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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晚与云奚谈笑间,只见书案上摆放的信件,大都未拆封过,足足有十几封,地上还有小半箱也是未拆封未翻动过的,都整齐的搁在箱子里。

而那新摊开的几页信纸,毫不避讳的就铺展在案几上,最上边的那两页字迹娟秀,笔画流畅,情话绵绵,字字句句都透露出深深的情感。

卿晚不禁为那情深意切的笔墨所吸引:“春风拂面,桃花盛开,我倚窗而坐,思绪万千,思君之久矣,如泉之水,绵延不绝。因纸轻细字粗疏,怕是倾诉不全,犹如琼台西庭的桃花花瓣,落在落雪银瓶中,难以尽述我心中之思。闻殿下即将归家,思及此,心窃之喜,但得在侧,即使不语,心中也是极好的。”

她转过目光,落在云奚的回信上:“此信乃吾心之真言,吾已有妻,悄藏心意,她于我而言,如明月之于长夜,不可或缺,爱人身旁伴,此生不相负,不相忘!”

望着这些情真意切的情字,还有云奚决绝的回信,卿晚心中涌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她不禁在心中轻叹,为沈语嫣感到一丝惋惜。

“哎,好一个痴情女子,十载光阴心许他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身上,常人恐难及此,其情深似海,实为难得。”

“哎,可偏偏遇上这等心如寒冰的男人,心思深沉,不懂怜香惜玉!”

“哎,这沈语嫣可否知道她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笔耕不辍之人是云庭,若是她知晓,那我这算不算是截了她的姻缘!”

“哎,倘若不是我这般算计,待云庭孑然一身回到燕京后,与这沈语嫣相处之下说不定他二人也能成!”

云奚停住笔尖,注视着卿晚那张氲满惋惜之色的眸子,问道:“你长吁短叹的做甚?可是我的回信你不满意?”

“哎太绝情了,沈姑娘这情话说的这般好,这般情意深长,你竟都未曾心动,我匆匆看了几眼都为之动容了!”

云奚目光微凝,似有些许不悦涌上心头:“比你如何?”

察觉到云奚言语之中的一丝冷意,卿晚抬头,目光与云奚相交,她莞尔一笑,而后放下墨碇,半抚在案几上,抬手撑着下巴,娇柔的声音透出一丝调皮:“她自是没我粘人,殿下想听什么情话,夜里我悄悄与你说!”

云奚红着耳畔,眸间闪过一丝不自然,垂下眼眸,略显凌乱的将写好的信纸收进信封里,又将案几上其余的信件,一并拢到书案下方的箱子里,抱着抬脚走向问口,唤了流素。

“将这封信和这个箱子送到驿站,交给少琛,他知道该怎么做,告诉他,务必亲自送到,不容有失去。”

“是,殿下!”

待流素走后,云奚又唤卿晚至窗边的案几前坐下,他言语略微深沉的同卿晚说道:“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只见他缓缓的行至书案后方的书架前,从一个不起眼的暗格中取出一个长形的木盒子,又转身行至卿晚身前,将那盒子递于她,而后坐到她的对面。

卿晚面容凝着一丝疑惑,轻轻打开盒子,只见一款羊皮卷子用金线捆着放在盒子里,侧边有几张泛黄的宣纸和一张看似有些陈旧的银票。

“南尘的边关防御图!”

她打开羊皮卷,匆匆瞧了一眼后,将其放置一旁,又打开那几张有些暗黄的宣纸,入眼的字句,是她久违的、深藏心底的记忆。

“是我爹爹写给江伯父的家书!”

云奚颔首,沉默未语。卿晚又翻阅着其余的信件,因着早先林楚风已向盛阳详细交代了。故而她都知道这些是何物,因此她并未表露出过多情绪,只是有条不紊地将这些信件整理好,收进盒子之中。随后抬眸望向云奚时,眼眸间也并未流露出多余的惊讶之色。

“你早知道这些东西在我这里?”云奚疑惑地问道。

“是的。”卿晚淡淡地回答,“这些物品是项瑞在林楚风的墓里拿到的。”

云奚眼神一凝,又继续追问道:“那日潜入赤邑族坟地的人是盛阳?”

卿晚颔首淡然的应道:“是。”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它无色透明却又显得如此压抑,令人喘不过气来。

片刻后,云奚微微收紧膝上的双手,注视着卿晚略显淡然的眼睛,声线中多了一丝不可察觉的落寞,他问道:“你知道东西在我这里,为何过了这么久都没来问过我?是不信我?”

一丝不易察觉的微恙情绪在卿晚的心底悄然荡开,她垂下眼眸,交叠在桌上的手微微溢出了一层细汗,她将指甲掐入掌心,抬眸迎着云奚探究的目光,淡淡一笑,回道:“算是吧,我经历了家门覆灭,父亲母亲枉死,早就不信任何人了,我与殿下分离十年,十年太久了,可以改变任何一个人,我终是不敢赌!”

云奚注视着卿晚,那往日里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薄怒,那看似淡然的面容之下是他极近隐忍的克制,他诘问道:“如今为何又敢赌了?”

“倒也不是赌,殿下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此事势在必行,若没有殿下,我也会择旁人!”

此言一出,气氛如铅重的石块般,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之中。

在这静默的空气中,时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缓缓牵引着,流淌得比往常更加缓慢了些。

云奚的眼中映着微弱的阳光,眸光闪烁,似含着无尽的深意。他手掌缓缓探入怀中,轻掏出一物,那是一枚精致的极小木匣,他将木匣缓缓推至卿晚身前,神情中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疲惫。

他的手轻轻在木匣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轻叹一口气,缓缓起身,行至门口时,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动摇的坚定:“算计也好,无情也罢,终究是一起入了这局,苏云初,我们谁也别想逃!”

云奚说的话,如同一道尖锐的利刃,在静谧的空气中划破了宁静。他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巨石一般投入卿晚的心湖,荡起深深的涟漪。

她那双略显苍白的指尖,微微颤栗,轻轻地掀开了那小木匣子。入眼一个色如鸡冠,生有双翅,磷身脊刺,像龙又不同于龙的精美玉佩。

“青云佩!”卿晚低声呢喃着,盈在眼眶中的雾气,像是被情绪牵引的潮汐,一次次试图冲破防线的压抑,那泪终是藏不住,按压不下去。

自这日后,连着三日卿晚都没见过云奚,食不同席,睡不同寝,云奚不来卿晚也没去寻他。

坊间很快便有传闻说他们二人夫妻不合,感情破裂,说欢颜郡主曾失身于淳王,逼迫五皇子娶她,恬不知耻!也有说五皇子又心属她人,对欢颜郡主始乱终弃,薄情寡义,总之是人云亦云,说什么的都有。

“郡主,殿下让我跟你带句话,若你过得不痛快,便回国公府,剩下的事她来处理!”莲香微微福身,压着声线同卿晚说道。

“你回去告诉母亲,让她莫忧心,仔细身体,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内,待南尘的事处理好了,我便回来!”

“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