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真被戳穿后，也没有丝毫尴尬的样子，反而神色自若开口：“你既然听说过了，那就应该清楚现在只是个开始。”
“日后未必不能再册封各州各地的城隍、四海山川的神明。好好想想，我们已经知道你作恶，你到时难道还能保住神位吗？”
熊旭看着苏川手中的封神榜，感知到上面的气息，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曾在东岳帝君身边时日。
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我说的并非假话，此事我确实有苦衷。”
“你有苦衷，就能做出这种残害百姓的事来？”
熊旭再次坐了下来，神色凝重地开口：“你可知当时地府神佛消失之后，地府的遗物一共分为几块儿？”
赵怀真几乎不假思索地答道：“这谁能不知道？地府几乎被一分为三。”
“北冥鬼帝聚集了大部分厉鬼，夺走了大部分的宝物和神明遗留，自此独霸一方；”
“酆都鬼王占据了那些带不走的器物和地盘，如今正在酆都重建地府；”
“最后则是黄泉老母从水中化生，掌控黄泉，以及黄泉中一应宝物。”
熊旭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你还猜不到此事到底是谁在背后作祟吗？”
赵怀真眼睛眼皮跳了跳，仍旧不由惊道：“黄泉老母？她不是一直躲在黄泉中从不出来吗？怎么会来阳间作恶！”
熊旭无奈开口：“谁知道呢？或许是她也察觉到天地要再一次巨变，早做准备呢。”
说话时，熊旭还看了苏川一眼。
地府重建，黄泉老母出世，北冥鬼帝蠢蠢欲动。
又有仙庭作乱、佛骨化妖。
现在茅山又掌握了天庭册封众神的法门，或许天道真的要重铸了。
赵怀真听到熊旭提及黄泉老母，面色也严肃许多：“所以，她到底想干什么？为何要这么大规模地抽取岳州城百姓的寿元？”
熊旭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缓缓说道：“她想要成就鬼仙，达到鬼道六境。”
赵怀真闻言，眉眼不由得跳了跳，惊讶道：“鬼仙？她什么时候有这种实力了？”
“黄泉大部分被她一人掌控，黄泉两岸适合鬼修的宝药无数，其中更有无数的幽魂厉鬼成了她的修行资粮，她修为速度自然极快。”
“现在，她已经碰到了瓶颈，且因为吞食地府幽魂修行，现在只要一离开黄泉，就会引发九九天劫。”
“所以才想出了这法门，以岳州城百姓的寿元作为保护，帮助自己度过天劫，成就鬼仙。”
熊旭幽幽说完，赵怀真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恶行满满，还妄图渡劫成鬼仙，简直是白日做梦。天劫一出，怕不是直接就把她劈成灰烬。”
熊旭摇了摇头：“如今神佛消失，这天道死板得很，她以万民寿元作为自己的保护屏障，到时降下的不过是寻常天劫而已。”
“而她以寿元作为根基，掩盖自身的滔天恶业，怎么就没可能度过天劫成为神佛消失之后的第一位鬼仙呢？”
赵怀真转头看向熊旭：“所以你就怕了？不敢管这事，甚至还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熊旭长叹一口气，一脸无奈：“我代管阴司，总免不了要借用黄泉超度亡魂，又怎么防得住的她。”
“她借着黄泉早已控制了整个岳州的阴曹地府，现在我这地神，早已剩下个光杆司令了。”
赵怀真眼神闪烁，这才反应过来。
这东岳庙中，除了主祭神，其他神像竟然没有丝毫神光。
难怪熊旭从一开始就无动于衷，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态度。
这时，熊旭又接着开口：“而且她还放话了，她就在岳州城渡劫，若是渡劫不成，她就躲进黄泉，将九九天雷轰杀整个岳州城十万百姓。”
“到时又有几人能活下来？我也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才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视而不见。”
赵怀真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难怪熊旭说他管不了。
可他语气依旧没有丝毫客气：“哼，你自以为是的保全，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
“今日她收割上百人性命，下次有需要的时，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吞了这一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