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堂嫂走了,两人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下了葫芦山。
赵二河冷眼看着两人的背影,从这两人口中已经问不出别的事情,他也没有继续为难两人。
而且他还需要找张大根求证这些事情,若是跟堂哥堂嫂两人说的对不上他自然会回来找两人算账。
届时就不是一根两根手指那么简单了。
山脚下,两人冒着风雪总算下了山,堂嫂的手指已经肿了起来,痒痒的,麻麻的,轻轻挪动一下都会疼的龇牙咧嘴。
“赵二河这个天杀的!竟然敢对老娘动手!早知道当初就把这个小畜生给饿死了!”
“你瞧瞧,现在大了翅膀硬了,还敢对我们动手了!他可真是一点都不顾及当年我们对他的养育之恩啊!真是一个白眼狼!”
“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堂嫂骂骂咧咧的,一旁赵二河的堂哥低着头嘟囔起来。
“以后咱们还是别来葫芦山了吧,赵二河如今有能耐了,以后我们要是再来免不了又被一顿揍。”
看着自家丈夫如此窝囊的模样,堂嫂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怒火,拧着他的耳朵。
“你瞧瞧你这样熊样,他赵二河再怎么有能耐他也是你的堂弟,是你本家!他敢对你动手?你看看村子里的人会不会戳死他脊梁骨!”
“谁家堂弟看到堂哥来了不会迎进屋里好吃好喝的端上来候着,怎么到了你这里偏偏就要被他给压着一头?”
堂嫂越说越来气,这次上山原本是为了探究葫芦山的秘密,最好是能够从赵二河手里弄点银子来。
可如今别说弄银子了,连山都没有上去,自己的手指还被折断了,又得休养一段时间,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那小子是怎么出现在那的?”
堂嫂虽然愤怒,但回想整件事,还会发现了一些让人疑惑的地方。
就好比明明是大雪天加夜晚,两人偷偷摸摸上山赵二河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山上挡了那么多的石头,赵二河又是怎么忽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的?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如同鬼魅一般。
“怪事怪事,快回家去!以后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堂嫂嘀咕了一句,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另一边,赵二河也回到了山上的屋中。
整整一晚赵二河的心都没静下来,如今忽然得知了有关姐姐的消息和线索,他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的。
第二天一早,屋外还在下着大雪,看架势倒是不会停下来,赵二河穿了厚些的衣服,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与众不同,随后便下了山直奔大庄镇。
来到大庄镇上,赵二河踩着雪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和王夫子家隔了四条巷子的居民区里转悠。
当初他有求于张大根的时候特意来了一趟大庄镇,从张大根手里讨来了一本武学招式,他还记得张大根就在这一片住着。
不过如今三年过去,一些记忆已经模糊起来,赵二河只能挨家挨户的问着。
所幸张大根在这片也算是无人不晓,毕竟是青狼帮的人,还是一位铜牌打手,周围的人不认识也不行,并且张大根可是数次找他们交什么帮费。
说是交了帮费后这一片就是他罩着了,没有人会来惹麻烦。
周围的人不过都是普通老百姓,面对张大根的要求只能满足。
很快就有一位路边的卖炭老翁对着赵二河指了指方向。
“沿着这条路往前走,第二个巷口进去,往北第二家就是张大根家,要是你想进青狼帮,没银子可不行。”
看着赵二河身上有些单薄的棉衣,显然这位卖炭老翁也是把赵二河当成了想要通过张大根加入青狼帮改变命运的小年轻,每年他都会看到不少这样的人。
“我明白了,多谢老伯。”
赵二河对着卖炭老翁拱了拱手。
见如此大雪老翁还只穿着一件露着棉絮和稻草的棉衣,浑身冻的瑟瑟发抖,赵二河便将老翁卖的炭都给买了下来。
“你这炭一共多少钱?”
“五十文十斤,能烧一旬咧,要不买些回去?都是自家烧的,用着不会出事。”
听到卖炭老翁的话,赵二河一怔。
老翁的推车上摆满了炭,看上去有几十斤,这所有的炭加起来也不过才几百文钱罢了。
赵二河摸了摸炭,手上站着细腻的炭粉,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木炭,也确实符合老翁说的话。
见赵二河有些意动,老翁又连忙推销着自己。
“家有五口,下有三个幼孙,买些回去吧。”
赵二河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丢了过去,对着老翁摆摆手。
“我都买了,赶紧回去吧。”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直到这时这老翁方才恍然大悟,赵二河哪里是什么小年轻,而是一位深藏不漏的富家公子!
再看着赵二河穿着的棉衣,老翁不由得幻想这棉衣里面肯定加了上好的鹅毛,不然赵二河怎么就穿这一件而且还不冷。
“我给公子装装。”
见老翁还要装炭,赵二河直接微微一挥手,这些炭全都进了小绿瓶中,随后踩着雪地朝着张大根家走去。
卖炭老翁见状愣在原地,脸上满是震惊。
直到赵二河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不见后这才如梦惊醒,连忙跪在地上对着赵二河离开的方向磕了几个头。
“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将手里的银子装进怀中,老翁拉着推车颤颤巍巍的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赵二河已经来到了张大根家门口,这是一座和王夫子家差不多的小院。
鹅毛般的大雪已经在院墙头上垒起一层层,赵二河拍了拍门,里面传来了一阵慵懒的声音。
“谁啊大清早的?今日不见客!”
听着这阵熟悉的声音,赵二河的拳头猛然一捏。
如今已经日上三竿,不过因为天降大雪的缘故,看起来跟刚刚清早差不多。
赵二河没有继续敲门,看了看左右无人后凌空一跃便落在了院墙里。
鞋底踩在雪地上发出“莎莎”的声音,屋中的张大根此时一个翻身从炕上坐了起来。
在他的身旁还有一名只穿着一件肚兜的蜜桃少妇。
“怎么了?”少妇半眯着眼发出一声慵懒的声音,声线带着一丝丝魅惑。
张大根没有多言,眼睛凝重看着门口。
门缝的光亮被挡住了,这意味着此时门口正站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