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心中,父亲一直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怎么会和这样的事情扯上关系呢?
“我就知道李明辉被捕跟你脱不了关系。” 听到父亲这么说,苏雅琪一时间整个人脑子麻木了。
她努力地想要理清思绪,可心中的震惊和困惑让她无法冷静思考。
她不明白,李明辉被捕?可怎么会和父亲有关系呢?父亲在这其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就听父亲依旧以一种极其严厉的口气说:“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先管好你自己,不要再操他们的心了。那姓秦的父子一对蠢猪。” 这话说完后,主卧里安静了一会儿,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接着,父亲命令的口气再次响起:“你现在去岭南,把陈浩给我搞定。”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父亲那警告的语气传来:“你记住,搞他不定,我就搞你。” 那话语中的狠厉让苏雅琪不寒而栗。她无法想象,平日里慈爱温和的父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接着又沉默了一会儿,父亲的声音才缓和了很多,说道:“好了,自己心要有点数。”
苏雅琪还是呆立在原地,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她明白了,父亲这是在跟谁打电话,可她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谁能让父亲有这样的态度?而且说的这些内容很明显不太正常。
苏雅琪的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个可怕的念头:父亲是个坏人,是那个人的保护伞!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整个人一下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
慌乱之中,她转头朝着大门走去,她想逃离这个让她感到恐惧的地方。
刚到门口,手刚摸到门把手,主卧的门 “咔哒” 医生打开了。
苏雅琪的眼睛一闭,心凉了半截。
“雅琪,你啥时候来的?” 尽管此刻父亲的语气充满了慈爱,可苏雅琪一想到刚才在电话里的那种语气,不由得有些害怕。
她努力稳住心神,回头说道:“刚到,我妈那?” 说着,苏雅琪佯装刚进屋,而不是要出门的样子。
苏开山仔细打量了一下门口的闺女,柜子上的菜,和她手里拿着的钥匙。
他观察了片刻,也确信了自己的女儿刚开门进来。
“给爸爸买排骨了?” 那慈祥的笑容,温柔的语气,苏雅琪再熟悉不过,可此刻她却唯独感觉不到了往日的温暖。
苏雅提了提手边的袋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呀。”
然而,她的内心却充满了痛苦和纠结,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她曾经无比尊敬和爱戴的父亲,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将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冲击。
晚上八点多,夜幕已然悄然笼罩了这座城市,街头巷尾的路灯渐次亮起,洒下昏黄的光晕。许兵穿着一件花哨得有些扎眼的大花 t 恤,那夸张的图案在灯光下愈发显得不羁,脸上还架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他大摇大摆地开着一台敞篷老款得不能再老的敞篷车,“吱呀” 一声停在了看守所大门口。那车破旧的模样与他嚣张的做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在诉说着它和主人一样,经历过不少 “故事”。
许兵下了车,先是甩了甩脚,好似要把一路上的尘土都抖落干净,那副混世道的模样展露无遗。他径直朝着看守所值班室走去,刚一进门,值班警察抬眼瞧见是他,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客气地说道:“兵哥,您来了。” 这看守所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但像许兵这般有 “威名” 的,大家都知晓,轻易不敢得罪。
许兵把墨镜往下一拉,微微眯起眼睛,看了那警察一眼,大大咧咧地说:“我见见李明辉!” 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仿佛这看守所是他家开的,想见谁就能见谁。
那警察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歉意地指了指电话,说:“你自己跟我们领导说吧,这上头的规定,我也没办法。”
许兵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伸出手指,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指着他说:“嗨,我张嘴了是吧!怎么着,这点面子都不给?”
那警察心里清楚许兵的脾气,赶忙打着哈哈,玩笑似的说:“行,行,我给你打电话,别生气啊,兵哥。” 说完,他抓起值班室的座机,熟练地拨通了号码,等电话接通后,毕恭毕敬地说道:“教导员,安长分局刑警许兵要见李明辉。”
电话里,教导员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权衡利弊,片刻后才说道:“让他自己进去找,二监七号。”
那警察连忙答应了一声:“好。” 放下电话,又立刻换上了笑嘻嘻的模样,对着许兵说:“呵呵,兵哥,我们教导员说了,你自己进去找,二监七号。”
许兵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烟,随手甩给那警察,说:“行,谢了啊!”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走个过场,能顺利见到人就行,一盒烟算是给这小警察的一点 “甜头”。
那人接过烟,笑得更加灿烂了,嘴里不停地说着:“谢了,……”
许兵双手插兜,迈着大步,自己从旁边的小门走进了看守所。他熟门熟路地朝着二监方向走去,看这样子,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儿 “办事” 了。他那松垮的腰带后面,明晃晃地别着一把手枪,随着他走路的动作,手枪的轮廓若隐若现,仿佛他就是故意这般,炫耀着怕人看不到他的枪一样,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威风。
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七号房间。
他站在门口,隔着铁门上的格栅往里望去,只见里面是一排水泥大通铺,空间逼仄狭小,将近关了十五六个人。这些人或坐或躺,眼神各异,有的透着麻木,有的满是戾气。李明辉被挤在最角落里,紧紧挨着散发着恶臭的厕所,那位置是整个监舍里最差的,显然是刚来受了些 “欺负”。
许兵回头,对着楼道入口站岗的管教民警说:“打开。” 那语气依旧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