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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顺利完成。
得到查双影取出来的紫斑虎卵之后,李冲急匆匆地带着东方珊离去。甚至就连寒喧几句都没来得及做。郝运在身后看得一阵目瞪口呆,嚷嚷道:“喂喂喂,这老头什么古怪脾气?看样子也不像是不晓情理的人,怎么人家帮了他这样的大忙,他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凌峰笑笑,他倒是很能理解李冲的心情,摆摆手开解道:“算了,李管事许是太过激动忘记了。”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郝运满脸莫名,不解地道:“即使有了魔兽卵。要想请到高级术炼师帮忙炼制晶章又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唉,这老头不如好酒好肉地供着我。指不定本大人哪天走了大运,玄玄乎乎地也就成了高级术炼师了。”
郝运一脸得意地自夸不已,丝毫不管旁边的听众有没有在意自己,如此良好的心态让凌峰也只有摇头了。接触久了。他越发觉出郝运的本质并不坏,他总是喜欢大咧咧地自称“本大人”。其实也不过是历轻坎坷磨难后的一种自我调侃罢了。
不管郝运在一旁絮絮叼叼,凌峰缓步而行,边走边欣赏着末云宿特有的风物。
突然,一名女子速度极快地迎面撞采,凌峰正待侧身让过,不料被她一把抓住了袖子!这名女子生了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红唇厚厚的很是娇艳,脑后简简单单地束了一个马尾。身上充满了勃勃的青春生机。仿佛怒放的牡丹海棠,令人无端觉得心神大畅。一抓住凌峰的袖子她就不肯撤手了,气喘吁吁地转过身斥道:“云虎头,你别追着本姑娘了,告诉你,这就是本姑娘的情人!怎么样?样子还是很英俊的吧?”
又看了一眼凌峰,女子连忙改口道:“呃——虽然也不是十分英俊,但是比你云虎头要强多了!”
被她唤作“云虎头”的男子确实长得虎头虎脑,一张脸浓眉大眼英气十足,就是眼神憨憨的很容易令人联想到午后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的松狮。他转眼看向凌峰。眼神一变。凌厉的杀气如潮丨喷涌:“这就是你选的情人?那我杀了他就是!”
言罢,云虎头一拳轰来。拳势凌厉破空而至。一时间轰鸣之音大作,一只张牙舞爪的虎形气芒朝凌峰当即怒扑而至。
“拳芒化形?”
凌峰大惊!
他原先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眼前男女斗嘴,以凌峰少得可怜的感情经验也看得出眼前两人必定是因为情事产生了纠葛。不知为何女子看不中这男子,于是寻找了自己做挡箭牌,他正准备解说清楚,却不防这“云虎头”说动手便动手,速度如此之快!
云虎头这一招赫然与叶落传授给自己的狼月剑诀极为相似,同样是用强劲的“拳芒”结合了灵技形成了无上杀招!一招出手,凌峰就知道今天的麻烦万万招惹不得,能够运使如此招式,首先需要有很强大的真武者传授武道经验,其次也要有极其高明的术炼师量身定做衍化晶章。
一身集此两大优势,云虎头的身份来历何等惊人可想而知!
虽然自信无此,但是凌峰绝不会小瞧这片神殒大陆上的年轻俊彦,心生凛然之下,错步当即施展,凌峰的身体玄而又玄地与虎形拳芒擦肩而过。
“咦!”见这一招没有击中凌峰,云虎头轻“咦”一声,双拳摆了一个姿势,立即又要追来。凌峰断喝一声:“慢着,我跟这位姑娘并不认识,今日才是初次遇到!”
一听这话,云虎头仿佛灌了三公斤蜂蜜的狗熊儿一般顿住身形,憨憨地摸着脑袋,咧开嘴笑道:“露露,你又骗我。”
恼怒地瞪了一眼凌峰,费露把脸依偎向凌峰的臂弯:“谁说我们是初次结识了?我们的感情可好着呢。你说是不是啊?”她眼波盈盈,满脸的笑容中蕴藏了深深的威胁。仿佛在说——“敢不承认,你就死定了!”
