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的脑海里,想到从小到大一家人的生活画面,
郑玉英和阮定军的感情一直以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甚至还算是比恩爱的。
阮四月打心底不能接受这件事的发生,
想到阮定军被蒙在鼓里,心里不由得难受,有一种想马上打电话给阮定军的冲动。
阮青梅听了阮四月的话,有点不在意的把宝宝的小衣服全部收进衣柜里,一边说,
“那咋整,难道你还告密去?
他们闹离婚,你有什么好处?
再说了,他们一家人对你都那样,他们的事,好像不关你的事了吧?”
是啊,那一个难以逃脱的牢笼,如今终于勉强逃了出来,他们却依然不想放她自由。
她还能上赶着去掺合她们那些烂 事?
阮四月心里还是很不爽,
“你爹占便宜了,你自然不觉得有什么。”
阮青梅没想到阮四月说出来这样的话,
“你这话说的,他们在一起,还不是各取所需,
现在什么年代了,可不是旧社会了,女人和男人在一起,一定是女人吃亏吗?
我爸都找到工作了,还不是为了养活你妈。
他哪里这么勤快过。”
阮四月被阮青梅抢白了一番,没有生气,她觉得阮青梅的话也有道理,倒是自己狭隘了,
“青梅,你说,咱们不插手他们这个事,以后,会不会,有一天,我妈变成你妈?”
阮青梅噗嗤一笑,
“管他们怎么变,咱们反正也不回家,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吗?”
阮青梅此时也是铁了心的和家里脱钩了的。
阮四月想来想去,虽然心里很不爽,还是抑制了打电话回家告密的念头。
接下来的时间,阮四月开始找工作,不管走到哪里,总是有意无意的留意人群,
总是不由得想着会不会遇到郑玉英和阮定国,心里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的,总是有点不踏实。
……
郑玉英和阮定国虽然和阮四月再次失联,心里并不甘心,想让他们彻底放弃女儿这个摇钱树,真的好难。
加上两个人正处于热恋的状态,更是乐不思蜀,哪里会想回家呢?
虽然没有钱,阮定国去做搬运工,几天一结,也足够两个人生活。
郑玉英又去求警察帮忙找女儿,警察打电话联系阮四月时,阮四月知道没有别的事,便答应着好好好,挂了电话便把那个电话号码卡抠出来了。
郑玉英拿着那个不再开机的电话号码,心下陷入了绝望,
这个死丫头,当真这么绝情,放下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就这样从此天各一方了吗?
杨四勇终于从老家回来了,郑玉英和阮定国拿着水果上门,说清来意,
杨四勇刚刚往几个工厂都送过人,听到他们的来意,倒是没有推脱,
“我找他们,想来不难,我的关系网在大部分的工厂都有人,
只是,就算找到她们,你们觉得,你们能要到钱吗?
这两个丫头,出来这么久,早就心野了,心也大了,不像没有出过门的女孩,那么好拿捏。
按说,这两丫头,也没少给你们家里弄钱了,你们怎么还不肯放过她们。”
一番话说得,郑玉英和阮定国有点无语。
她们当然想反驳,但是,眼前是有求于杨四勇,怎么能反驳,只是嗯嗯着点头。
杨四勇和杨伟是一个村子,和郑玉英不熟悉,
但是,都是邻村,和阮定国有点远亲,算是比较熟悉,
当下,杨四勇就打了几个电话,打听阮四月、阮青梅以及陈东的消息。
打了好几个电话,才说,
“等等吧,他们也需要去查一下,我才能告诉你们。”
郑玉英和阮定国充满希望地等了两天,杨四勇却告知她,没有找到人。
“以前,杨伟来,你不是帮他找到了吗?”郑玉英疑问道。
杨四勇很不悦,
“我帮你们找人,只是帮忙而已,这些镇上的大厂,他们只要在,我大约都能找到,
如果他们了一些小不点工厂,甚至可能都没有进厂,我到哪里去找。
你知道有多少人根本不进厂的吗?
咱们那边来的年轻人,又不是全靠进工厂生活的。”
郑玉英和阮定国都无话可说了,
他们都知道,阮青梅之前往家里拿那么多钱,做的什么职业,村里早已有各种传言。
看来,这丫头还是没有进大工厂。之前阮四月是进了厂的,怎么也不进厂了?
现状来看,靠他们两个,找到两个丫头希望不大,但此时,对于阮定国来说,已经有了郑玉英,找不找得到阮青梅,他都想在南方待着。
在这个无人认识的地方,他和郑玉英公然地出双入对,不怕任何白眼。
如果回到老家,他得马上把郑玉英还给阮定军,显然,此时的他很不愿意要这个结果。
郑玉英一直没有上班,靠阮定国搬货养着,他们租了月租房,倒也不贵,
虽然条件很差,但在她们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是水冲厕所,可比老家的旱厕所高级多了。
郑玉英年近五十,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漂亮的街心花园,阮定国挣了钱,还带她去了市里玩了一天,
老家的冬天已经到了,而南方还是夏天的样子。
对郑玉英和阮定国来说,一切都是新奇的。
阮定军多次催促她们回去,
“我就说你们找不到四月青梅,就算找到,也拿不到钱的,”
但是郑玉英每次都以自己挣钱来搪塞,
“你和卫洪都不出来挣钱,欠一屁股债,拿啥给儿子娶媳妇,我在外面好挣钱,给儿子找对象啊。”
郑玉英嘴上说着挣钱给儿子娶媳妇,但事实上却一直没有工作,
她从来没有出来工作过,年纪又大,能找到什么好活计。
连当保姆,人家也要有经验的。
她一辈子没有出过农村,连水冲厕所都是第一次用,卫生习惯自然难和城里人和谐。
由于郑玉英一直没有工作,而阮定国挣得不多不说,有了一定的人际关系后,好赌的瘾又犯了,背着郑玉英,和工友们打牌又成了常态。
要命的是阮定国失业了。郑玉英闹着要回家,却被阮定国威胁,
“我光棍一条我怕什么,你既然要离开我了,我就和定军兄弟把事情摊开了说。”
要面子的郑玉英一下被阮定国拿捏了。
根本不敢提回家的事。
直到有一天,阮定国带一个工友回来喝酒,郑玉英为了给阮定国面子,还积极的用最简易的锅具做出了六菜一汤。
没想到,这一次,阮定国居然是拿她还了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