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韩祁一块儿去见了这个客户，我比较意外的是，这个客户居然是我们认识的。
对于我而言十分熟悉。
李开。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看到我有这么惊讶吗？”
韩祁有些意外，“你们认识？”
李开说，“当然。”
我淡淡道，“你的公司现在居然要和我们这种小作坊合作了吗？”
他李家的集团虽然比不上周氏集团，但在规模上确实比我们这个小作坊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李开说，“有钱赚干嘛不做呢，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这能怪得到我？”我笑了，“如果不是你自己罔顾律法，胡作非为也不至于被赶出周氏集团。”
韩祁一皱眉，看着离开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你干了什么？”
李开笑了笑，“不管干了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可是诚心诚意的要跟你们合作，莫非你要因为这个女人的一句话断了合作的机会？”
“他是我公司的员工，也是我的朋友，相比于一个陌生的你，我当然选择相信慕烟了。”
韩祁毫不犹豫。
李开嬉皮笑脸的说，“不至于，虽然我和她曾经的确是有些过节，但是两家公司合作是有利于我们两家的事，你应该也不希望我们因为你断了这次合作的机会吧？”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明显这是在道德绑架了。
我如果希望我们的小作坊越来越好，当然就不能拒绝这送上门来的合作机会。
韩祁起身，“看来我们没有什么必要再交谈了。”
“你真打算放弃这次合作？”
李开有些难以置信，“你的小作坊才刚刚起步，现在就放弃到手的合作机会，无异于拖延了你公司进步的脚步，况且，我家的集团虽然比不了周氏集团，但要想对付一个小作坊还是很容易的。”
“你既然这么瞧不起我，又为什么要上赶着来找我合作？”韩祁果断说道，“听了你的这番话，我现在更觉得你是不怀好意。”
李开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韩祁拉着我转身就要走。
李开说，“慕烟，你真的要放弃这次到手的机会吗？难道你不希望你朋友的公司越来越好吗？”
我淡淡一笑，“当然希望越来越好。”
李开仿佛看到了希望，“瞧，就连当事人都不在意了，你这个旁观者又何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不是跟你合作。”
我把剩下的话补完。
李开脸色一冷，“你这样未免太瞧不起我了，我还不至于在项目上动手脚，毕竟一旦项目亏损，亏的可不只是你们的公司，我们家的公司也要受连累。”
他这番话倒是引起了我的一些兴致，无奈拉着韩祁重新在位置上坐下。
“说说看。”
李开咬咬牙，“你可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你今天才知道吗？”
李开深吸一口气，“这个项目是政府拨下来的，政府提出了要求，点名让你们公司来做。”
“为什么？”
李开一脸不耐烦，“我怎么知道，我也很烦恼好吧，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这小作坊合作吗？要什么没什么，万一项目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家公司亏损的是最多的！”
我看向韩祁。
却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劲，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十分难看。
“韩祁？”
韩祁惊醒，“这个项目我们不做了。”
“你疯了吧？”李开不理解，“只要把这个项目做到手，你们就算和政府挂钩，你们的小作坊以后就不用再叫小作坊，离开公司难道不是希望公司越开越大？”
他似乎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把项目和钱退出去。
“我说了我们不做。”
韩祁格外的固执。
李开无奈，气急败坏的说，“你这个人真是脑子不正常！”
“随便你怎么说。”
韩祁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们离开咖啡厅之后，我看了几眼韩祁的脸色。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出口。
韩祁自己倒是开口了，“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拒绝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你想说我当然愿意听。”
如果不说，我也不会去打探。
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韩祁叹了口气，“也没什么，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不过推掉了这个项目，咱们公司的发展进度可能确实要如李开所说，会有一些缓慢……”
“不用担心，我在你这上班，可你别忘了我也是慕氏集团的老总。”
但是现在只是挂名的。
“对，我倒是忘了，你可是一个集团的老总。”韩祁笑起来。
说起穆氏集团，我倒是有段时间没去看看了，我将所有事情都交给洪姨，她倒是有定期给我打电话汇报公司的事情。
但我这个老总也不能一天到晚，总也不在公司吧。
正好今天有空，我决定去看看。
不曾想，正好目睹了一场矛盾。
公司因为之前慕向华的事，搞得一直资金很紧张，别看现在公司的规模依旧大，但无论是资金流转还是框架都大大缩水完全比不得同行业。
而且公司的资金不够用。
洪姨每天都在想办法四处周转，可惜我力量微薄，帮不上忙，就只能尽量不给她添乱。
可是即便洪姨做的再好，公司里还是会有股东对此产生不满。
“慕烟好歹也是公司老总，现在公司面临这样的困境，她人呢？”
“就是啊，让你一个外人在这算怎么回事啊？你又不是公司老总！”
“慕烟临走之前就和你们交代过，将公司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们当时也都是同意了的，怎么现在又来找我麻烦？”
洪怡一番话十分犀利。
众人顿时有些尴尬，但还是有人扯着嗓子说，“当初答应交给你是因为相信你的能力，但你并没有让我们看到公司的进步，这账面上连一点流动资金都没有，万一公司出什么事或者有项目上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