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索兰措对这种软体生物没什么感觉,淡定地用刀尖翻转不过一指长的红线虫:“寄生类的生物离开寄生体,攻击性基本为零。”
这么早就见到这位‘老朋友’,黎簇起一身鸡皮疙瘩,忍着反胃拉开索兰措:“你也不嫌脏了你的刀。”
索兰措浑不在意:“拿手翻我也不太乐意呀。”
黎簇眼睛一下瞪大了:“我是这个意思吗?”
索兰措:“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黎簇干yue道:“求你了,跳过虫子的话题吧。”
索兰措置若罔闻地拍拍手,视线扫向贴在门口不敢越雷池一步的众人,“有个坏消息,还有个更坏的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众人:“……”
这是什么新型的废话文学吗?
苏难听明白了索兰措的话里有话,“你知道这些虫子的底细了?”
“只是猜测。”这些年海外张家的族老会偷偷和她联系,老家伙嘛,一两百年的见识还是有的,索兰措道:“姑且称它为麦地那龙线虫吧。”
吴邪在他脑子的旮旯角里翻出这类虫子的来历,说:“这种虫子不是应该生活在水里吗?外观颜色也应该是白色的,你剖出来的是条红虫子。”
“老吴叔叔你还挺博闻广见的。”索兰措没大没小表扬一句吴邪,得到后者一个暗暗警告的眼神,她才很有心情的继续道:
“不进化,则消亡,它当然是变异种咯,说不定还是人为杂交出来的。”
“麦地那龙线虫广泛的感染方式是水源污染,它却是通过类似蒲公英的东西感染人体的呼吸道,有点像结合了沙螨和人体蝇的能力。”
索兰措手里的藏刀比划着地上那具女尸的腹部:“如果虫子往下走,她可能死的不会这么快,但也会成为这种虫子生长发育的温床。”
“再倒霉些,感染的是雌虫,产卵时分泌代谢物,身体出现局部红斑,大面积溃疡,活活痛死。”
索兰措歪歪头顿了顿,突然夸了一句:“不得不说,这个地宫的修建者还挺聪明的。”
她摊手看向苏难马老板那群人,语气有些恶劣:“像这个品种的寄生虫,它的潜伏期至多一个星期,在寄生初期,最多只能感觉到发热头晕,恶心乏力,想多喝点水。”
“可我们是在沙漠呀~”
“这种症状首先考虑到的肯定是中暑,谁会往寄生虫的方面去想。”
“等发展到后期,虫体成熟,啧啧啧……知道唯一的治疗方法是什么吗?”
索兰措手里的藏刀隔空对着女尸的头部比划一刀:“像我刚刚那样,绝对不能手抖地把虫子活剖出来。”
黎簇默默看了眼索兰措。
索兰措说的,基本全中。
靠!
他们是一个年龄段的人吗?
莫名感受到了压力……
这一通科普没让马老板退缩,他把口鼻捂地更严实,坚持道:“不管什么坏消息,我必须进入古潼京,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索兰措眼前一亮:“你最高能给多少?”
给黑老登备的凑整寿礼基本把她这些年攒的压箱底都掏空了,回波血也……
“咳。”吴邪压着嗓子咳了声,盯着索兰措说:“坏消息是这虫子很难对付,更坏的消息是什么?”
死孩子!
人家那是黑钱你也敢收啊?!
索兰措低头抠了抠眉毛,叹气道:“遇到这种状况,最好原路返回呗,你们一个个不做任何防护措施走到这儿,说不定已经感染了,现在出去找个医院躺着,早治疗早恢复,不然就早死早超生。”
如当头棒喝。
地宫里安静地只剩压抑的呼吸声。
“不。”苏难迅速冷静下来,承诺道:“到这儿了就没空手出去的道理,索兰措,帮我们过去,不管你要钱还是要什么,我都给。”
“过去没问题。”索兰措取下她背着的牛角弓,将攀岩绳牢牢绑在箭矢尾部,瞄准了对面的石缝:“但你们在过去的途中是否会被感染,我无法保证。”
“富贵险中求,赌一把。”
说实话,索兰措还挺欣赏这种果敢的做事风格,余光瞥了一眼苏难,她可惜道:“如果你不是……也许我们会很合得来。”
弓身拉满,嗡地一声闷响掩住了‘汪家人’那三个字。
弓箭稳稳当当射进对面的石砖,苏难检查好几遍,眼露欣赏:“索兰措,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队伍?我保你前途无量。”
汪家招生办向你发出邀请。
假笑女孩索兰措呵呵道:“让我当老大我就勉强考虑一下。”
听到这个回答,黎簇警铃大作,横插一杠,递上几枚不锈钢登山扣,忙道:“别闲聊了,我们先过去。”
索兰措乖乖的‘哦’了声,扒拉开她脸上碍事的头巾,黎簇眉心一跳:“别动头套!”
你也知道这是头套呀?索兰措无语:“脖子低不下去,看不见呀,不然你给我弄?”
黎簇默了默.
扭好天幕绳把登山扣锁好,屏住呼吸环上索兰措的腰,眼明手快挂好装备,快速退后一步,哑声道:“好了,你试试看稳不稳。”
索兰措拽了拽,对黎簇的效率挺满意,“还不错。”
黎簇:“走吧。”
索兰措:“你先我先?”
黎簇又检查了一遍索兰措的登山扣,帮她借力上绳:“你先。”
跟在你后边,能给你当个垫背的。
黎簇说到做到,心口一致且身体力行地保护着索兰措。
而此刻的老吴叔叔,正在和他的登山扣做左右互搏。
妈的——
螺丝怎么拧不紧?
总有刁民想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