去。”
白鲸宽慰道。
“跟北爸偷会?可是,可是北极的习俗不是……”
小毛巾疑惑道。
“所以才要偷偷的。”
白鲸勾了勾唇角道。
白苻出门一溜达,便溜达到了北殷离酒店楼下。
为避免被北殷离父母发现,白苻还特意戴了口罩和帽子。
白苻在酒店楼下,既不上去,也没叫北殷离下来,就只抬头望着那个窗口。
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气息丝丝缕缕入鼻勾心。
是他的气息。
白苻满足欣慰的闭上眼睛感受着。
理智告诉他,闻一闻他的味道就该满足了。
否则叫丈母娘他们发现了,认为自己太过轻浮、不够重视他们儿子,引起人家不满怎么办?
理智拉扯着白苻趁着没人发现要赶忙回去。
但心底最深处的声音却说:
来都来了,要不上去看一眼?
不用法力,不会被察觉发现的。
就偷偷趴在窗口看一眼,不会撞见家长的。
白苻魔怔了似的,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几眼,发现没人后,竟然徒手爬起墙来,朝着北殷离房间卫生间的那个窗口爬去。
站在房间窗边的北殷离,半眯了眯眸子,轻轻扬起了嘴角。
转身脱掉上衣,往卫生间去,打开了淋浴器,热水淋湿他的长发与全身。
他捋了捋湿长的银发,任由水珠从额上划过下巴,锁骨,腹肌,直至隐没在人鱼线下的裤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