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歌出了宫并未坐马车,她行至一个无人的角落,运用轻功,朝护国将军府疾驰而去。
陆朝歌没有遮掩身形,就这样现身在护国将军府,将军府的护卫瞬间将她围了起来,幸亏夜凤出现的及时,他挥了挥手,“这是将军的贵客,不得无礼!”
待士兵退去,陆朝歌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慕九辞在哪?”
夜凤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但也没有多想,“将军在书房处理军务。”
陆朝歌放开他的衣领,径直向慕九辞的书房走去。一路上畅通无阻,顺利的来到了慕九辞的书房。慕九辞身着白衣,还是那般的冷艳出尘,她此刻却无心于他的美貌,她径直踏入了书房。
慕九辞在她出现在书房门口的刹那,便觉察到了她的到来,他急忙起身迎接,他能够感觉到她情绪的起伏,本打算等处理完军务便去找她,没料到她竟然来了。
陆朝歌走到慕九辞身边,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襟,跟在她身后的夜凤急忙转过身去。
慕九辞一把将陆朝歌拥入怀里,他冲着夜凤大吼一声,“出去!”随即用内力将房门关上!
陆朝歌从他的怀里挣脱,执拗的拉扯着他的衣服,慕九辞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任由她为所欲为。
陆朝歌拉扯开他的衣服,露出肩膀,一道月牙形的伤疤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盯着那道伤疤,一狠心咬了上去,慕九辞吃痛的闷哼一声,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任由她撕咬。(本想找个图片,奈何本事有限,大家自行脑补吧!)
过了半晌,陆朝歌才松开口,只是眼泪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下来,落在他的胸口,慕九辞将她拉出怀抱,轻轻的擦拭着她的泪珠,半晌才哑声道,“你都知道了?”
慕九辞是何等的剔透玲珑心,从陆朝歌拉开他的衣服,咬上那道疤痕,他就猜到了,陆朝歌识破了他的身份。
陆朝歌的眼泪簌簌落下,她哽咽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我?”
慕九辞将她重新揽进怀里,他轻叹一口气,“歌儿,并非是我不想说,而是连我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对于我来说,南宫瑾早就死了,在八岁那年就死了,如今活着的是慕九辞,是满腔仇恨,艰难前行的慕九辞。这么多年来,我的心早已被痛苦和愤怒所吞噬,如同行尸走肉般苟活于世。直到遇见了你,才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人。”
说到此处,慕九辞的目光变得有些闪烁不定,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也曾无数次想要将所有的真相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但是我害怕,害怕在你面前显露出一个支离破碎,满目疮痍的我。我希望南宫瑾在你心中永远是那个温暖如朝阳的谨哥哥,而不是如我这般从地狱爬回来的人。”
陆朝歌听见慕九辞的话,整颗心都被揪紧了,她的心像被锈钝的刀子一点点切割,她无法想象阿辞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从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年,变成如今这般满身伤痕的模样。她的眼泪更加汹涌,打湿了慕九辞的衣襟,她紧紧抱住他,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温暖他、安慰他。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你都是我最爱的人,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但你的现在和未来,我愿意陪你一起走过。那些痛苦和仇恨,不应该成为你一个人的负担,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一起面对。”陆朝歌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慕九辞的身体微微一震,他感受到了陆朝歌话语中的温暖和力量,心中那处阴暗的角落似乎被一点点照亮。他低下头,深深地看着陆朝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歌儿,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我突然觉得过去的那些苦难也不算什么,我愿意告诉你我的一切。”慕九辞抱着陆朝歌的手紧了紧,“事情还得从母后重病开始说起,当时父皇御驾亲征没多久,母后就莫名其妙的病了,所有的御医都来瞧过,也没有发现异常,直到那日司马惠泽突然闯进了母后的宫殿……”
待慕九辞说完他的经历,陆朝歌早已泣不成声,她这才知道,用苦难来形容阿辞的过去,是多么的轻描淡写,阿辞九死一生,当真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
慕九辞低声轻哄着,直到陆朝歌平复了情绪,才开口道,“歌儿,都过去了,我已经不在乎了。”
陆朝歌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一脸坚定的望向他,“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一定要将那些伤害你的人挫骨扬灰!”
慕九辞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些伤害我的人都已经化成了飞灰,还记得当初跟你说过要回血煞宗了结一段恩怨吗?血煞宗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要再报了母后的仇,我就能与过去彻底告别了。”
陆朝歌猛然抬起头来,“你想不想做回南宫瑾?好多人都在等你回来!”
慕九辞轻轻的摇了摇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过惯了慕九辞的人生,不想再回到那个争斗不休,尔虞我诈的牢笼里,如今我只想大仇得报,然后和你厮守一生。”
陆朝歌露出一抹微笑,“好,我和你一起报仇!不过姑姑已经觉察到你的存在了,只是她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你,你要不要跟姑姑见一面,她足足记挂了你十余年。”
慕九辞点了点头,对于陆静姝,他有感激也有愧疚,一向自由洒脱,巾帼让不让须眉的奇女子,竟然甘愿入宫,想必也是因为他们。
“那就想办法让陆昭仪出宫一趟吧,就约在云客来相见吧。”
陆朝歌应了下来,“好,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你放心,除了姑姑,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的身世。”
慕九辞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她的心意他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