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海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深夜来访,必有急事。樽儿,我先去看看,你先别急,一定要等我回来再商量。”
说完,骆海给骆夫人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让骆夫人看着赵樽,他自己则匆匆走了出去。
赵樽留在院子里,心中焦急万分。他想带着亲卫们离开,可骆夫人已紧走几步,堵在了院门口。赵樽无奈,只得暂时等待骆海归来。
另一边,骆海走到府衙的大堂。因为有人到访,大堂里也点了灯。骆海看到正在大堂里来回踱步等待的人,眼睛一亮。
“诶!你……你你……”
骆海只觉得眼前这人面熟,你了半天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来人走上前拱手道:“荆州大字队,大九,参见大人。”
“哦!对对对。”
骆海终于想起来了,来人是韩蕾手下的伤兵之一。因当时在清水县逗留的时间不长,所以他只是看着面熟,却记不得名字了。
“你……你这么晚来求见本官,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骆海看着风尘仆仆的大九,微微蹙眉。
“回大人。”大九微微一笑。“我家姑娘让我来苍州给王爷送一封信。但我不知道王爷现在在哪里,所以只好先来求见大人。”
“你家姑娘?”骆海闻言,一头雾水,赶紧问道:“你是说韩姑娘?她不是被人掳走了吗?”
“没有啊。姑娘现在就在桃园县。”大九也被骆海的三连问,搞得一脸懵逼。“姑娘说与王爷走散了,怕王爷担心,所以才派小的星夜兼程的赶来送信。”
嗯?
这是怎么回事儿?
骆海与大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儿。
忽然,骆海猛的反应过来。
“哎呀!你来的可正好。”骆海说着,一拍大腿,赶紧拉起大九的手就走。
“诶,大人,这是去哪儿?”大九吓了一跳,差点儿被骆海摔倒。
“快快!快跟我去见王爷,你要再晚来一步,可就要出大事咯。”骆海才不管他呢,只管拉着他往府里走。
韩蕾在赵樽心里的地位太过重要,看他刚才整装待发的样子,为了韩蕾,他肯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大九来的刚好是时候,若是再晚一点,赵樽救人心切,他怕是就要拦不住赵樽了。
不一会儿,骆海就拉着神色疲惫的大九到了赵樽的院子外,还没进院子,他就大声的呼喊着赵樽。
“樽儿,樽儿,好消息啊!你看谁来了?”
骆海的声音里满是惊喜,但赵樽却只是礼貌性的抬眼往院子外看了看。黑暗中,只能看到骆海拉着一个人匆匆走来。
赵樽毫无兴趣,刚要收回视线,大九已经看到了赵樽。
这会儿,大九反而嫌弃骆海走得慢了。他甩开骆海的手大步跑进院子。
“王爷!”大九跑到赵樽面前,单膝跪地。“大九参见王爷!”
脑子里满是营救韩蕾的赵樽,看清面前的大九,瞳孔一缩。
“大九,怎么会是你?”
大九满脸喜色,憨笑道:“王爷。是姑娘让小的给您送信来了。”
“你说韩姑娘?”赵正一把抓住了大九的衣领,急切的问:“她在哪儿?”
“就在桃园县酿酒厂啊!”看赵尊急切的样子,大九想到韩蕾和赵樽走散了,又赶紧加了一句。“姑娘说和王爷走散了,怕王爷担心,所以让我赶紧来送信。”
赵樽又不确定的问:“韩姑娘没有被人掳走?”
“我们没听姑娘说起过呀!”大九摇了摇头。
赵樽这才放开大九的衣领,大大的松了口气。韩蕾没事儿就好,都快吓死他了。
见赵樽终于放心了,站在一旁的平川也跟着松了口气。他赶紧提醒大九。“王爷正在着急韩姑娘,让你送的信呢?快拿出来啊!”
大九赶紧掏出怀里的信,双手递给赵樽。
赵樽接过信,一边打开一边问:“韩姑娘怎么会出现在桃源县?”
赵樽心里很纳闷儿,据长乐郡主所说,韩蕾不是应该在京城吗?他还想赶在长乐郡主除掉韩蕾的命令到达京城之前,没想到她自己已经逃出来了,还到了桃源县酿酒厂。
大九见王爷问话,赶紧将在桃源县遇到韩梅的情况说了一遍。当听到韩蕾是和三个男人在一起时,还没来得及看信的赵樽顿时虎目圆瞪。
“那三个男人是谁,长什么样?”
“嗯……”大九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三个人的长相,“那三个男人……有一个是主子,另外两个是侍从,那主子长着一双贼眉鼠眼的小眼睛。听姑娘说起,那人好像是魏丞相的儿子。”
“狗东西。”果然是他。
赵樽咒骂了一声,手上的信被他死死的捏成了一团,旁边的平川也瞬间一脸怒色,身上又战意汹涌。
大舅的目光在赵尊和平川脸上扫视了一下,见他们俩突然面色难看,大九小心翼翼的问:“王爷,那人有什么问题吗?”
“他就是掳走姑娘的人。”平川咬牙切齿的答道。
赵樽听说魏成超就在桃源县,唰的一声就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浑身杀气弥漫。既然不用无昭进京,那他就不怕什么了。
赵樽恨恨的骂了一句:“狗日的,不长记性。平川,带上人。本王现在就要去宰了他。”
“樽儿!放下剑。”
刚走进院子的骆海见赵樽拔剑,吓得大喝一声。
“王爷,不用。不用去宰他。”大九也吓得赶紧一把拉住赵樽握剑的手臂,语速极快的说道:“那人已经被姑娘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
“嗯?”
赵樽转头看他,眼里杀气稍减。
见拉住了赵樽,大九才继续说道:“姑娘已给那三人服了毒药。现在,那三人不敢造次,正乖乖的给姑娘卖命换取解药呢……”
于是,大九将魏成超三人已灰溜溜的返回京城,为韩蕾的生意挂名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越听越张大了嘴。
突然,本来还满脸怒气的平川笑了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
大九茫然的看向他:“你笑什么?我哪里说得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