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赶到已是黄昏。
他见到了林知。
说有急事的林知却在杏花树下喝得烂醉如泥。
斜靠着树干的姿势更显醉酒之人肩背挺直,如杏花一般颜色的衣裳铺在地上,腰线处勾勒出精瘦,像刚抽条的竹子。
清冷孤寂,遗世独立。
曾护走过去夺了他的酒壶。
“还我-嗝!”林知本就喝醉了,动作变慢,根本就看不清酒壶在哪儿。
曾护皱着眉头问:“怎么喝这么多酒?”
林知不知是因为什么竟耍起了孩子气,夺不到酒壶就闹哄:“我乐意!你管我!”
曾护的眉头皱得死紧!
看了半晌认真地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知认真看了看,伸出食指指着他,哼哼唧唧说:“你?你是……嗯?你是谁?你是新郎官哈哈哈嗝你是新郎官!”
他今日成婚,收到消息就往这赶,衣服都没换,就穿着一身喜服。
这一身的大红还真是刺眼得很。
但也衬得这厮更丰神俊朗了。
曾永忠看着他,说:“别闹了。”
他也是想试试,林知不该这样的。果不其然,林知收了手,颓然坐在地上,说:“我坏了你的好事了呢,我要是没叫你来的话你这会儿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我说过我不会碰她的。”
林知瞥他一眼,一句关我屁事没出口,反倒说:“酒。”
“别喝了。”
林知像个怄气的小孩子,傻傻笑道:“不喝我可没胆子……”
曾永忠皱眉头,“你要做什么?”
“做我想做的,让我随一次心,好不好?”
曾永忠来了,他都敢来,那自己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曾永忠想,林知把自己拘束太久了,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好。”
他既来了,就不会让林知有事,想喝就喝吧。
酒大伤身,林知是个知分寸的,只是今日不知是怎么了。
林知将最后一大口都灌进嘴里,扔了酒瓶,一把抱住曾永忠,热烈地吻上去,将口中的酒渡给他。
曾永忠愣了下,反应过来反抱住林知,接受他的吻并化被动为主动,加深这个吻。
这酒和想象中的一样甜,他想……
最后林知被吻得快窒息了才结束。
曾永忠看着怀里气喘吁吁的人,挑眉问:“先生这是何意?”
明知故问!
他骑马疾驰而来时也有想过,毕竟上一旬在北城时,林知只是遇到了管家拿着成婚用品就跑到红院去了。
但曾永忠又清楚林知的性子,所以每每要触及真相时他便自动掐断,反复提醒自己许是林知真有急事找自己,可是刚刚看到林知那般模样……答案昭然若揭啊!
“我想要你。”
轰——曾永忠脑子里不知什么炸了,绚丽夺目,耀得他眼睛生疼,头冒金星。
林知说完抬头,看进他的眼睛里,重复道:“将军,我想要你,好想要你。”
意料之外的意外!
不知是被蛊惑了,还是他也想随一次心,竟沙哑着说,“好。”
曾永忠抱起他,进了木屋,把他放在榻上。
林知虽不会让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但他自昨夜就喝,喝到刚刚,少说也得有十壶,再有就是被曾永忠抱进来时挪动位置,他现在头有些晕,被这么转了一圈,从躺着变成了趴着,头现在晕得更厉害了。
怕吐在曾永忠身上就把头转向榻边,垂下干呕,他刚刚没吃饭,现下胃里没货,呕不出什么来。
再看曾永忠时,双眼已朦胧,“晕……不要转我……”
曾永忠应了声然后轻手轻脚地把他放平。
瞧他这模样,那是不能做什么的了。
他还是去打水给这个失意的人洗洗吧。
曾永忠正起身,就被拉住了衣袖。
林知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说:“别走……我想要……”
“你现在又什么都做不了。”
“你来……我、我……给你……”
“给我什么?”
“嗝……我自己。”
“嗯?”
不是听不到,也不是听不懂,而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他不是怕自己吗?每次都躲着自己,每次都说不要。要不然他也用不着使蛮力制服逼迫他。
林知想的却是说一次是说,说两次也是说,他豁出去了,所以他完整地说了两遍,“给你我自己,把我自己给你,懂了吗?”
曾永忠木讷地点点头。
林知见他没下一步动作,就眨着微湿的杏花眼问:“那你要吗?”
曾永忠沉声道:“求之不得!”
曾永忠这一次跟着上了榻,林知仰着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林知喝了不少酒,曾永忠怕他头疼,不敢晃他,只能先轻声哄道,“躺着,别乱动,我轻点。”
“恩……嗯……”林知抓住放在自己腰侧的手,拉上来放到心口处,就这么抱着不撒手。
曾永忠见状哭笑不得,“我的好先生,撒开好不好?好玉风,嗯?”
林知非但不撒开,反而抱着它侧过身。
曾永忠无法,只能由着他,这并不妨碍他发挥。
至于冯心初先前说的,都叫这个家伙忘得一干二净了。
…………
浴桶不断地溢出水来,林知趴在桶沿,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里怒意涌起,突然就张嘴一口咬在桶沿上,曾永忠没注意一顶让他磕到了牙齿。
“唔啊……!”
曾永忠闻声停了下来,将他翻过来,抱着左摇右晃的人儿,担心之色顿现,“磕着了?伤到哪儿了?我看看。”
林知压根就坐不住,酒意一泛,整个人尽显慵懒和呆傻之态,他捂着嘴说得不清不楚地,“嘴……牙唔……好疼……”
曾永忠拉开他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小心查看他的唇齿,“没事,没流血,刚刚有没有咬到舌头?”
“嗯?恩……恩……”林知支支吾吾地,半响才说,“牙……疼。”
牛头不对马嘴!
曾永忠还要再问,林知却凑过来搂着曾永忠的脖颈,堵住了他的唇。
怎么这么积极主动?
曾永忠闪烁着眸子看他,顺势将舌头滑进他嘴里。
一开始还好,林知并不反抗,可慢慢地他招架不住了,便开始挣扎着推曾永忠。
推归推,反正他也推不动,不过曾永忠倒是没多久就放开了他,毕竟自己只是想确认他有没有流血而已。
没有尝到血腥味,曾永忠松开了他的唇瓣,按住他的臂膀,一脸意犹未尽。
“恩……恩……”
曾永忠不要脸地说:“舔舔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