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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觅得转机处,阻碍仍重重

觅得转机处,阻碍仍重重

福瑞钱庄的牌匾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沉寂。舒瑶踏上钱庄的石阶,守门的伙计立刻认出了她。“舒小姐,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伙计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毕竟这个时辰前来钱庄的人少之又少。

“我要见孙掌柜,有要事相商。”舒瑶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伙计犹豫片刻,还是进去通报了。不多时,孙掌柜便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舒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快请进,快请进!”

舒瑶随着孙掌柜走进内堂,装潢富丽堂皇,与她此刻焦灼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开门见山道:“孙掌柜,今日我来是想与您谈一笔生意。”

孙掌柜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舒小姐是想贷款?早就听闻舒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将家族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他一边说着奉承的话,一边暗自揣测舒瑶的来意。他知道舒家最近遭遇了火灾,损失惨重,此刻前来,定然是走投无路了。

舒瑶也不与他绕弯子,直接说明了自己的需求和计划。她需要一笔资金周转,以弥补火灾带来的损失,并尽快恢复生意。她侃侃而谈,将自己的商业计划和未来展望描绘得清晰明了,试图说服孙掌柜。

然而,孙掌柜听完后,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舒小姐的计划确实不错,只是……”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舒家如今的情况,恐怕难以提供足够的抵押品。这贷款的风险,老夫可担待不起啊。”

舒瑶心中一沉,她知道孙掌柜这是在故意刁难。果然,孙掌柜接下来提出的条件苛刻至极,高额的利息,短促的还款期限,以及几乎要将舒家所有产业都抵押进去的要求,如同一道道枷锁,紧紧地束缚着她。

“孙掌柜,这未免太过分了吧?”舒瑶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努力保持着冷静。

孙掌柜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舒小姐,生意场上,本就是如此。老夫也是要考虑风险的。若舒小姐觉得为难,那便当老夫没说过。”

舒瑶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指节泛白。她知道,如果答应了孙掌柜的条件,舒家将万劫不复。可如果不答应,她又该如何度过眼前的难关?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伙计匆匆走了进来,在孙掌柜耳边低语了几句。孙掌柜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看向舒瑶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探究。

“舒小姐,”他缓缓开口,“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明日再给你答复。”

舒瑶心中疑惑,却也明白此刻不宜多问。她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却听到孙掌柜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舒小姐,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为好……”

舒瑶走出福瑞钱庄,夜风拂面,却吹不散她心中的烦闷。孙掌柜最后那句话,让她隐隐感到不安。他突然改变态度,其中必有缘由。

回到家中,舒瑶彻夜未眠,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前世曾听闻过一些关于福瑞钱庄的传闻,一些不光彩的商业操作,放高利贷、吞并小商户……这些传闻当时她并未在意,如今想来,却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迷雾。

翌日清晨,舒瑶再次来到福瑞钱庄。这一次,她没有直接去找孙掌柜,而是找到了钱庄的一个老伙计。这老伙计是钱庄的老人,为人老实本分,舒瑶前世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知道他虽然谨小慎微,却也看不惯钱庄的一些做法。

舒瑶不动声色地向老伙计打探了一些关于钱庄最近的业务情况,并旁敲侧击地提及了那些传闻。老伙计起初有些犹豫,但在舒瑶的循循善诱下,终于透露了一些关键信息。

有了这些信息,舒瑶心中有了底。她再次求见孙掌柜。

“孙掌柜,昨日我想了一夜,觉得您的条件实在难以接受。”舒瑶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威慑。

孙掌柜冷笑一声,“舒小姐这是改变主意了?那就恕老夫无能为力了。”

“不,”舒瑶打断了他,“我是想跟您谈一笔新的生意。”

她从袖中取出一份账簿的副本,放在孙掌柜面前,“孙掌柜,您看看这个。”

孙掌柜狐疑地拿起账簿,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这账簿上记录的,正是福瑞钱庄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你……你从哪里弄来的?”孙掌柜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就不劳孙掌柜费心了,”舒瑶微微一笑,“我只是想提醒孙掌柜,有些事情,还是低调处理为好。否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孙掌柜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想到舒瑶竟然掌握了这些证据。他原本以为舒家已经是瓮中之鳖,任他宰割,却没想到舒瑶竟然还有这样的后手。

“舒小姐,你究竟想怎么样?”孙掌柜语气软了下来。

舒瑶的目的达到了,她并不想真的将孙掌柜逼上绝路,她只是需要一个公平的谈判机会。“我希望孙掌柜能够重新考虑我的贷款申请,并且给予合理的条件。”

孙掌柜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必须保证,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舒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正准备离开,却收到来自家族的紧急消息:工厂的工人突然罢-工,生产陷入停滞。

舒瑶心中一沉,她知道,这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想要趁火打劫。家族内部的争斗,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她匆匆赶回家族,却发现罢-工的工人情绪激动,聚集在大门口,高喊着口号。舒瑶的二叔,舒家另一个掌权者,正站在人群中央,煽风点火。

“舒瑶,你看看你把舒家搞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二叔指着舒瑶,大声斥责。

舒瑶深吸一口气,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她走向人群,眼神坚定,“各位……”舒瑶走向人群,眼神坚定,高声说道:“各位,我知道大家辛苦,我也知道大家对舒家现在的处境感到担忧。我舒瑶,今日站在这里,向大家保证,舒家一定会渡过难关!”

