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地面不久,便看到瑞哥儿冲过来抱住她:“姑姑,姑姑,那人要打死我……”
阿箬兰见到是阮眠家的孩子,立刻从腰间抽出匕首要挟道。
“把这小子交出来!若敢阻拦我,我连你们全家都给打死了。”
阮眠如今还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只问瑞哥儿:“瑞哥儿,发生何事了?”
不等阿箬兰开口,瑞哥儿便急急说来。
“我刚刚去找霖哥儿,看到她和前姑爷抱在一起行不耻之事!”
一个孩童说出这番话,顿时让周围的人都看了笑话。
偏生此刻齐南峰还意识不清,浑身难受的紧,大庭广众之下便抱住了阿箬兰。
这下把阿箬兰都吓了一跳,正要开口,身后的监门军带着一众下属呵斥过来。
他们还以为是一群流犯在闹事,结果拉开人群后,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给一个男子给抱住了。
气得他抽出刀子就要砍了齐南峰的头!
得亏阿箬兰快速阻拦:“爹!爹你别动手!”
这阿箬兰从小长在边关,身上有股子野劲,加上这监门军当了多年,有权有势的,在收容营里,他就是老大。
所以才娇纵着女儿,平时对那些流犯呼来喝去,打死一两个都不算事。
可如今是女儿的清白被毁,被那么多人看了笑话,他的脸上也无光了。
本想着还要把女儿说给那戍边将军,这下清白都没了,未来仕途也没了。
他既心疼又愤怒,推开她女儿呵斥:“这叫什么事!这小子污了你的清白,我今日就把他……”
“爹!他是我看中的人,我是要收了他的。”
监门军大人听到自家女儿说出这番话,当场没背过气去。
就在这时,阮眠也捋得差不多了,站出来。
“大人。”
“既然木已成舟,不如成全了小姐的心愿。”
监门军一脸不满地看过来:“有你什么事?!”
见此,那阿箬兰又想起是被瑞哥儿这小兔崽子撞破的,顿时来气,伸手就要掴掌。
却被阮眠扣下手腕,只见她不慌不忙地开口道。
“大人如此疼爱大小姐,怎忍心看到小姐难过呢。”
阿箬兰没想到她还是个劝说的。
正好顺着她的话点头:“爹,你说的对,我和那齐公子都已经私定终身了,就让他跟了我呗。”
“荒唐!我女儿怎会嫁给一个流犯?!”
阮眠出声:“大人,小姐只是让齐公子跟了她,而不是成亲的意思,是吧大小姐?”
阿箬兰也不是个傻的,她喜欢过的男子又不止齐南峰一个,若是真成亲也不会找这种身份的人。
便顺着阮眠的台阶而下:“没错,就是跟我罢了,又不成亲,好了爹!!那么多人看着呢,回去吧回去吧!”
说完又狠狠地看向其他流犯,警告他们对此事闭嘴。
虽然众人谁也不敢明着说,可私底下,却是嘲讽起齐南峰来。
“那齐家的公子还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有那龙阳之好就罢了,现在还和那监门军的女儿勾搭上,他齐家祖宗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生出个如此不堪的东西!”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好奇那李二爷感想如何吗?”
这些流言蜚语私底下传开来,阮眠领着瑞哥儿回了地窖。
翠珠还郁闷着呢。
“姑娘,方才你怎么还帮那大小姐说话,早知道就不拦着,让那监门军大人把齐南峰的脑袋给砍下来!”
阮眠笑了笑:“齐南峰是他女儿相中的人,他肯定不会是真砍头的。再说,他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可惜?”
“跟了跋扈的大小姐,才有的折腾,你且瞧着。”
这几天里,阮眠借着劳役期间,和其他流犯打听了一些事。
把这收容营里里外外也摸清了一些。
这阿箬兰,简直就是第二个玄甲军的母老虎。
娇纵蛮横,齐南峰不就喜欢这一款的么。
而事实也如她所料,收容营外的厢房里,被捆起来的齐南峰大汗淋漓!
而那阿箬兰见他迟迟没什么反应,又丝毫没有与自己亲近的意思,还以为他是讨厌自己。
白日还见他与那女流犯卿卿我我,如今到自己面前却跟一只死鱼一般!
当即甩了他几个耳光子:“今晚你若不让我高兴了,你就受死吧!”
见她狠厉的嘴脸,齐南峰不禁又回想起在玄甲军营里不堪的画面,顿时被吓得晕了醒,醒了晕,折腾到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地窖内云修走忽然来到阮眠身边,低言道:“阮娘子,小鹿不见了。”
她与金铩一族的人约定见面,小鹿的万无一失。
可他们找遍了地窖里的活动区域,都没有见到小鹿的影子。
阮氏其他人也纷纷参与到寻找的队列中来。
阮眠来到地窖的深处,趁机去空间里找了下,依旧没有见到身影。
看到那只白虎,便招呼它过来摸了摸头:“小鹿呢?你可能召唤它们?”
阮眠只是试探性地说了一声,没想到那白虎立刻点头,嗷呜起来。
不多时,小鹿竟然从黑暗的地道里跑到她面前。
阮眠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地窖里还有一条通往其他地方的地道。
平时都没发现,是因为被泥土掩盖,没想到小鹿钻了进去。
来到她面前后,小鹿还歪头眨巴了眼睛,朝阮眠转了转圈,好几次都往那洞口走去。
仿佛在示意阮眠进去。
莫不是里面有什么东西?
阮眠感受到了它的意思,从空间拿出一个火折子后,小心谨慎地往地道走。
这地道又长又窄,一次性只能通过一个人。
不知走了多久,小鹿忽然停下脚步,此时阮眠也隐隐听到了有声音从前方传来。
她立刻灭了火折子,一动不动地贴在一旁的土壁上,仔细听着。
很快就有两个人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他们似乎在做体力活,累得直喘气。
“咱们这次挖完,三日后的子时,总督大人就该把前一批攒的泥煤给卖了吧?那临汾江地道外货都放不下了!”
“可不是么,咱们日日夜夜地为他做苦力,丝毫不比外面那些流犯清闲,那兰羌国的商人银钱多得很,这次总督大人肯定会分更多的银子给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