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迈开大步,准备朝雾崖走去,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与豪迈之气。
站在一旁的朱瑙见状,心中不禁暗自好笑,但脸上却还是露出一副欣喜之色,高声赞道:“好!”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其实还有另外一句话未曾说出口:“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向大地,给人带来一丝温暖而又柔和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聂采言和聂采宁二人结伴而行,一同来到了知府爷的府邸门前。他们原本是想来寻找聂采力的,可是谁知道,两人在门口苦苦等待了许久,却始终未能见到聂采力的身影出现。
终于,聂采宁有些按捺不住性子了,转头对着身旁的聂采言叮嘱道:“阿言啊,等会儿要是见到了阿力,你可千万记住,不能像平常那样把他当成自家二哥看待哦。这次你得把他当作尊贵的客人一样对待,想尽办法好好安抚他的情绪,尽可能地哄着他买下灯笼…不对,是跟我们一起回家才行呐。明白了吗?”
听到大哥这番话,聂采言不由得皱起眉头,表示出些许不满之意。他向来都是个直爽之人,对于这种拐弯抹角的做法实在难以苟同。
于是,他干脆直言不讳地道:“采言做只是以事论事。”
一听这话,聂采宁那原本还带着些许笑意的面庞瞬间微微沉了下来,他眉头紧蹙,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半威胁道:“你怎么又这样啊!每次都是如此,如果这次你还是没办法把他哄回家,那就只能你自己去向爹爹解释清楚这一切啦!”
聂采言心中自然也是知晓不能让父亲一直为此事忧心忡忡,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应声道:“好好好,我知道了,这次就全听你的便是。”说罢,两人便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
没过多久,只见师爷缓缓从里面踱步而出。聂采言与聂采宁见状,赶忙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迎上前去。
师爷先是朝着二人微微一笑,而后开口说道:“解元公可是想要寻找令兄呀?”
聂采言与聂采宁对视一眼后,纷纷点头示意。
然而此时,师爷却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聂采言一人,并接着说道:“那么,请解元公随小人一同进去吧。”
正当聂采言准备迈步跟上之时,忽然之间,一名衙差急匆匆地快步跑了进来,口中大声呼喊着:“师爷……不好了,外面突然有百姓击鼓鸣冤,大人命您速速出去升堂问案呢!”
师爷听闻此言,脸色微微一变,转头看向聂家兄弟这边,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连忙指着前方的路向聂采言快速交代道:“其实令兄所住的房间很好找寻,您只需进去之后向左转走到第三间房,然后再向右走五步,紧接着朝左边望去看到的第三间屋子,最后再向左直走第三间便是了。”
可惜的是,师爷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他人便已跟着那名衙差匆匆忙忙地快步离去了。
望着师爷远去的背影,聂采言不禁有些茫然无措,他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大哥问道:“你明不明白?”
聂采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说道:“高明啊!真是太高明了,说了半天简直跟没说一样。”语罢,他与聂采言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果断地做出决定——亲自进去寻找线索。
踏入院子后,聂采宁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一般。他左顾右盼,突然目光停留在一扇紧闭的房门上,没有过多思考,径直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就在他伸手准备推开那扇门的时候,身后的聂采言一把拉住了他,满脸狐疑地问道:“你确定要进这一间?我怎么觉得你完全是瞎蒙乱选的呢?”
聂采宁猛地转过身来,瞪大眼睛看着弟弟,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谁说我乱选啦?刚刚师爷不是说得很清楚嘛,就是这间!难道你没听见?”
由于这座院子里的房间数量众多,密密麻麻如同迷宫一般,聂采言一时之间也摸不着头脑到底应该选择哪一间,犹豫片刻后,他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跟随哥哥先进去看看再说。
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踏进屋内。环顾四周,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然而,聂采宁的注意力很快被房中精致的摆设所吸引,他像个孩子似的满心好奇,快步走到一张桌子前,随手拿起一件物品仔细端详起来。
一旁的聂采言见状,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开口劝说道:“哥,快把东西放回去吧!咱们可不能乱动人家的东西啊。而且这里可是知府大人的住处,万一你不小心打碎了什么……”
可惜,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咣当”声响彻整个房间。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聂采宁手中的一个花瓶不知何时失去平衡,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小厮那嘹亮的喊声:“郑大人午安!”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房中炸响。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聂采言和聂采宁瞬间慌作一团,面色煞白如纸。
直到此刻,他们二人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误打误撞进入的并非聂采力的房间,而是郑大人的屋子。
事已至此,想要脱身已然来不及了。慌乱之中,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领神会,匆匆忙忙地钻进了房间角落里那个巨大无比的木箱子里。
与此同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朱瑙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只见他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屋内的铜镜走去。
来到铜镜面前后,朱瑙脸上绽放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对着镜子轻声细语地说道:“魔镜啊魔镜,在这广袤无垠的世间,究竟是谁最为阴险狡诈,满腹阴谋呢?”
铜镜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一般,缓缓发出回应:“郑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