她没有回避工人们的质疑和愤怒,而是坦诚地承认了舒家目前的困境。她条理清晰地分析了导致困境的原因,并着重强调了并非家族故意拖欠工钱,而是资金周转出现了暂时性的问题。她没有空洞地画大饼,而是拿出了具体的方案。她将家族未来的发展规划娓娓道来,描绘出一幅充满希望的蓝图。她承诺,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共渡难关,舒家的未来,也将会是大家的未来。

舒瑶的声音清亮而坚定,带着一股感染人心的力量。她的一番话,如同春风化雨,渐渐平息了工人们的怒火。他们开始认真倾听,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舒瑶深入工人中间,与他们一一握手,倾听他们的诉求,并认真记录下来。她真诚的态度和务实的承诺,最终赢得了工人们的信任。罢-工的风波,渐渐平息下来。看着工人们逐渐散去,重新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舒瑶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与此同时,福瑞钱庄内,孙掌柜正襟危坐,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面前站着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傅珩的心腹,冷面无情的暗卫首领——影一。影一带来的,是来自更高层的压力,是孙掌柜无法抗拒的力量。

“孙掌柜,我家主子说了,舒家之事,还望您高抬贵手。”影一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孙掌柜脸色苍白,他明白,自己之前的举动已经触怒了不该触怒的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赔笑道:“影一大人,您误会了,我与舒家一直合作愉快,只是最近手头也有些紧……”

“我家主子不喜欢听解释,只看结果。”影一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喙。

孙掌柜只得连连点头,“是是是,我明白,我这就重新安排舒家小姐的贷款事宜,一定给予最优惠的条件。”

影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只留下孙掌柜一人在原地瑟瑟发抖。他心中暗骂自己有眼无珠,竟然得罪了这样的人物。

舒瑶处理完工厂的事情,再次回到福瑞钱庄。这一次,孙掌柜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满脸堆笑地接待了她,并主动提出以极低的利息贷款给她。舒瑶心中虽然疑惑,但此刻她更需要的是解决眼前的困境。她压下心中的疑惑,与孙掌柜签订了贷款协议。

走出钱庄,舒瑶抬头望向天空,心中百感交集。她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帮助她,这股力量神秘而强大,让她既疑惑又感激。她隐隐觉得,这股力量与傅珩有关,却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夜幕降临,舒家书房内,灯火通明。舒瑶看着手中的账簿,眉头紧锁。虽然解决了燃眉之急,但她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家族内部的斗争,外部的压力,都如同大山一般压在她的肩头。她必须更加努力,才能守护住家族的基业,才能让那些算计她的人付出代价。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可以进来吗?”……

舒瑶心头一颤,这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几乎立刻就听出是傅珩。“进来。”她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掩饰住内心泛起的涟漪。

傅珩推门而入,一身月白色长袍,更衬得他气质如玉。他手中拿着一盏精致的琉璃灯,暖黄色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层柔和的光晕,更显得他俊美无双。

“夜深了,还在忙?”傅珩将琉璃灯放在书桌上,关切地问道。

舒瑶点点头,指了指桌上的账簿,“事情有些棘手。”

傅珩走到她身旁,目光落在摊开的账簿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舒家产业根基深厚,只是暂时周转不灵,假以时日,定能恢复元气。”

他的话语中带着安慰和鼓励,让舒瑶原本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些。她抬眸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感激,“多谢傅公子吉言。”

傅珩的目光与她相接,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蕴藏着千言万语,却又在下一刻化作一抹温柔的笑意,“舒小姐不必客气,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舒瑶的心跳微微加速,她感觉傅珩的话语中似乎另有所指,却又不敢确定。她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略显慌乱的情绪,“今日之事,多亏傅公子从中斡旋,舒瑶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而已,”傅珩轻描淡写地说道,“孙掌柜为人势利,见风使舵,我不过是略施薄惩,让他不敢再为难舒小姐罢了。”

舒瑶心中更加确定,钱庄的事情,绝对与傅珩有关。她感激他的帮助,却又担心这份帮助背后的代价。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深知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傅公子如此相助,舒瑶不知该如何报答……”

傅珩打断了她的话,“舒小姐不必言谢,若真想报答,不如……”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舒瑶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她没想到傅珩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她慌乱地避开他的目光,结结巴巴地说道,“傅公子说笑了……”

傅珩看着她羞赧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他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孙掌柜虽然答应了贷款,但恐怕还会设置一些阻碍。舒小姐要多加小心,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他的话提醒了舒瑶,孙掌柜虽然态度转变,但并未完全放下戒心。贷款的事情,恐怕不会那么顺利。她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应对接下来的挑战。她暗自思忖,除了贷款,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困境?

傅珩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意味深长地说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舒小姐不必过于担忧,或许,很快就会有新的转机出现。”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让舒瑶更加疑惑。新的转机?会是什么呢?她抬头看向傅珩,却见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更多。这让她更加好奇,傅珩究竟还有什么后手?而他对自己,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