论起真实战力凌峰自然不惧这云虎头,不过无端受灾他是绝不愿意的。而且看眼前少男少女,即使云虎头有死缠烂打的嫌疑,但是言谈举止并未逾规,倒也没有激起凌峰的恶感。
错步又是一转,凌峰真力微微一震避开了费露,双手摊开一言不发。
紧追几步却总是与凌峰相差毫厘,知道自己是赖不上凌峰了,费露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扭头瞪了一眼云虎头,警告道:“云虎头。你不许再追着本姑娘,不然的话本姑奶奶非得,非得——”
“非得”了半天,她也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警告的话,最后只好一扭头转身跑去。
“露露”
云虎头歉然地朝凌峰点头致意,又要追上前去。此时,一旁的郝运摇头晃脑地道:“非也非也,小兄弟,想要泡妞可不能如此死缠烂打。”
本要追过去的云虎头闻言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他脸孔涨得通红。分辨道:“我不是要那个——泡妞,我只是,只是——”
“追老婆那更是不可取了。”郝运走上前。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榄过了云虎头的肩膀,挤眉弄眼地道:“想要抱得美人归,本大人可是行家里手,要不要本大人教你两手?小兄弟,别害羞,一着你的样子就是想学?这男大思春,呃,是男大当婚乃是天轻地义之事,你看我们寻个僻静所在再慢慢细谈?”
见云虎头有些意动。郝运不由分说地拉过了他。
凌峰看着郝运三言两语勾得云虎头跟着他走向了一家酒馆,好笑地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说的就是你想要得到什么,必须先付出一些。这‘好男怕缠,好女怕磨’的道理你懂不懂?”
“可是我一直缠着露露,她就是不理我,总是找些莫名其妙的人来搪塞我。”说到这里,云虎头满含歉意地朝凌峰看了一眼。
在郝运的勾引下,明显一副涉世不深模样的云虎头将自己的苦恼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凌峰两人这才知道他名叫云翔,而他追求的女子名叫费露。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可惜不知道是否太过熟悉的缘故,始终摩擦不出应有的爱情火花了。而云虎头明显是一根脑筋认死理的人,不知道是哪个无良长辈早早地给他灌输了费露是“良配”这一观念之后,云虎头就踏上了漫漫的求妻路。
接触下来,凌峰对云虎头多了几分好感,是以对他先前的鲁莽行为也未生气,笑道:“那你下回可得注意一些了。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我这般避开你的杀招。”
“不怕,”憨憨地摸着脑袋,云虎头露出雪白的牙齿:“露露最是心软,每回都是在我出拳后就出声喝止了,然后我再赔上一些不是,没有一次出过差错。”他憨憨的表情中露出了几丝狡黠:“凌大哥,你的步法很是奇妙呢,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够如此轻松地躲过‘虎魄拳’的人!”
凌峰笑笑,不再多说,云虎头也知趣地没有纠缠在这个话题上面。
“唉。所谓过犹不及啊!“郝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这女子讲究的就是一个若即若离的情调。你整日纠缠着她。不为她留下丝毫空间,如何能够让她对你倾心?这男女间,若是一味你情我侬,那岂不是极易腻味?”
仔细地琢磨了一番他的话,云虎头露出受教的神情。巴巴地看向了郝运。郝运此时多了几分神棍的表情。咂吧了一口美酒之后指手画脚道:“你知道应该如何获得美人芳心吗?我这里有一句真言,这么多年都没舍得告诉别人,如今就全盘传授给你吧!”
云虎头连忙竖起了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女子如孩童,心性最为变幻无常。所谓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也就是说你既不能对她不闻不问,但也不可黏黏糊糊个没完没了!”郝运一番神叨叼的话唬得云虎头一愣一愣地直点头:“其间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端得看你自己领悟了。”
一语言罢,郝运自顿自地灌起了美酒,任凭云虎头自顾自地参悟“真谛”了,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采。
静静地思考了半晌,云虎头忽地站起身来。冷不丁地大吼一声:“好!”声音之大,吓得整个酒馆之人都是一惊!
旋即。他恶狠狠地端起了一壶酒,一把掀开盖儿之后猛灌了一气。
“咕嘟咕嘟”,一片红霞当即涌上脸颊,云虎头目视郝运大声道:“郝大哥,我要是能够追上露露一定再好好谢谢你!”一句话说完,云虎头摇摇晃先地大步离开了酒馆。
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于门口,郝运“噗”地一口喷出了满口美酒,瞠目结舌地转头看向了凌峰:“他真的明白了?”
“你自己传授的真言,自己还不明白么?”凌峰失笑问道。
“屁个真言啊,那都是本大人看闲书得来的。这小子——不会当真吧?”
看郝运一副后怕的神情,凌峰然默:可怜的云虎头,真真是所求非人,但愿他那坎坷的求妻路不会因此更增上一些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