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荒地那边,工匠要干的活儿已经接近尾声,这些工匠们都是赵樽从清水县抽调带过来的。
在清水县那边干活时,这些工匠们就曾被要求严格保密。所以,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工匠们纷纷应下后,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赵樽取下脖子上的锁情扣,握在手心里轻轻摩挲着。
“丫头。水泥厂已按照你给的图纸开始修建了,你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赵樽看着锁情扣喃喃低语。
今天是三月十五,一轮圆月当空,洒下清冷的银辉,将整个扶风县笼罩在一片宁静而幽远的氛围之中。
土坡上,苍州王赵樽手中紧握着那枚碧绿的锁情扣,深情的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夜色,仿佛要穿透空间,望到远在荆州的韩蕾身边。
此刻,碧绿的锁情扣在赵樽手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但随即又被深深的思念所笼罩。
赵樽轻轻叹息一声,目光望向那轮皎洁的圆月。
就在这时,锁情扣的光芒突然变得更加明亮,赵樽心中一动,仿佛感受到了什么。
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搞懂锁情扣为什么会不定时的发出微光。将锁情扣送给那丫头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难道,是那丫头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想及此,赵樽心里莫名的慌乱。
他决定回去问一问对锁情扣更为了解的母亲。
反正,他已特意将母亲和妹妹赵灵儿一起带到了扶风县,以便随时照料,现在就住在客栈里。
而为了转移孙知洲的注意力,赵樽已非常积极的给出了王府建造的意见,将孙知洲暂时留在了清水县督造王府。
回到客栈,赵樽轻轻推开房门,只见老夫人正坐在桌边,手中拿着一本古籍,正在太阳能灯下专心致志地阅读。赵灵儿则坐在一旁,手中拿着针线,缝制着一块手绢。
看到赵樽回来,老夫人抬起头,慈祥地笑道:“樽儿,你回来了,怎么忙到这么晚?”
赵樽走到老夫人身边,将发着微光的锁情扣递到她的面前。
“娘,您看看这个。它为什么会发光?”
老夫人接过锁情扣,然后轻笑一声,说道:“傻孩子,蕾儿这会儿肯定也正在想念你,只有你们互相想念对方时,锁情扣才会发出微光。”
“真的?”
一听到韩蕾也在想他,赵樽觉得心都快化了,仿佛所有的忧虑和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种被人想念,被人爱慕的感觉,真好!
老夫人看着赵樽,眼中满是慈爱和欣慰。
儿子驻守边关多年,她一直很担心儿子的婚事,现在看到赵樽和韩蕾之间的感情深厚,无论相隔多远,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思念和牵挂,她就放心了。
赵樽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将锁情扣紧紧地握在手中。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银纱。赵樽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韩蕾娇俏甜美的容颜,沉沉睡去……
确实如老夫人所说,远在荆州桃源县的韩蕾,今夜无眠,也拿着赵樽给她的书信,正望着天空的圆月想念赵樽。
这封信她已经阅读过好几遍,可这几日,每当想念赵樽时,她还是会拿出来再看看。
赵樽在信中表达了对她的思念,还提到了二月初二的婚期,也充分表示了他的歉意。
可韩蕾觉得真正应该感到抱歉的是她,一忙生意上的事,她就将婚期忘到了九霄云外,而赵樽却还将这事挂在心上。
还好,经过一个多月的奋斗和奔波,桃源县的酿酒厂扩建好了,有家客栈和镖局也开起来了。
酿酒厂的兄弟们都可以独当一面,再加上又招募了许多新人,陶青就腾出来负责整个荆州的生意。
这些日子,她也累着了。明天休息一日,她就可以启程去苍州和赵樽会合了。
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赵樽,韩蕾羞涩的笑了。她将书信放到枕头边,也沉沉睡去……
第三日,韩蕾坐着马车踏上了去往苍州的路程。陶青派了荆州大字队的十一和十五随行保护。
经过数日的颠簸,在三月二十五这天,他们终于抵达了荆州的冕泞县。再往前走,便是苍州的清水县,目的地已近在咫尺。
连日赶路,韩蕾决定在此地驿站休整半日,让酸痛疲惫的身体得到一些放松,明日一早再出发。
傍晚时分,冕泞县的一家小餐馆内,韩蕾三人围坐在一张木桌旁,点了几道这里最具特色的菜肴。
韩蕾习惯性地环顾四周,观察着餐馆的布局、客流的状况,以及食客们的反应。
现在的她,眼神中比以前当军医时多了一种商人的敏锐与洞察力。
“姑娘,你是又想在这里开餐馆吗?”十一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路行来,十一发现自家姑娘对经商总是有着浓厚的兴趣,每到一个地方,她都喜欢四处考察,希望能够从中发现潜在的商机。
韩蕾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这里虽然属于荆州管辖,却恰好位于桃源县和清水县之间。清水县的猪肉品质上乘,运到这里也不算远,而桃源县的醉仙酿送往同福楼也会经过此地。若在这里开一家餐馆,确实是得天独厚的好位置。”
十五一听,就知道自家姑娘做生意的瘾又犯了。
他挑了挑眉,提醒道:“姑娘,我觉得你还是先到苍州与王爷汇合比较好。免得王爷担心。”
“呃……好吧!我只是随便说说。咱们还是先办好正事要紧,明日一早就继续赶路。”
韩蕾说着,嘴角微微抽了抽。确实,最近连续启动的几个项目都顺风顺水,让她有些过于沉浸其中了。
虽然她已传了信给赵樽,但她这么久还不回苍州,总是不太好。以赵樽细腻的性子,不知会有多担心。
三人说话间,小二将饭菜端上了桌。有些饿了的韩蕾率先拿起筷子准备开干。
不料,正在这时,一只破碗却伸了过来,打断了韩蕾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