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十四万大祈军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齐云山,进了寮州城内。
按今日早时商议的,各将领带上自己的兵,无声且迅速的往计划地前行。
至于祈临龑和宴长安,两人偷偷潜入了刺史府中。
一个去解决江赫雄,一个去解决北冥国三皇子拓跋玄。
午夜时分。
寮州城楼上守城的官兵抱着胳膊,安心的靠着城墙打盹。
大祈北军被围困在齐云山上,除非跳下山颠,不然根本就出不来。
所以他们早已放下了戒心,还大骂大祈的兵都是缩头乌龟。
这无聊的守城夜里,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一名觉浅的守城兵,听到了些轻微的动静,猛地惊醒。
他睡眼朦胧的转头,尚未瞧清是什么情况,一黑衣人已经落到了他身前,抹了他的脖子。
那名守城兵整个人倒伏在了垛口上,喉咙处流着的鲜血染红了城墙。
利刃一刀刀割破喉咙,城墙上很快倒下了不少北冥军的尸体。
突然,几声尖锐的叫声突破天际。
“有敌袭!!”
“有敌袭!!”
“有敌袭!!!”
城楼上惊雷鼓响,城墙上每隔几米就放置的火盆似火龙般燃烧了起来。
守城的北冥军觉醒,但已经来不及。
他们的箭弩等守城武器现在都无用武之地,因为大祈军都已经蜂拥上了城墙。
他们只能抓起腰间的配刀,与大祈军面对面厮杀。
可大祈军今日都穿着刀枪不入的盔甲和防弹头盔,他们一刀刀下去都伤不了人。
北冥军倒下的越来越多。
大祈的将士想到这几日的辱骂之耻,一个个挥动着手中的刀剑,取下敌人的性命。
齐云山下的北冥军见到城墙上燃起的火龙,心道不好。
他们策马喊杀着冲了回来。
可城墙上早已经换成了大祈军,城门堵的死紧,大祈军从原本的攻城顺利变成了守城。
一颗颗手榴弹扔下城墙,将试图强行攻城的北冥军炸的尸身分离。
一部分敌军已经用殷爪勾爬上了城墙,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迎面受到一批狙击枪的暴击。
他们瞪大了眼眸,最后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而寮州叛军军营和两危山山脚下也都是如此。
敌军持刀冲上前来,最前头的一批大祈军手握枪身,砰砰砰一阵连环扫荡。
北冥军见此,慢慢往后退,不敢再莽撞行事。
而祈临龑和宴长安这边,潜入刺史府成功逮住了江赫雄,以及他的妾室和孩子,却让拓跋玄逃出了城,与城外的北冥军汇合了。
而何姝殷何奚妄母子,不知所踪。
现最重要的是夺回寮州城后的布防计划。
祈临龑派人去追捕,又调派兵力前来援助城门守军。
当晚,寮州城墙上,换回了大祈的旗帜。
城外,拓跋玄骑在高头大马上,微眯着眼眸看向城墙上的祈临龑。
这人便是大祈的废太子?一个从未上过战场且被大祈皇室抛弃的人,为何会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是他轻敌了,今夜城内留下的北冥军,怕是无命可活。
拓跋玄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他必须得在寮州城轮番唤主,军防不稳之际再夺回城池。
他同一众部下讨论过后,决定先采取猛攻战术。
剩下的三十万大军依旧比大祈北军多上两倍,只要能硬碰硬打上一战,他稳胜利无疑。
但大祈北军深知两方人马的悬殊,只死守,不应战,愣是一连几天都扛下了他这边的猛烈攻击。
尤其是他们的武器,当真强悍到闻所未闻。
只要一靠近,他们的炸弹立马扔过来,炸的他们人仰马翻。
拓跋玄命人强攻数日,非但没有一点进展,反而让自己的将士又死了不少。
强攻数日无果,北冥军略显疲态。
偏偏大祈军时不时又不知从哪个城门溜出来几人,朝他们驻扎之地扔下几颗炸弹就跑。
他这边还没来得及列阵对敌,对方就已经耗子一样钻回了城内,就跟耍着他们玩似的。
拓跋玄一阵窝火,恨得咬牙切齿。
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从未在人数碾压对方的情况下,输的这般惨烈。
但他有的是时间和大祈军耗。
他就不信了,如此威力的武器,世间难寻,他们大祈还有很多不成?
耗到他们将这些武器用尽,才能与他们面对面抗衡。
拓跋玄猜的确实没错,经过这几日的耗费,大祈北军从齐云山带出来的子弹和手榴弹,几乎已经用尽。
可以回去找温姒取,但祈临龑不愿大祈军依赖上这些强武器。
这次靠武器打赢了,等以后没有了又该如何?
……
又过了三日。
夜幕落下。
寮州城墙上火把通明。
在沉闷的夜色中,城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响。
随着城门打开,城内的大祈军如海潮般涌了出去。
祈临龑一身银灰盔甲,笔直坐于马背上。
原本矜贵的气势,在戎装的加持下,更显得威风凛凛,气势不凡。
北冥军一开始的强攻策略确实用的对,但一连攻了数日,势头早已经没有最先猛烈了。
这几夜祈临龑派宴长安和秦墚屡屡夜扰,偷偷扔了手榴弹就跑。
直把北冥国军耗的身心疲惫,窝火且无可奈何。
猫逗耗子了这么久,该是正式突袭一次了。
张义群抬头看见祈临龑,心中一阵点头。
殿下神勇果断且沉稳,大才呀。
此时人太多,他只道:“诸位此次着实给大祈涨了脸,今夜前去突袭,必然也是大获全胜,本将命人杀鸡宰猪,等候诸位凯旋而归!”
祈临龑和几位副将朝他抱了抱拳,便御马率领大军朝北冥国扎营的方向去了。
午夜时分。
北冥军还在睡梦中,突然响起的厮杀响彻天际。
他们有些连鞋都来不及穿,抓着床头的兵器匆匆迎战。
祈临龑冲在最前方,以一支骑兵开道。
北冥军惊慌失措加上连日的疲乏,军心散乱,连阵形都来不及组成便被祈临龑带领的骑军冲散,一时间败绩已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