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
“佩服。”
哀牢山,往日罕有人烟的山谷内,此时却显得热闹非凡。
一眼望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做古人打扮,有的西装革履,甚至还有穿兽皮的……
几十上百号人围出了一块巨大的场地,不时发出阵阵欢呼和叫好声。
场地中央,江东明赤裸着上半身,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像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线条分明,且具有力量感。
血红色真气在身前缭绕,赤焰拳套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淡淡银光,让他那原本平平无奇的形象,显得强大而又妖异。
他的面前,是一个穿兽皮,拿长刀,挎弓箭,做猎人打扮的男子。
男子的身边,趴着一只小牛犊般大小的黑豹。
那黑豹左眼高高肿起,油亮的皮毛染上了鲜血,冲江东明发出阵阵低吼。
“嗯?”
江东明用一个鼻音表达了自己的疑惑,看向兽皮男子。
兽皮男子抹掉嘴角的鲜血,苦笑道:“丁佐兄,黑子说它服了,以后嗅到你的气味就会绕着走。”
闻言,江东明忍俊不禁,动物的思想就是这么简单,你比它强,它就服你。
“你帮我转告他,我刚才不是故意打它眼睛的,让它别记我仇。”
兽皮面子苦笑连连,转头对身旁的黑豹发出几声低吼。
黑豹努力睁开肿成了包子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中散发着善意,对着江东明点了点脑袋。
江东明看得啧啧称奇,忍不住问:“申屠兄,你可以和飞禽交流吗?”
申屠将长刀插回刀鞘,抬头看了看天,回答道:“当然可以,我们御兽斋也豢养着不少飞禽,智慧越高的飞禽走兽,越容易沟通交流。”
江东明眼睛一亮,他一直想和“四圣兽”交流,问问它们远古时期发生了什么,太白山上的诡瞳一族最后去了哪?
可惜,“四圣兽”能听懂人言,他却不懂兽语。
要是能学会御兽斋的兽语,那以后不就可以跟家里那只傻鸟聊天了?
搞不好还能说服青龙,白虎,玄武出来给自己当宠物。
虽然已经失败了很多次,可他依旧贼心不死。
只是,兽语是人家御兽斋的绝活,应该不会随便教外人把?
正想着,有人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兽语好学吗,能不能教教我?”
说话的是夏青竹,这小妞还是这么心直口快。
申屠转头看向那边,嗤笑一声道:“要是你能给我几滴天一神水,兽语也不是不能教。”
“你……”
夏青竹眉头一凝,狠狠瞪了申屠一眼,没再说话。
听着两人的对话,不少人都向那蒙着脸的女人投去了视线,表情玩味。
天水宫的人,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很显然,夏青竹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冒昧的发言。
“果然啊。”
见夏青竹吃瘪,江东明只能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然而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了申屠的传音:“如果丁佐兄也想学兽语,有时间可以去我们御兽斋做客,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
语毕,他再次抱拳行礼,带着黑豹走向了场外。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江东明扫了一眼生闷气的夏青竹,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申屠不是第一个向他展露善意,并邀请他去自家宗门做客的人。
一来修炼界实力为尊,他二十二战全胜的无敌姿态,赢得了几乎所有人的尊重。
在很多人眼里,他踏入神境是板上钉钉的事,神境大成也只是时间问题。
提前交好这样一位强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二来,除十方之外,他从未让对手输得太难看,要是一时没收住手,把对手打成了重伤,还会当场赠送疗伤丹药。
这样一位强大,情商高,慷慨,又……长相平平的家伙,谁不想和他做朋友呢?
当然,江东明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一些败在他手下,心胸又没那么宽广的人记恨上了他,在心里暗暗诅咒,希望他死在远古秘境里。
还有就是下注输了的人,一提到这个,江东明就气不打一处来。
魏宇这厮,公然开设赌局,以很夸张的赔率买他赢,引得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纷纷下注。
结果就是他赚得盆满钵满,丹药,法器,天材地宝赢了一大堆。
更过分的是,这厮竟然还要求江东明“打假赛”。
被他当成赚钱工具,江东明本来就郁闷,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
而且,输赢还关系到叶五的脸面,以及他们进入远古秘境后,能否占得先机。
这就不得不提到那位龙组第一巡查使,诸葛黄。
随着到场的人越来越多,山谷中的火药味也越来越浓,不少宗门势力都有仇怨,而且还不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镇得住场面的人又迟迟没有到场。
眼看着这座山谷就要变成战场,诸葛黄故技重施,提议由小辈切磋比试,相互学习。
除了原本的规则,他又多加了一条,进入远古秘境之后,败者必须退让胜者一次。
具体情况就,两方人马在远古秘境中同时发现了一件宝贝,比试输了的一方,必须放弃,把这次机缘让给胜利的一方。
人的名,树的影,这位龙组第一巡查使的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
再加上这种方式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死伤,保存有生力量,于是乎响应者云集。
由官方和在场十几位神境强者做见证,这条规则没人敢违反,除非他想被围攻,失去下一次进入远古秘境的资格。
眼见诸葛黄几句话就控制住了局面,江东明不禁对他高看了几分,同时心中暗暗警惕。
一开始,比试还算正常,有仇怨的宗门势力互相叫阵,打得热火朝天,场面相当惨烈。
可到了后面,诸葛黄再次站出来带节奏,说出了江东明之前彪悍的战绩,并且告诉大家,赢了江东明,可以获得一件由天下第一铸剑大师叶五铸造的兵器。
于是乎,局面就变得古怪起来,擂台战变成了车轮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