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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还珠之云倾帝心 > 第177章 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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鼹鼠深吸一口气,双手捧着供状,稳步踏入那威严庄重的养心殿。

一入殿内,暖意扑面而来,可他却不敢有半分懈怠,屈膝跪地,双手将供状高高举起,沉声道:“海贵人招了,请皇上过目。”

说着,将供状轻轻放置在乾隆面前的案几上,又微微抬头,目光中透着几分疑虑,补充道:“但奴才觉得她的供词有问题。”

乾隆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那雕刻着九条金龙的龙椅之上,身姿威严。

他微微倾身向前,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供状,目光在那纸页上缓缓游走。

片刻后,他抬眸,眼神平静,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听不出丝毫喜怒地问道:“动刑了?”

鼹鼠心中猛地一惊,没想到皇上开口第一句问的竟是这个,一时之间有些怔愣。

不过他反应极快,犹豫仅仅一瞬,便如实回道:“是的。”

声音虽低,却在这静谧的大殿内清晰可闻。

殿内顿时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良久,乾隆才再次开口,“接着查,但明面上此案已结。”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洪钟般在殿内回响,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晏殊鼹鼠久在御前侍奉,瞬间领会了乾隆的意思,连忙叩首应道:“奴才遵旨。”

顿了顿,他心思一转,又试探着问,“主子,南阳那边要联系一下吗?究竟是谁派人去了南阳?要查吗?”

乾隆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得仿若能看穿这宫墙内外的一切,沉声道:“也好,这也是一条线索,能将云儿骗走,蛮牛说了,有人冒充大哥的笔迹给云儿写信,想必冒充的人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否则的话云儿也不会上当。

此事要详查,还有,这海贵人既然已经认了,那朕便不打算再留她,你要在天亮之前将她送回永和宫,随后朕就会下旨处置。”

鼹鼠心下明白,即便海贵人这次可能并未参与,但她平日里处处与萧妃娘娘作对,皇上又怎会容得下她。

当下便再次叩首,高声道:“奴才遵旨。”言罢,他缓缓起身,稳稳地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殿内重归静谧,唯有乾隆独自坐在那龙椅之上,眉头紧锁,仿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凝重而变得压抑起来。

宫灯依旧摇曳,似在无声地叹息着这宫闱深处那些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与权谋争斗。

永和宫内,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压下来,将整座宫殿包裹得密不透风。

欣荣躺在锦榻之上,辗转反侧,犹如置身于惊涛骇浪中的孤舟,怎么也寻不到安宁。

她双眼大睁,直勾勾地盯着床顶的雕花,思绪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虽说她心底清楚,那玄冥道长道法高深莫测,谋划之事看似周全,可她的一颗心却始终悬在嗓子眼,七上八下,难以平静。

她深知,只要乾隆一日未查清楚萧云失踪一事,她便一日不得安生,仿佛头顶悬着一把利剑,随时可能落下,将她的安稳日子劈得粉碎,但富贵险中求,她不后悔。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灯火通明,仿若白昼。

乾隆斜倚在龙椅之上,只要一合上眼眸,云儿那巧笑倩兮、娇嗔可爱的模样便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停闪现。

思念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将他的心冲击得生疼。

他索性放弃了入睡的念头,长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上,试图用繁忙的政务麻痹内心的煎熬。

他拿起一本奏折,逐字逐句地研读,手中的朱笔不时落下,批注着自己的见解与决策,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他竟一直埋头处理到东方破晓,晨曦透过窗棂洒在身上,他却浑然未觉周身的疲惫。

而另一边,鼹鼠领了乾隆的旨意后,脚步匆匆,悄无声息地再度折返地牢。

地牢内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臭的气息,火把的微光在墙壁上摇曳,映出影影绰绰的鬼魅光影。

海贵人瑟缩在角落里,形容憔悴,发丝凌乱地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听到脚步声渐近,身子猛地一颤,惊恐地抬起头来,待看清来人是鼹鼠时,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双唇颤抖,以为皇上下令要将她拖出去处死了。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鼹鼠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暗卫上前,不一会儿,一套干净的衣裳便递到了她面前。

海贵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鼹鼠又命人带她出了地牢,一路护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送回了永和宫。

刚踏入宫门,海贵人终是按捺不住满心的疑惑,鼓起勇气,叫住了转身欲走的鼹鼠,小心翼翼地问道:“莫统领,能否告知本小主一声,皇上看了供状之后,为何没处置本小主?”

鼹鼠脚步一顿,微微侧身,目光冷峻,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这件事情,皇上自有决断,你安心等着就是。”

言罢,他再不停留,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永和宫,留下海贵人独自站在宫门前,满心惶恐。

经此一劫,海贵人虽说捡回了一条命,可身心遭受的创伤却难以平复。

她经历了严刑拷打,又饱受惊吓,此时躺在床上,哪有那么容易入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地牢内的阴森恐怖、乾隆那威严冷峻的面容便交替浮现,令她冷汗淋漓。

她满心忧虑,不停地揣测着:皇上那般在乎那萧云,视若珍宝,如今知晓自己与这事儿有牵连,也不知会如何发落自己?这皇宫大内,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在这惶恐不安中艰难度过了……

在那般绝境之下,海贵人深知,倘若再不招供,自己决然难以活着走出这暗卫地牢。

死亡的恐惧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将她的理智与意志彻底淹没,心理防线轰然崩塌,慌乱之中,她只能胡言乱语,仓促拼凑出一份漏洞百出的供词,唯求能保住性命。

待好不容易回到这永和宫,心绪稍稍平复些许,她又不禁心存侥幸,暗自安慰自己。

她想着,皇上乃圣明之君,必定能敏锐洞察,看穿这供词中的不实与蹊跷之处。

毕竟,她心底清楚,虽说平日里与萧云有些磕磕绊绊,但这次的事儿,她确确实实未曾参与谋害。

因而,当鼹鼠将她悄无声息送回,且并未有进一步惩处时,海贵人便一厢情愿地以为,这场惊心动魄的风波已然平息,此事算是彻彻底底结束了。

她全然不知,这仅仅只是后宫惊涛骇浪的开端罢了。